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悅搖頭:“我沒事,你别擔心。
”
刀子傷口很深,血一直噴湧出來。
傅朵朵懊悔不跌:“對不起啊,嫂子,我不該說這個的。
”
“這個沒你和關系,是我自己不小心。
”總算,血淡了,甯悅說,“我去貼個創口貼就好,不礙事的,别緊張。
”
血都快将洗菜盆給染紅了,還沒事呢,傅朵朵自責不已:“瞧你這張嘴。
”
本來她是想故意将傅靳言的事情說的很嚴重,這樣好勾起甯悅的擔心和同情心,哪裡想到會害的她走神,傷了手呢。
對對對,傅朵朵趕緊拿出手機,将滿盆子的血水給拍了下來。
很快,甯悅就回來了,問傅朵朵:“朵朵,你幹什麼呢。
”
“沒有啊,”傅朵朵趕緊收好手機,一臉歉意的站在旁邊:“嫂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要不我來切吧。
”
“哪有讓你切菜的道理,你趕緊去外面,星河已經在穿衣服了,你去找他玩吧。
”
“真的嗎?
”一聽星河小寶貝醒了,傅朵朵頓時眉開眼笑,也顧不得傅靳言了,直接跑向卧室。
甯悅看着她孩子氣的舉動,忍不住笑着搖了搖頭,但很快,嘴角的笑容便堙沒下來,他受傷了嗎?
還是很重的傷?
為什麼總是照顧不好自己呢。
有了傅朵朵,傅星河小朋友就不覺得寂寞了,家裡也瞬間熱鬧起來。
早飯做好的時候,甯銳也晨跑回來了。
當時傅朵朵和星河正在玩老鷹捉小雞的遊戲,兩人你追我趕的,傅朵朵正好跑到大門口的時候,突然腳下一滑,整個人朝大門方向撲去。
甯銳正好開門進來,倒是穩穩将傅朵朵給接住了。
傅朵朵窘迫的眨着眼睛看着眼前這個面容俊秀的年輕男人。
剛剛運動完的甯銳頭發上還有濡濕的汗意,向來白皙的面上露出幾分紅潤之色,就連呼吸都帶着一定的灼熱。
“甯銳,你回來了,那是靳言的妹妹,朵朵。
”甯悅關心道,“朵朵,那是我弟弟,甯銳。
”
甯銳點頭,将她扶正後,放開傅朵朵的手:“你們先吃吧,我去房間換個衣服。
”
傅朵朵手指上纏繞着一绺自己的頭發,盯着甯銳離開的背影。
甯悅解釋:“朵朵,你别介意啊,我弟弟這個人就是不太喜歡說話,但沒有惡意的。
”
“恩,我知道,就是我沒想到你這個弟弟,和我想的好像不太一樣,有點……特别。
”
“特别?
”甯悅笑了笑,“最特别的可能就是他昏迷了那麼久,所以現在格外努力吧,來,吃飯了。
”
“好。
”
其實傅靳言和傅朵朵的家也在a市,隻不過距離這裡稍微有點遠,而且她也沒來過這個地方,所以也不想回去,想留在這裡。
甯悅當然是沒意見的,但是他們家實在太小了,一百平的房子做了三個房間,除了甯悅和星河的房間大一些,其他都和單人間沒什麼區别。
傅朵朵拍胸脯:“這有什麼問題,天氣這麼熱,我在客廳打地鋪就好了啊。
”
“不用了,你睡我房間吧,我睡沙發就行。
”甯銳主動将自己的房間讓給了傅朵朵。
傅朵朵咧着嘴笑容燦爛看着他。
甯銳的房間和他的人一樣,簡潔幹淨,所有東西都是井井有條的放置着原來的位置上,所以小房間看起來空間也很大。
不像她自己的房間,很大,但是因為東西亂放,丢的到處都是,所以看起來很是擁擠。
甯銳将和換洗衣服拿了出去,甯悅給她換了新的草席和枕頭薄毯後,她便躺在床上,心情愉悅的發了個自拍,沒有隻言片語,但是看得出很開心。
緊跟着又發了條朋友圈,但隻對傅靳言一個人可見,就是剛才在廚房拍攝的那一大盆血水,上面寫着:早上嫂子做早飯的時候,不小心切到手,差點将手指給剁下來了,流了好多好多血,心裡真是疼死寶
寶了,然後又發了個定位,确認無誤後,便發了出去。
果不其然,不到三分鐘傅靳言的消息就發過來了,直截了當四個字:怎麼回事。
傅朵朵裝傻:什麼怎麼回事,沒頭沒腦的。
傅靳言怒火:我問那照片怎麼回事。
傅朵朵:哪個照片啊,剛剛發的嗎?
還不是嫂子早上切菜不小心切到手,流了好多血,你都不知道那手指都差點掉下來了,真是吓死我了!
她最後又補發了一個心有餘悸的表情過去。
傅靳言火氣賊大:誰讓你沒事跑那裡去,還讓她給你做飯?
