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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十四章 皇後之死 上

重生空間守則 寒武記 7506 2024-11-30 13:36

  賀甯馨看着簡飛揚的眼睛,總覺得裡面還有些話沒有說出便走到他跟前,站近了些,裝着給他整披風的樣子,在他耳邊輕聲問道:“聖上難過也就罷了,皇貴妃也會………………?”

  簡飛揚黑沉沉的眸子像是掉進了幾滴星光,有瞬間的璀璨,便又回複了常态,在賀甯馨耳邊隻輕聲回了一句:“皇後去得突然………………”

  隻這一句話,賀甯馨就察覺到裡面的驚濤駭浪。

  難怪簡飛揚要統領禁軍,緊緊護着宮城。

  難怪宮裡到現在,都還沒有诏告天下,正式公布皇後娘娘的死訊。—喪鐘敲響,不代表大家要給皇後服喪。上一次,龐太後身死,喪鐘也敲了十下。可是舉國上下,無一舉哀,就是明證。

  各府上都盯着宮裡的旨意,才能換素服、挂白、舉哀的。

  若是宮裡頭的貴人去了,你不服喪,當然是大不敬。可是若是宮裡的貴人沒有去,又或者宮裡頭有人不想你服喪,你卻換了裝,也是大不敬。—試想别人家裡沒有喪事,你卻上門吊唁,豈不是晦氣?比大不敬都要讓聖上惱恨。

  滿京城裡面,估計隻有甯遠侯府是個例外,不必等聖上的旨意就能換裝挂白了。因為皇後娘娘與甯遠侯府來說,是國孝,也是家孝。

  說起甯遠侯府,賀甯馨又想起那個老甯遠侯的外室柳氏,躊躇了一番,終于還是忍住了,什麼話都沒有說。

  她将楚謙益和楚謙謙帶回鎮國公府已經夠離譜了,若還去管甯遠侯府老侯爺的外室,就算簡飛揚不說什麼,她自己都要無地自容了,便沒有提起這個話題。

  “那聖上什麼時候會下旨?”賀甯馨并沒有進内院,而是跟着簡飛揚一同轉身,離開二門…往外院裡去了。

  簡飛揚攔着賀甯馨,道:“你不用跟出來,去給我收拾幾身換洗的衣裳,帶到營裡去就行了。”

  賀甯馨不以為意,使了扶風和扶柳去自己房裡給簡飛揚收拾衣物,自己還是跟着簡飛揚往外院書房裡去了。

  來到外院書房…簡飛揚去裡間取了些東西,放到袖袋裡,出來見賀甯馨。

  此時書房裡沒有外人,隻有院子的大門上有兩個書童在那裡看着大門。

  “實話跟你說。我進宮的時候,聖上坐在養心殿裡,臉色很是難看。”簡飛揚将書房挂壁上的長劍取了下來,拿出一塊白巾,細細擦拭起來。那長劍似乎飲足了人血,光亮之中…總是帶着一絲血色。

  賀甯馨想了想,道:“聖上難過,是情理之中的。皇後娘娘跟着聖上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聖上并不是一個絕情的人。雖然為了江山社稷…他什麼都可以舍棄,可是也不妨礙他會傷心,會難過。—隻是再傷心難過,也不會改變他的做法罷了。

  簡飛揚搖搖頭,輕聲道:“……還有皇貴妃,跪在聖上面前,臉上淚痕狼藉。”

  賀甯馨吃了一驚,站起來急切地道:“你忒也不小心了。聖上和皇貴妃在一起…你做什麼闖進去?!”彼時不要緊…可是過後卻是惹禍的根苗。

  宮裡頭的貴人,個個是九曲心腸。而皇貴妃…更是比一般人又曲折幾分。—在賀甯馨還是裴舒凡的時候,就對皇貴妃向來是另眼相看的。

  賀甯馨十分擔心簡飛揚無意中礙了别人的眼。

  看見賀甯馨不加掩飾的擔憂,簡飛揚眼底藏了笑意,伸手拉了她過來,沉聲道:“我無事。你别擔心。——是聖上宣我進去的。”

  賀甯馨“啊”了一聲,眉頭擰了起來:“聖上做什麼要在你面前下皇貴妃的面子?”

  簡飛揚覺得賀甯馨想得太多了,伸手按了按她的眉頭,将她蹙起來的居尖按平了下去,才道:“也不是要下皇貴妃的面子。隻是聖上不想再跟皇貴妃說話了吧。——宣我進去之後,皇貴妃就起身回鳳栩宮了。”

  想起那時的情景,簡飛揚頓了頓,又道:“聖上跟我說,皇後……小産了,一屍……數命。”有些猶猶豫豫的。

  賀甯馨愣了愣,才反應過來:“數命?”就算是雙胎,也就是一屍三命吧?

  簡飛揚抿了抿唇,在賀甯馨耳邊低聲道:“後來宋醫正進來報信,說,皇後産下三個死胎,肚子裡好些還有倆………………”

  賀甯馨頓時想到了裴舒芬的“多子丸”,雙手緊抓着胸口,瞳孔不善地眯了起來。

  “那宮裡………………?”賀甯馨又想起宮裡的戒備森嚴,就算是有五個胎兒,也不是從來沒有過的,至于這樣嗎?

