正文 640.甯然,我很辛苦
劉麗和高文是最後回宿舍的。
她們回去時,其他人都已經洗漱完畢,溫涵涵還在和甯然說話,謝明初已經躺在床上,不知道是睡着了還是沒睡着,李靜則一聲不吭的在學習。
劉麗今天有些心虛,和高文進去了也不敢說話,悶聲去洗漱。
高文也縮着脖子安靜的很。
正和溫涵涵說話的甯然餘光瞥劉麗一眼,沒說什麼,面色如常的繼續聽溫涵涵說話。
溫涵涵有時候還是很聰明的,在宿舍裡閉口不談甯然和顧季沉的事,隻說些有意思的。
甯然見謝明初睡得早,就沒再和溫涵涵說下去,讓溫涵涵也去休息。
臨睡前,甯然腦海裡閃過聽過的那些傳言,心頭掠過些陰影,多了個打算。
總有人想湊上來挑釁她。
……
次日,一貫早起的謝明初果然就沒能起來。
甯然習慣早起去晨跑,起來見謝明初還在睡覺,且睡得很香,不由有些無奈。
不行,今天她得跟顧季沉說,不能再那麼折騰謝明初了。
畢竟謝明初也挺無辜的,隻是關心的提醒她幾句而已。
出乎意料的是,劉麗竟然已經不在了。
她起的比甯然還早。
甯然目光掃過劉麗的床鋪,眸光深了深。
她洗漱完換好衣服,離開前,再三思索,将上次劉麗還給她的那些零錢,放在了一個比較明顯的位置,又從抽屜裡翻出個精緻又值錢的小擺件,放在那些零錢旁邊。
做完,甯然才面色如常的離開了宿舍,走向操場。
實際上,甯然起的很早,這時候,校園裡都沒有什麼人。
因此,劉麗竟然起的比她還要早,甯然的确很詫異。
甯然快到操場的時候,迎面有遇到一個穿着軍裝,很年輕的男人。
她猜應該是軍訓的教官之一,快要經過時,還禮貌的打了個招呼,便要離開。
不過那年輕男人卻是停住,叫住了甯然,“你是哪個班的學生?
”
甯然聽見聲音,停在原地,轉頭看向對方。
是個挺養眼生的男人。
如果不是對方穿着軍裝,甯然可能會直接忽略過去。
她客氣道:“我是院士班的。
”
她的名頭在三中很響,沒必要瞞着。
那男人聞言,細細打量了甯然一眼,神色倒是平靜,微微有些意外的道:“沒想到,竟然還會有學生早起晨跑。
你這個習慣很好。
”
甯然禮貌回應。
那男人閑聊似的道:“那你叫什麼名字啊?
現在很少看見像你這樣還算自律的學生了。
你還在軍訓期間吧?
體力應該跟得上吧?
”
甯然微微眯起眼,客氣的道:“甯然。
體力還可以,勉強能跟得上軍訓内容。
”
那男人邊聽邊點頭,面上浮現出一絲微笑。
“不錯。
看來現在的學生,果然是越來越優秀了。
真好。
”
說完,他便笑了下,邁開步子走了。
甯然愣了下,看着他遠去。
她前幾天晨跑的時候,也沒有遇見過這樣的人。
甯然搖搖頭,轉身往操場走去。
她漸行漸遠,卻沒注意到,那男人走出去一段距離,直接停了下來,回過身來,看向甯然離開的方向。
如果甯然此時在這兒,就會發現,這男人的神色間有些自豪和隐隐的激動。
好半晌,才呢喃一般道:“甯然……真像……真好……”
……
另一邊。
甯然很快就到了操場,進去後,準備晨跑。
不曾想,她擡眼掃了下整個操場,竟然發現了顧季沉的身影。
他正在操場的另一邊,正朝她這個方向跑過來,也是來晨跑的。
甯然有些驚喜,往前走了走,就站在跑道邊上,等顧季沉跑過來。
顧季沉跑到一半的時候,顯然也發現了甯然,立即加快速度朝甯然跑過去。
他顯然已經跑了許久,額間都布了層細密的汗,呼吸有些急促。
沒用多長時間,顧季沉就到了甯然面前,在甯然幾步外慢慢停下來,走向甯然,漫不經心的拿脖頸間搭着的布子擦了下汗。
甯然情不自禁的笑了下,問:“顧大哥,你什麼時候來的?
”
顧季沉停在甯然面前,因為高度的原因,看甯然是居高臨下低着頭看的,細碎眸光幾乎能将他整個人都籠進去。
他低低笑了聲,道:“一個小時前。
你怎麼不在宿舍多睡會兒?
”
甯然微愕。
一個小時前?
?
顧季沉四點半的時候就已經來了啊!
甯然道:“我起早習慣了。
倒是你,顧大哥你好不容易有時間休息,怎麼還起那麼早啊?
”
顧季沉擡手揉了揉甯然的腦袋:“我也是習慣了。
在部隊,我一般也是那個點起,早起做些鍛煉項目,活動活動筋骨。
免得懶久了,身手有退步。
”
甯然不禁咂舌。
這可不是活動筋骨。
本來,顧季沉的工作就很多,如果休息不好,豈不是會更累?
身體怎麼受得了啊?
甯然忍不住問:“顧大哥,軍訓期間,學生是不是真的不能外出?
”
顧季沉不太明白甯然問這個做什麼,回道:“原則上不允許。
如果有不得已的情況,可以請假。
”
“怎麼?
”他頓了頓,問:“你想出去做什麼?
”
甯然道:“中草堂在垚城開了分店。
我開學前,帶了一些驅蚊的香包,和泡腳的藥包,沒有别的。
我想着,我可以去一趟中草堂。
”
“去中草堂做什麼?
”
“給你配藥啊。
”
甯然一邊說,一邊拉過顧季沉的手,兩指并攏搭上他的脈搏,非常認真的開口:“顧大哥,你休息時間也太少了。
雖然你現在身體底子不錯,但也經不住這麼消耗啊。
如果晚上你睡不好的話,我可以給你做一些特殊的輔藥,免得累久了,身體虧了或虛了怎麼辦?
”
好在顧季沉的脈象還是很好的。
這令甯然放心不少。
甯然剛要說些别的,突然訝了一聲:“顧大哥,你……你最近是上火嗎?
怎麼肝火那麼旺盛,還……”
說到一半,甯然突然意識到什麼,頓時噤了聲,被燙到一般松開顧季沉的手退後一步,神情間有些古怪。
顧季沉都還沒來得及說什麼,甯然就“悟”了。
一時間,顧季沉眉心直跳,定定望着甯然,眸光幽深又無奈。
“還什麼?
”
“還……”
甯然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又不太好意思說,耳朵根都紅了。
顧季沉微微挑眉,接了甯然下面的話:“别洩太多精力?
”
甯然:“!
!
!
”
她沒說!
顧季沉望着甯然的眼神炙熱了些,仿佛在極力壓抑着某種極為強烈的情緒。
但他也隻是輕輕歎出口氣,無奈的望着甯然,絲毫沒覺得自己說的話題有多麼羞人,反而語氣間還帶了些淺淡的委屈。
說:“甯然,我是個血氣方剛的成年男人。
你就在我身邊,我卻不能碰。
我很辛苦,你明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