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99.齊原軍到來
有的時候,梁正英看着朝他和羅禾笑的甯然,會有瞬間的恍惚。
會想,他都沒有問過甯然,就把她牽扯進他以前的恩怨中,會不會太自私了。
一開始,他和羅禾确實隻是想和甯然在一起,把甯然當成自己的孩子,就算以後都在這小縣城裡度過也無所謂,反正他和羅禾也不缺什麼,看開了過去的事情,沒必要揪着過去那點破事不放。
可甯然實在是太出色了。
她出色的讓梁正英和羅禾心慌,清楚甯然絕非普通之輩,很怕會耽誤她。
梁正英如今身無長物,能給甯然的也就隻有梁家的東西。
将來甯然若是接過梁家,梁家可以為她的發展保駕護航。
甯然有些怔愣。
她沉默了半晌,說道:“老師,您相信我,沒有人可以威脅到我的。
”
除了那個神秘組織,其他的,不管是省城的還是京都的人,她都不怕,也相信自己會有辦法應對。
梁正英失笑:“是。
老師當然信你。
”
他心裡想道,以前他還非常擔心甯然一個人會應付不過來,但現在不同,甯然身邊有個顧季沉。
梁正英這半生很少有看錯人的時候,他不知道顧季沉對甯然的心思到底如何,但就目前的情況而言,顧季沉對甯然還算傷心,連省城那夥人,顧季沉也為甯然擋去,解決了不必要的麻煩。
單就這點而言,顯然顧季沉對甯然還算上心。
梁正英覺得自己不會看錯人的,顧季沉可能會是甯然最好的幫手。
甯然瞥梁正英一眼,心說你相信就怪了。
她也不再說什麼,隻是道:“那些事離我們還很遠,以後總會有辦法的。
老師,我們現在走吧,該去縣醫院了。
”
日後,她會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表明,她可以幫梁正英振興梁家,也能護住他們。
梁正英想了想時間,便點點頭,起身準備去洗手。
但他才走出去一步,忽而停住,回頭問甯然:“你當初說的那個老師,他後來沒有回來找過你嗎?
”
梁正英覺得很奇怪,像甯然這種得天獨厚的醫學天才,那個人怎麼可能會舍得放過?
甯然心頭一突,答道:“沒有。
興許他不是這兒的人,也很忙。
又或許,已經去世。
人生無常,見不到也正常。
”
本來就是她杜撰出來的人物,怎麼可能會回來找她?
何況,她真正的師父此刻還在京都呢。
甯然腹诽道。
梁正英若有所思的哦了聲,也不知道信了沒有,轉身去洗手。
甯然頓時有點愁的慌。
随即安慰自己,不怕不怕,左右這事兒隻有她自己知道,别人就是想找都找不到證據。
哪怕疑點衆多,隻要她自己咬緊口,誰會知道真相呢?
甯然稍定了定心。
……
正巧,甯然和梁正英要去醫院時,碰上了來找甯然出去玩的溫涵涵。
她一見到梁正英,頓時渾身的皮都緊實了,連忙拘謹的問好,生怕梁正英突然問她一句怎麼沒在家裡學習,還出來亂晃。
甯然看的好笑,問她道:“我和老師現在去醫院有事,你要同我們一起去嗎?
”
去縣醫院啊?
溫涵涵眼前一亮,她還沒有怎麼去過縣醫院呢。
溫涵涵知道甯然同縣醫院院長認識,但不知道甯然去醫院是要做什麼。
她想去,但是有梁正英在,她又會覺得不太自在。
溫涵涵糾結的看看甯然,又看看梁正英。
甯然直接替她下了決定,拉過她道:“一起吧。
醫院還有電話,你無聊了,可以給趙天嶺打電話,問問他最近怎麼樣。
”
這個建議令溫涵涵立即心動了。
梁正英聽見卻眉心直跳,“你和趙天嶺……”
也不知道為什麼,溫涵涵突然有點窘迫,下意識的解釋道:“朋友,我和趙天嶺就是朋友,真的隻是朋友。
”
就如同被長輩抓包一般。
梁正英挑了挑眉,細細打量了害羞的溫涵涵一眼。
甯然失笑,“傻不傻?
