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汐垂眸,黑色的發絲順着她皎好的面容垂落下來,擋住了她大半的臉,卻依舊擋不住那優美的線條,她的嘴角慢慢綻放了一抹淡笑:“要謝謝譚景淵。
”
“你的意思是校草做的?
”
雖然隻是猜測,但顧瑾汐也可以肯定,這件事情,若不是譚景淵出手,絕不可能會出現這樣的反轉。
要知道,白家在g城的勢力,也不容小觑。
而她,可是無依無靠。
竹言奚忍不住又看了下那個帖子,已經爆紅,大約是太大快人心,留言被刷爆了,系統都被擠癱瘓了。
雖然顧瑾汐的處分撤銷了,名譽也得到了恢複,不過經過這一場口水戰,竹言奚對譚景淵這個事情卻有了更新的認識,她拉着顧瑾汐的手問:“瑾汐,你喜歡校草嗎?
”
“喜歡?
”顧瑾汐幾乎是沒有考慮就搖了搖頭,“我們隻是同學罷了。
”
竹言奚聞言,像是下了什麼決定似得,點頭:“既然這樣,以後咱們離這位校草遠點吧,我覺得他的危險系數還是有點多。
”
顧瑾汐聽着竹言奚的話,倒是有些意外。
“怎麼了?
我說的不對嗎?
”竹言奚還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你要是喜歡他的話——”
“沒有。
”顧瑾汐打斷她的話,點頭,“我覺得你說的很對,為了安全起見,咱們應該和校草保持适當距離。
”
這些原本是顧瑾汐想和竹言奚說的,沒想到她自己先有了這樣的認知,那就再好不過了。
不過那邊的白楚楚就沒這麼好過了。
不過一個晚上的時間而已,事情竟然就這樣了,而且她成了那個吃處分的人,而且旁邊多少落井下石看好戲的目光,她的眼中盛滿了從未有過的怨毒,瞬間掃落了課桌上
所有的物品,巨大的聲響驚得宿舍内的人沒有一個人敢出聲。
為什麼,顧瑾汐明明吃了處分,最後卻變成了這樣,是誰在從中作梗?
她能想到的,也不過是那三個字,譚景淵!
如果不是譚景淵幫忙,事情不可能會翻盤,不可能所有的髒水都會回到她這邊來,可是最讓她無法忍受的是,譚景淵竟然幫顧瑾汐出手來對付她。
這就是她喜歡了那麼多年的男孩嗎,她不顧一切,不折手段,費盡心機想到得到一個人,結果卻換來這樣一個結果,要她如何能接受?
不甘心!
她絕不會放過顧瑾汐的!
站在她旁邊的林心看到白楚楚此刻陰毒的眼神時,整個人都不寒而栗。
以後,她要離這個人遠一些,因為她看到了她身上濃重的怨氣,這樣的人,是會把人拖下地獄的!
好在,這件事情總算落下了帷幕。
譚景淵也沒有将她爆出來,林心心底,還是感激他的,所以趁着沒人注意的時候,她還是給譚景淵發了個信息,提了個醒,讓他和顧瑾汐都小心一些。
這次的事情,對白楚楚的刺激不小。
譚景淵很快回複了林心的郵件,感激了她的提醒之外,同時也提醒她自己要注意安全,最好離白楚楚這個人遠一些。
是了,你在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你,和魔鬼為伍,最後自己也将被魔鬼吞噬。
要懸崖勒馬,回頭是岸才好。
——
雖然顧天擎和顧瑾汐都不想讓戚錦年知道顧瑾汐在學校發生的事情,可如今網絡那麼發達,戚錦年對顧瑾汐的關注自是不會少,想瞞,肯定是瞞不住的。
所以戚錦年的電話打到顧瑾汐這裡的時候,顧瑾汐也沒有意外,好在:“事情已經解決了,隻是一場誤會,學校已經道歉了,媽,你放心吧啊。
”
“真的隻是一場誤會?
