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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出示了自己的會員卡,顧瑾汐察覺到了服務員的錯愕,目光在餘聲轉了一圈,便立刻轉身,往前頭帶路。
顧瑾汐想,大約是服務員認出了餘聲,所以難掩震驚吧。
她們來到一座最深處的獨立院落,門簾上挂着一塊牌面,寫着聲聲慢三個字,筆走龍蛇,大氣磅礴。
聲聲慢,顧瑾汐的目光輕輕的落在餘聲身上,總覺得這個聲聲,好像意有所指似得呢。
屋内溫暖,門一開,便有暖氣迎面而來,屋裡已經燙着一壺酒,咕噜噜冒着熱氣,酒香四溢,頓時驅散了她們身上的涼意。
“好溫暖啊,而且他們服務這麼好啊,知道我們要來,酒都先給我們燙上了。
”“他們不知道我們要來。
”餘聲踏入房門,便拖上了身上的白色大衣外套,摘了口罩,裡面她穿着一條黑色的長毛衣裙,直到腳踝的長度,卻不顯得累贅,反而将她的身材
襯得纖弱修長,具有别樣的美感。
天後真不愧是天後,歌甜人美就連身材,都是一級棒。
“那這酒……”
餘聲不作回答,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徑直拿起酒壺,往面前漂亮的透出光的白玉杯盞中倒酒:“這是青梅酒,你過來喝喝看,喜不喜歡。
”
望梅止渴由來已久,一聽到青梅二字,顧瑾汐便口中生津,在她面前坐了下來,聞着清冽的酒香,便讓人想到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美好場景。
淺嘗了一口,入口便是甘甜,味道真的好極了,一點沒有其他酒的辛辣和苦澀。
味道比想象中好,所以她又放開喝了大一口。
餘聲見狀,倒是出聲提醒了她:“你喝慢點,這酒雖然味道好,但是後勁也是很大的,你悠着點喝。
”
“可是很好喝啊,不像是酒,像是飲料,這兒有得賣嗎,我想買點回去。
”
“沒有。
”
“那這……”
“這兒的老闆親手釀的,隻供應這兒的貴客。
”
“啊,那你面子真大。
”這老闆不但提前給他們燙了酒,還提供了如此的佳釀,不都是看餘聲的面子。
誰知餘聲聞言,和剛才的反應,沒什麼區别,一臉不願多談的模樣。
顧瑾汐有些奇怪,如果鬧過不愉快,餘聲不應該還會帶她來這裡,可是她這淡漠的模樣,又不像是和這裡的老闆和多大的交情似得。
餘聲不說,她也不好多問,隻不過心裡像是有一隻貓爪在撓癢癢,眼底也浮現着一絲八卦的情緒。
最終,她還是忍住了,打量着房内的擺設,岔開了話題:“這個院落在這麼裡面,而且看裡面的裝飾和擺設,倒不像是個對外營業的包廂似得,反而像是自家的雅間啊。
”
裡面的一景一物,布置的都極為巧妙。
餘聲的目光一一在這些物件上面閃過,仿佛帶着濃濃的眷戀一般,令她那握着茶杯的指尖,都不易察覺的輕輕顫抖了起來。
“餘聲,你怎麼了。
”顧瑾汐輕叫着餘聲的名字,将餘聲從恍惚中拉回來。
另一邊,安靜高雅的閣樓内,同樣煮着一壺青梅酒,梅香四溢,一個身穿高大俊美的男人坐在桌邊,儒雅而俊逸。
服務生在外面報告:“老闆,聲院的客人來了。
”
聲院,那是他們這兒最特别的一座院落。
一入冬,每晚便燙着一壺酒,仿佛等着它的主人歸來似得。
可是在這裡的服務生,很多都是老夥計了,也沒見它的主人回過來。
