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97.你有什麼主意
那麼說着,張玲蘭很委屈的開口:“娘,甯然現在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我說她,她不聽,還打我呢!
”
“什麼?
!
”甯清鳳頓時就繃不住臉了。
她的女兒,就算她時不時的會動手打,那也是她自己的女兒,還輪不到别人來欺負!
張玲蘭趁機挽起自己的衣袖,露出手腕,上面正是有一圈極為明顯的紅痕。
張玲蘭雖然皮膚不是很白,但她平日裡素來很注意保護自己的皮膚,連去地裡幹活,都甯願熱死也要裹得厚厚的,好防止皮膚被曬傷。
因此,張玲蘭的皮膚還算是嫩那圈紅痕就格外吓人。
甯清鳳怒罵一聲:“這個賤玩意,竟然敢動我女兒,她不要命了不成?
!
”
她本來就讨厭甯然,以前向來隻有她欺辱甯然的份,哪裡還有甯然動她家裡人的份?
就是以前,要是張玲蘭和張孝天因為甯然有什麼不開心,甯清鳳都極為支持他們找男人晦氣,把這口子給出了。
如今看到張玲蘭的傷,甯清鳳隻覺比活吞了一大碗蒼蠅還要恥辱。
在甯清鳳心裡,甯然永遠支配給她的兒子女兒出氣,哪裡輪的她翻身動她兒女?
!
張玲蘭低頭,掩下眼中的快感。
甯然是給她留下痕了,但沒有這麼明顯。
是張玲蘭一狠心,拿布條自己給自己勒的。
隻要能整到甯然,就算弄傷自己,張玲蘭也覺得無所謂,值得很!
眼睛一眨,豆粒兒大的眼淚就啪嗒一下掉了下來。
張玲蘭十分傷心的道:“娘,我可咋辦啊?
現在我都打不過甯然了,以後豈不是要被她騎頭上欺負?
連我,她都敢欺負,那我弟弟孝天,她豈不是更加肆無忌憚了?
”
張玲蘭心裡很清楚,單單隻是她,甯清鳳還遠不到動狠心的時候,隻會以為這跟以前一樣,最多不過打甯然一頓,就算了。
但是,要是扯上了她弟弟,那情況可就不一樣了。
誰讓她弟弟張孝天,是她娘甯清鳳的寶貝疙瘩呢?
也正如張玲蘭想的那樣,她一說到張孝天,甯清鳳的臉色就變得極為兇狠。
眼神都毒辣起來。
冷笑一聲,甯清鳳道:“她敢!
就算現在甯然那個賤蹄子跟變了個人似的,但野雞就是野雞,難不成還能翻了天去?
”
不知是不是張玲蘭的錯覺,她覺得甯清鳳在說後面話時,整句話都透出股戾氣,語氣陰恻恻的。
說甯清鳳跟甯然有深仇大恨,張玲蘭都相信。
張玲蘭還是有點怕甯清鳳,渾身一抖。
不放棄的火上澆油道:“可是,娘,你可别忘了,那晚,甯然下手多黑啊!
一棍子就把大叔伯砸到地上,出了一地的血,整個人差點就沒了!
她可什麼事都做的出來!
”
這話有誇張的成分。
但張玲蘭眼前仿佛還浮現出那晚的情形,人頓時就哆嗦了下。
那晚,她是真的被甯然的舉動給吓到了。
完全不相信那面無表情的人會是一向懦弱的甯然!
說到這個,甯清鳳沒來由一個激靈,也遲疑起來。
她是親眼看見甯然把張大國給砸暈的,這事兒做不得假。
那時候,甯然那個賤蹄子也的的确确變了,看到張大國轟然倒地,竟然面色不改,冷眼相待,狠的完全不像一個才十三歲的孩子,跟鬼上身似的。
連甯清鳳都有點心悸。
如此看來,要是甯然對張孝天下手,也……不是沒有可能。
甯清鳳頓時就有點信了。
張玲蘭再接再厲道:“娘,今天甯然能把咱們害這麼慘,來日,就有可能對咱們做更狠的事啊!
咱們不能不防。
”
甯清鳳一臉陰郁:“說得好聽,能怎麼做?
!
”
其實,仔細算算,甯清鳳已經有很多天沒見到過甯然了。
她知道,甯然一準是照顧那兩個老東西去了。
上次在大隊裡,甯成晖當場就吐了血,動都動不了,這要是送醫院裡去,絕對要花很多錢。
都知道肯定要花錢了,甯清鳳怎麼可能會去看甯成晖?
把自己的錢浪費在一個要死不死的老東西身上,甯清鳳想想就覺得吃虧。
要不是那是她親爹娘,甯清鳳都不一定能想的起來,早就忘了。
後來甯清鳳雖然想找甯然算賬,但她一想,既然她不樂意去照顧那兩個老東西,而甯然願意,那就讓甯然去呗,是死是活,都跟她沒關系,她正好也不用花冤枉錢。
她不落井下石,也不去計較,已經是非常善良,盡到做女兒的責任了。
張玲蘭眼珠子轉了轉,一臉愁苦,狀似不經意的道:“我也不知道啊。
但我想,就算外公外婆住院,難不成會一輩子住院?
他們總得回來吧?
到時候,我們不就能見到了?
”
“可是……”
張玲蘭五官都快要扭曲了,一副為甯清鳳着想的模樣,十分大義凜然的說:“娘,我一想到他們讓咱家這麼難過,都不顧及親戚情分,我就為娘您難過啊!
這麼些年,要不是咱們大發慈悲接濟他們,他們早就餓死了!
可他們不但不感激,還反過頭來害咱們,這不是恩将仇報嗎?
哪兒有這麼毒的親戚?
!
我看是仇人還差不多!
”
“所以啊,”張玲蘭歎口氣,“娘,我知道我這樣想不對。
但是,娘你忘記了嗎,甯然住的那院子,可是咱們家的,地契上寫的名字也是咱家。
我是真氣他們這樣害您,害咱們,恨到想把他們趕出去,随他們流落到哪兒,隻要能出這口氣就好。
”
甯清鳳神色微動。
故意斥:“你想什麼呢!
這麼缺德的事兒,村裡人得怎麼想咱家?
!
”
張玲蘭低下頭,眼底滿是譏诮。
她知道,甯清鳳這是上心了。
就很無辜的說道:“娘,我咋能害您呢?
把房子收回來,甯然他們三個肯定沒地方去啊!
他們做事絕,不留情面,咱們卻不能那麼做。
隻要甯然肯跪下給咱們磕個頭認個錯,咱們就大方點原諒了,還能在村裡搏個好名聲呢!
”
“畢竟,”張玲蘭幽幽道,“甯然都把咱家害這麼慘,存款都沒了,咱們隻是讓她認個錯,已經是很寬容了。
到時候房子給不給,還不都是您一句話的事?
難道您不想出氣嗎?
”
張玲蘭乖巧的看着甯清鳳,一副為她打算的樣子。
甯清鳳就不說話了,低頭沉思。
頗為心動。
張玲蘭在心裡冷笑。
房子都收回來了,再給出去,哪兒有那麼容易?
但是……
張玲蘭隻要一想到這樣做,既能出了心口那氣,又能……
她看了眼甯清鳳盤算的模樣,抿了抿唇,不以為意。
甯清鳳是她娘,卻那麼偏心張孝天。
她偶爾惡作劇一下,能怎樣?
她都受了這麼多年的氣了!
反正房子是他們的,給或不給甯然他們,都是他們說了算,村裡人無權幹涉!
已經回到醫院的甯然一點都不知道,張玲蘭已經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盤,不僅想報複甯清鳳,更想收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