”
“當然,我知道我以前成績不好,現在可一直很努力,一門心思的讀書,你放心吧。
”戚錦年倒不是這個意思,她覺得顧瑾汐忘記了那些事情,如果能重新開始,那是再好不過:“我隻是想讓你學會保護自己,并不是要阻止你談戀愛,如果你覺得合适,媽媽
是沒有意見的,一定支持你。
”“媽,你想多了,我沒有想談戀愛。
”顧瑾汐走在校園的林蔭道上,兩邊古木蔥郁,總給人一種濃郁的學術氛圍,在這樣的環境裡,看着前方圖書館的大門,她說,“媽,我
到圖書館了,裡面不方便打電話,我晚點打給你。
”
“好,注意休息,别太累了。
”
"你也是,我挂了,拜拜。
”
竹言奚的腿好多了,此時走在顧瑾汐身邊,壓低了聲音道:“怎麼,你媽催着你找男朋友?
”
“沒有。
”
“我才不相信,我都聽到了,你還想瞞着我。
”
“真沒有。
”顧瑾汐在常做的靠窗位置坐下來,拿出課本放在桌面,“我去那邊找點資料。
”
“去吧去吧。
”竹言奚并不勉強顧瑾汐,笑着坐了下來。
顧瑾汐來到高大的書架中間,想找兩本關于建築方面的書籍,這一次的選修課中外建築史設計并不是那麼好修的,所以她從書架上拿了一本關于西方建築的書。
這本書裡面有許多西方典型的建築的圖片,而西方建築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城堡。
圓圓的穹頂,高高的廊柱,經過了數百年的時光,仍然屹立不倒,充滿了神秘的氣息。
顧瑾汐翻開書,就這麼站在書架旁邊,一頁頁的翻着,直到翻到其中有個城堡的時候,身體像是被定住了一樣,手指摩挲着書頁上面的建築,一股似曾相似的情緒湧上心
頭。
莫名熟悉的感覺直擊她的大腦,為什麼,她感覺自己好像自己去過這個地方。
可就是想不起來,倒是頭,異常的疼痛起來。
書上的書就這麼掉落在地,背後突然伸出來一雙修長幹淨的手,扶住了她搖搖欲墜的身體。
“你怎麼了,瑾汐。
”譚景淵的聲音透着焦慮。
顧瑾汐的頭很疼,譚景淵立刻将她扶到自習桌旁邊去休息,竹言奚見了,急忙問:“這是怎麼了。
”
“她有些頭疼。
”譚景淵也蹙着眉頭,卻不知道怎麼突然就頭疼了。
竹言奚立刻打開保溫杯的蓋子,遞到顧瑾汐的唇邊:“來,瑾汐,先喝點熱水。
”
熱水喝下去之後,那股疼痛點終于消失了一些,顧瑾汐覺得好多了,開口對他們道謝:“謝謝,我沒事了。
”
“真沒事?
你臉色很差,我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譚景淵不放心。
顧瑾汐搖頭,喝了熱水以後,蒼白的面色也終于恢複了一些血色:“真不要緊,已經不疼了。
”
“那就好,我幫你去把書拿過來。
”譚景淵回到原來的位置,将那本掉落的書撿了起來,看了下上面的内容,沒有什麼奇怪的,顧瑾汐的頭疼應該也隻是偶然的。
隻是當顧瑾汐再次看到那本書上面的建築師,内心還是微不可見的蹙了蹙,為什麼曾相似的感覺那麼熟悉。
她明明就沒有去過歐洲吧。
———
深夜的古堡。
越顯神秘幽深。
月色朦胧照進窗棂,落在剛剛洗過澡烏黑的發絲上還滴水水的男人身上。
白玉的浴袍穿在身上,隻在腰間松垮的打了個結,露出深凹的鎖骨和線條迷人的胸肌,深邃的琥珀色眼眸垂落,裡面的光,比外面的夜色更深,更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