傅朵朵,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傅朵朵:我想我寶貝不行啊,我來看看他不行啊,你這個當爹的不惦記,我這個當姑姑的可惦記呢,我怎麼不能來啊。
傅靳言被堵得啞口無言,傅朵朵想象中他此刻面色鐵青的模樣,就笑的樂不可支:好了,我不和你說了,我要和嫂子出去玩了,拜拜。
甯悅已經收拾妥當,傅朵朵背了個單肩包,就和他們一起走了。
今天主要是帶小朋友到江邊的沙灘上玩一下,一聽到有沙子玩,可他把高興壞了,工具都早早的準備好了。
朱美蘭在後面跟着他跑,還不時囑咐他跑慢點慢點,笑聲傳出老遠。
傅朵朵挽着甯悅的胳膊走在後頭,邊走邊說:“嫂子,你們這裡很漂亮啊,這江水很清,沙子也很細軟啊。
”
“恩,”甯悅說,“我沒事也喜歡來這裡走走,很安靜,也很舒服,心浮氣躁也能很快沉澱下來。
”
“嫂子,你是不是還在生我哥的氣啊。
”傅朵朵小心翼翼看着甯悅。
甯悅愣了下:“怎麼突然說這個。
”
“沒有了,我就是感覺你有點不開心啊,你要相信我哥,她和那個小野模沒關系的了,不過就是一起出去吃了個飯而已,那些無良記者就是喜歡瞎編亂造,一點也不考慮别人心情,你千萬不要被影響。
”
甯悅莞爾:“什麼小野模,人家可是超級名模,世界小姐前三甲呢。
”
“世界小姐又怎麼樣,還不是一個模特,我們家不稀罕,我們家就稀罕你這樣的,能讓我哥老實的。
”
“我哪裡有本事讓他老實啊。
”
“我說嫂子,這就是你妄自菲薄了,我敢保證,要是你現在打個電話給我哥,說你受傷了,他保準兒立馬飛過來了,隻要你們見了面,好好談談,哪有什麼說不開的事情呢。
”
“朵朵,你不明白,我們之間的事情不是一句對不起或者三言兩語的事情可以解釋清楚的。
”
有些事情,如果都有旁人所說的那麼簡單,這個世界上怎麼還會有那麼多怨偶呢。
傅朵朵撅着嘴巴:“我也真是搞不懂你們,明明很在乎對方,卻偏偏還要假裝不在乎,好了好了,我全告訴你吧,其實我哥和那個小野模真的屁事也沒有的,他就是故意利用那個小野模來刺激你,想讓你吃
醋,就是方法愚蠢幼稚了一點,連我都看不下去,但本質上來說,還是好的嘛,你就原諒他吧。
”
“我知道。
”甯悅憑欄而立,淡淡回答。
“恩,我知道你不知——啊?
”傅朵朵體會完甯悅的話後就愣住了,“你說你知道?
”
“是啊,我知道。
”甯悅點頭,“我知道他在利用關穗故意做給我看,但這也是我們之間最大的問題,他不信任我。
”
難道她對他的感情,還需要通過别的人來證明?
傅朵朵有兩個詞說對了,愚蠢又幼稚。
雖然他嘴巴上說着會改變會長進,但實際上還是一樣。
“那既然這樣,你就再原諒他一次吧。
”傅朵朵晃着甯悅的胳膊,滿眼哀求。
甯悅搖頭:“好了,我們不說他了,你不想下去玩嗎?
”
“想!
”
“那我們下去吧。
”
傅朵朵其實還是個半大不小的孩子,性格天真,很快就忘了那些不愉快,玩的比星河還瘋。
直到日頭西斜,甯悅招呼兩人:“好了,你們都在這裡玩了一天了,不累嗎?
趕緊回去了。
”
傅朵朵直起腰,抖了抖腳上的沙子,這一天玩下來,她的褲腿已經卷的老高,身上也僅穿着一件緊身的小背心了,裸露在外面的肌膚曬得紅紅的,甯悅擔心看着她說:“回去肯定得脫皮。
”
“脫就脫呗,越脫越白,”傅朵朵滿不在乎的說,“蛇還每年脫一次皮呢,哎,等等,嫂子,那邊那個人是不是在畫我們,我發現他中午就來了。
”
甯悅順着傅朵朵的手指看過去,沒想到到看到了前天遇到的那個畫家。
“他是個畫家,我之前也遇到過一次。
”
“是嗎,那我去看看他到底畫了什麼。
”
鞋子也沒穿,傅朵朵便直接赤着腳跑了過去。
她高高的馬尾在腦後一一晃一晃的,發育良好的少女身材帶着一股青春的氣息,撲面而來,與之前甯悅走來時一樣,這個畫家并沒有回避,而是大方的展示給了傅朵朵看。
傅朵朵隻看了一眼便雙手抱胸道:“好啊,你還真的在畫我們,雖然畫的還不錯,但是你經過我們同意了嗎,這算是随意侵犯他人的肖像權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