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94.能找甯然的人來了
另一邊。
離考場開啟的時間沒剩下多少。
梁正英将學生們都囑咐了一遍,與家長們說完話,好不容易于喋喋不休的家長們間脫身,回來準備再把注意事項跟甯然說一遍。
結果他回來沒看見甯然。
甯成晖和羅禾站在一起,正不斷張望着周圍。
梁正英一愣,問:“甯然呢?
”
甯成晖搖頭道:“不知道啊,然然說她去解手了,但一直沒回來。
我怕她出什麼事,就讓林子去找她了。
”
梁正英一聽這話,微微皺眉。
旁邊羅禾擔心道:“就要開考場了,然然還能趕得回來嗎?
會不會晚了呀?
”
這也是甯成晖最擔心的。
一想到甯然有可能會耽誤考試,甯成晖就慌得不行。
第一場考試可是大科的考試,考的是語文,整整120分呢!
要是甯然錯過了這場考試,就沒了120分,總分相應的也會低很多,成績肯定也不會好看到哪兒去。
到時候成績出來,甯然萬一沒考出個好成績,上不了好的高中怎麼辦?
要是放在以前,甯成晖覺得,隻要甯然有高中上學,他就很滿足了,可是現在甯然成績那麼好,不光是甯成晖和許玉珠,連許家人都認定了,甯然将來一定會上最好的高中,希望一下子落空,甯成晖怎麼能接受?
短短的一瞬間,甯成晖就慌的連最壞的可能都想好了。
梁正英不由皺眉,安慰甯成晖道:“别擔心,甯然是個有主意的,她心裡有數,不會耽誤考試的。
”
雖是這麼說,梁正英心裡卻很奇怪。
甯然一貫是個穩重冷靜的,像開考前突然去解手,還用了這麼長時間的事,也不像是甯然會做的事。
梁正英想了想,就想親自去找甯然。
他剛想和羅禾與甯成晖說,餘光不經意間看到不遠處的情況,微微一怔,卻也是瞬間,下意識的松了口氣。
“不必了。
”梁正英道,擡頭看向某個方向,低羅禾和甯成晖道:“能找到甯然的人來了。
”
甯成晖有點茫然。
羅禾驚訝:“誰?
”
是許林嗎?
可是許林都離開挺長時間了,到現在也沒回來。
梁正英擡了擡下巴往前一點,微眯起眼。
甯成晖和羅禾下意識的看過去。
不遠處的人流中,一個修長挺拔的年輕男人正不疾不徐的往他們這邊走來。
周圍人聲嘈雜,人來人往,但甯成晖和羅禾還是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他。
因為那個人穿着一身軍裝,非常顯眼又熟悉的一個人。
是顧季沉。
見過顧季沉的人都知道,他五官相貌生的其實太過驚人出色,清清冷冷的俊容上一派寡淡,眉眼冷峻,深邃漆黑的眼眸微眯,透出點漫不經心,帶着些懶洋洋的淡然從容,舉手投足間都是令人無法忽略的強勢氣息。
有一種人是天生自帶奇特的氣場。
無論他身處何地,身處何時,總是能在第一時間叫别人從人群裡一眼将他認出來,目光不知不覺的就放到了他身上。
顧季沉一路走來,他身邊經過的人都主動讓開,或多或少的遠離了他,不敢與他靠近。
目光中有驚豔,好奇,羨慕,躲避,顧忌,情緒萬千。
這就使得沒一會兒,梁正英三人與顧季沉之間就多出了一條空路,沒有人擋在顧季沉的面前,他們走到了兩邊。
然後周圍就是一片竊竊私語,還有不少女孩子看悄悄看顧季沉,幾乎雙眼放光,臉頰透紅,在小聲激動的讨論顧季沉是誰,又是什麼身份。
顧季沉暢通無阻的來到了甯成晖他們面前。
他簡單的打了聲招呼,渾身氣勢微斂,姿态客氣又禮貌。
随後,他目光掃了一周。
沒見到甯然。
顧季沉有些意外,微微皺眉。
正想問甯然在哪兒,甯成晖猛的回神,連忙道:“小顧,你來的時候有沒有見到甯然?
”
顧季沉微怔,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頓了頓,搖頭。
梁正英皺眉道:“顧團長,你來的正好,幫忙找找甯然。
”
他懷疑甯然是出了事。
顧季沉有能力,有人脈,可能會是最快找到甯然的人。
顧季沉當然懂梁正英的言下之意。
不同于甯成晖和羅禾純粹的擔心,顧季沉不知為何,下意識的就聯想到了不久前梁正英同他說的江家的事。
顧季沉心下微沉,點頭,沒說别的,知道:“我會盡快把甯然帶過來。
”
來了也沒停留多久,顧季沉就轉身離開。
甯成晖還是不太放心,對梁正英和羅禾道:“我也去找找甯然,你們在這兒等甯然回來。
”
梁正英攔住他:“甯叔,還是我去。
這天熱,小心中暑,您安心在這兒等着。
”
“不行。
”甯成晖懂得雖然不多,但他很明事理,“你是班主任,是學生們的定心丸,你得在這兒。
”
正好這時,又有家長來找梁正英。
甯成晖就拍拍梁正英的肩膀,堅持着走了。
梁正英沒辦法。
羅禾憂心忡忡的安慰他道:“放心吧,顧團長不是也來了嗎?
他肯定你能找到然然的,你先去陪學生們。
”
而甯然那邊。
甯然還沒有離開那兒,但此時,隻站了她一個人,圍堵她的那些人都躺在了地面上,大半的人直接昏了過去。
場面一時有些慘不忍睹。
甯然身上也有點傷,不過不礙事。
她走到那領頭人旁邊,居高臨下的,低頭看着他,手裡把玩着一把槍,正是這人帶來的那把。
地上躺着的人慘兮兮的,一張臉又青又腫,幾乎看不出來原本的樣子,一雙眼睛也腫的隻剩下一條縫,卻還在頑強的瞪着甯然,艱難出聲道:“你……你到底……是誰……”
甯然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嗤笑一聲:“早就叫你們老老實實的,非要自己找罪受。
”
她俯下身,盯着那人,面色像敷了一層冰般冰冷,一字一句道:“我大約兩個半小時後回來。
在場過程裡,你好好想想怎麼說,不要妄想逃。
不然……”
甯然故意頓了頓,冷笑道:“我會讓你們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
敢拿着她母親的東西來威脅甯然,不管背後的人是誰,都實實在在的觸了甯然的逆鱗。
甯然收起槍,拿手抹去嘴角留下的血迹。
為防出意外,她一腳就踹暈了他,打算一回去就叫許林報警找人來看住這些人。
甯然緩緩吐出一口濁氣,轉過身去。
她剛要走,擡眼一看,倏地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