他們都知道,聲院,隻招待一名貴客,那客人拿着一張特殊的會員卡,很好辨認,一旦這個客人來了,便決不可怠慢。
聲院的客人來了啊。
儒雅而矜貴的男人向來沉穩的手,便抖了抖,幸好,酒沒有灑出來,而後,便從容微涼的回答:“知道了,好好招待着。
”
“是。
”
“下去吧。
”
————
一壺青梅酒很快見了底,顧瑾汐和餘聲,都有些意猶未盡。
餘聲揮手,讓人再上一壺酒,但是顧瑾汐急忙出聲制止了她:“不行,你自己說的,這酒後勁大,我們都喝了這麼多了,不能再喝了,服務員,麻煩上壺茶吧。
”
“好的。
”
顧瑾汐替餘聲夾菜:“你别光喝酒啊,來,吃點菜。
”
餘聲笑了笑,笑容妩媚,眼神迷離而渙散,顧瑾汐想,看來她比自己喝得多。
茶水很快上來了。
透着一股清潤的梅花香。
剛倒出來,顧瑾汐臉上便浮現出驚喜之情:“這什麼茶啊,好香。
”
“這是用清晨的朝露泡的梅花茶,是我們老闆的私人珍藏,隻有給貴賓的最高禮遇,平常,是不會輕易拿出來的。
”
“這樣啊,”顧瑾汐端起茶杯淺啜了一口,頓時,眼珠子都瞪大了,“好喝,餘聲,你快喝,這是我喝過最好喝的茶了。
”
“說什麼最好喝的茶啊,我都喝膩了。
”餘聲大約是有些醉了,像個孩子般笑着,酡紅的雙頰,讓她看起來更加妩媚動人。
服務生都說了是老闆的私人珍藏,餘聲卻說是喝膩了,而且從她們進了這裡以後的種種迹象都表明。
餘聲和這裡的老闆應該是關系匪淺的。
隻不過,她不想承認,眼神帶着失落和緬懷,那老闆,亦沒有露面。
他們就像是歲月中的一對玉璧,卻失落各地,南轅北轍。
所以餘聲今天帶她來這裡,到底是為了故人重逢還是緬懷過去?
“餘聲,好了,别難過,我在這兒陪着你呢,你要是覺得心裡不痛快,想哭就哭吧,沒事,這兒沒人,我也不會說出去的。
”
“哭?
”餘聲轉動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搖了搖頭,“我不想哭。
”她的眼淚,早已流幹了,“我就是酒喝多了,想上廁所。
”
“……那我陪你去。
”
“不用,你坐着吃飯,這裡我熟,我自己能去。
”餘聲站起來,推開了顧瑾汐的手,直接跌跌撞撞往外走去。
顧瑾汐不放心,想跟上去,不過服務員已經貼心道:“我們送餘小姐去就行了。
”
“那就麻煩了。
”顧瑾汐也沒有堅持,嘗了幾口剛剛上來的菜,又是一陣驚喜,是這裡的東西都是這麼好吃,還是單單,隻有餘聲才有的待遇?
顧瑾汐已經堅定的認為,餘聲和這裡的老闆,肯定有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去。
餘聲對這裡,确實是熟門熟路,即便是閉着眼睛,也能走完。
但今天她喝了酒,所以走的歪歪扭扭。
服務生上來想扶她一把,卻被餘聲推開:“别管我,我難道連個洗手間都不認識嗎,别跟着我,我比你熟!
别跟着我,聽到沒有!
”
在餘聲的強烈要求下,服務生隻好先離開了。
餘聲半眯着眼,步履虛浮的走着,這裡的一景一物,早已深刻的映在她的腦子裡。
有一條路,她走了上百次,爛熟于胸。
但,畢竟是長時間沒有來了。
縱然這裡的大格局沒有發生改變,有些景觀,還是稍有改變。
一不小心,她就一頭撞在面前的廊柱上,眼冒金星。
隐沒在暗處的男人目光穿透了黑暗,筆直的落在她的臉上,看到了她憤怒的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