誰問你們什麼關系了?
”
溫涵涵臉色頓時爆紅。
梁正英心裡感慨,趙天嶺這和甯然的朋友做的挺值啊,不僅從甯然這兒意外替趙家拿到了機遇,還碰上了溫涵涵。
一想,梁正英心裡又頗不是滋味。
怎麼他身邊的孩子一個一個的全被人給盯上了?
到了醫院,溫涵涵見甯然和梁正英還有事,自覺快快樂樂的去找孫月和許林,給他們幫忙了。
甯然知道孫月會帶溫涵涵一起吃午飯,倒也不擔心她,同梁正英一起去了院長提前準備好的會議室,準備術後的複盤。
沒成想,會議室裡并沒有應該在的人,那幾位醫生主任都沒來,隻有院長在,還有白先行。
而且,出乎意料的是,齊原軍也在場。
梁正英看到齊原軍就很驚訝,沒想到他會匆忙趕回來。
齊原軍整個人看上去很是疲憊,眼窩下甚至有一圈青紫,像是兩三天都沒睡好的樣子,身上的衣服也有些皺,顯然是趕回縣城後還沒來得及梳洗,就因為擔心齊完康而急忙趕過來了。
甯然與梁正英一進手術室,齊原軍的目光就落在了甯然的身上,神情複雜。
甯然看見他也隻是怔了一瞬,很快回過神來。
她微微皺眉。
齊原軍為什麼會在這裡,她大概猜到緣由了。
院長尴尬的站起來,搓着手道:“甯然,你們先聊,聊完之後,我再叫其他人進來複盤。
”
很好,先斬後奏。
甯然在心裡又記了院長一筆,面無表情的看着院長走出去。
齊原軍與白先行立即起身,向梁正英打了聲招呼。
随後,齊原軍看向白先行,開口就道:“我已經知道,是你救了家父。
甯然,我很感謝你,你放心,今天下午,手術費就會打到你卡上。
所以,一會兒還麻煩你說一下你的卡号,我好讓人打錢。
”
他說的很客氣,語氣也很禮貌。
說到謝謝時,甚至還朝甯然微微低頭,姿态放的很低。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甯然微微皺眉,盯着他看了幾眼,面色也沒有一開始那麼沉了。
颔首道:“不必。
我隻是做了我應該做的。
”
齊家給錢,她救人,沒毛病。
白先行想說什麼,但被齊原軍給止住了。
齊原軍不緊不慢的拉開凳子上前一步,微微一笑,“我和正英是有交情,不過和你卻沒什麼交情。
你能在關鍵時刻救回家父,就是齊家的恩人。
也虧得正英早就認識了你這麼個醫術厲害的人,不然,家父今日的劫,豈不是過不去了?
”
他說話不疾不徐,神情溫和,目光也很和善,令人有如沐春風之感。
事實上,甯然聽他的話,确實聽得很舒服。
她有點納悶。
齊原軍的确是個八面玲珑,聰明圓滑之人,說話辦事都周到,怎麼他生的兒子齊浩,就沒遺傳到他的半分優點,還那麼莽撞?
甯然面上神情不改。
淡淡的将齊原軍的話給推回去:“恩人倒不至于,畢竟我也是拿錢辦事。
真要論恩人,那也是我老師,畢竟,我老師給齊老爺子調理身體那麼久了。
也是我老師調理得當,才能讓齊老爺子的身體有驚無險的撐過手術。
”
齊原軍眼底精光微閃。
話語之間将自己撇的幹幹淨淨,還半句不理梁正英。
這就是不想和齊家摻和半分人情的意思了?
齊原軍不放棄,笑道:“正英的功勞當然是不能忽視的。
我和你老師認識多年,早就是莫逆之交了,彼此都是不介意的。
至于你的,齊家自然也是不能忘記。
日後,我們總歸還是要好好相處,親如一家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