  簡飛揚想起宋醫正話裡的隻言片語,還有過了沒多久,自己就被聖上派到宮城的西南角,專門處決人犯的地方,親自盯着,讓宮裡的暗衛斬殺了皇後宮裡所有的宮女和内侍……

  “這裡面有什麼蹊跷,就不用我說了。你想必也明白。——聖上正在宮裡面親自盯着,繼續搜查。凡是在皇後娘娘小産身亡之後,跟皇後娘娘的宮人有過接觸的人,一個不留,全部要斬殺了事。—包括妃嫔在内。”簡飛揚盯着暗衛殺了宮女和内侍之後,就被派到外面守宮城去了。宮裡面的殺戮,便跟他無關。

  賀甯馨隐隐想到了什麼,拿手拍着胸口,大舒了一口氣,道:“幸好,聖上還是想保全你,所以将你派到外面守宮城去了。”

  簡飛揚苦笑,道:“食君之祿,擔君之憂。——甯馨,你不會怪我吧?”他是簡家人,若是時局到了需要他以命相搏的時候,他不會退縮。

  賀甯馨輕輕偎過去,雙臂環在他的腰上,将頭靠在他的胸前重甲上,低聲道:“你若是有事,我不會獨活。”

  簡飛揚眼裡有幾分濕意,回手重重地抱了賀甯馨一下,道:“在我們有孩子之前,我不會有事的。”

  又推開賀甯馨,看着她的眼睛…道:“我不需要你跟我去死。

  若是有那麼一天,我希望你活着,好好的活着,就算是為我們的孩子。你要去了,我們的孩子怎麼辦?—想想益兒和謙謙,你能指望…這個世上有第二個你,和你一樣好心,将他們視若己出?”

  賀甯馨心裡揪心地疼,忙将話岔開,勉強地笑道:“好了,别說這些喪氣話了。我們都不會有事的,你好好辦差,我也不會閑着,總之都是為了我們這個家。”

  簡飛揚也點頭…用力握住賀甯馨的手:“一起活着。”

  兩人相視而笑,心裡都安定了幾分。

  扶風和扶柳抱了兩個大包袱過來,在外院書房的院門外候着。

  那小厮來到書房的大門外,大聲通傳了一聲。

  簡飛揚将手裡的長劍插入自己腰際的劍鞘裡,對賀甯馨道:“我走了。”

  賀甯馨跟他一起出了書房來到院門口。

  簡飛揚帶着東元一起去營裡。東元從扶風和扶柳手裡接過包袱。

  簡飛揚眉頭皺了皺,道:“一個包袱就夠了。”

  東元便将多餘的包袱還給扶柳,跟着簡飛揚大步出去了。

  賀甯馨默默地看着簡飛揚遠去的背影,直到完全消失在她的視線裡,才吩咐了一聲:“将大門緊閉。

  這幾天,誰都不許進出國公府。—違令者,直接送到順天府去。”

  衆人都應了,自去忙碌。

  而宮裡頭皇貴妃已經換了白色鑲銀邊的素服頭上戴着銀白的翟鳳冠,一臉茫然地坐在鳳栩宮的主殿内室裡。今天早上發生的事還曆曆在目。

  今天本是皇後的娘親,甯遠侯太夫人的壽辰。

  皇後娘娘懷胎五月了,身子比一般孕婦都要重,本來就不宜出行。可是皇後娘娘不知怎地,非要親自出宮,給自己的娘親賀壽去。

  如今皇貴妃打理六宮,掌管着出宮的令牌和儀仗。

  皇後娘娘要出宮,得皇貴妃和聖上同時允許才行。

  當然,以皇後如今的身子,皇貴妃要是能同意就見鬼了。

  當然是一口駁了皇後身邊大宮女的請求,将她送回皇後宮裡去了。

  皇後這段日子以來,越來越看皇貴妃不順眼。早先聖上還每日來看皇後。不過過了三個月之後,聖上就絕迹皇後的鳳翔宮。平日裡來了後宮,就隻去皇貴妃的鳳栩宮裡坐一坐。就算讓宮妃侍寝,也是皇貴妃的日子居多。

  懷孕的婦人本來就心思多,而皇後這一胎格外艱難,要不是聖上命宋醫正拿了太醫院最好的藥給皇後保胎,皇後早幾個月就不行了……

  皇後不知端倪,身子難受,心裡更難受。這次想出宮給親娘賀壽,居然被皇貴妃當面駁了,更是大怒,帶着人,怒氣沖沖地來到皇貴妃宮裡,當面質問皇貴妃。

  皇貴妃淡淡地道:“皇後出宮,除非聖上親允。——臣妾不能做這個主。”

  皇後更是惱怒,将身邊的宮女内侍都趕了出去,質問到皇貴妃臉上:“你别拿着雞毛當令箭!——若不是你,聖上便是我一人的!你說,你為什麼要回來?為什麼要破壞我和聖上之間的fū'qī之情?!”

  兩個奉了聖命寸步不離的女醫官聽見皇後和皇貴妃說起這些宮裡的yǐn'sī之事,吓得瑟瑟發抖,恨不得戳聾了自己的耳朵。

  聽見皇後口口聲聲說自己是破壞她和聖上之間fū'qī之情的人,皇貴妃再冷靜,此時也被激怒了幾分。——倒打一耙也不是這樣打得?!到底誰才是破壞别人fū'qī之情的那個人!

  “皇後慎言。——聖上是天下百姓的聖上,不是皇後你一個人的!”皇貴妃義正詞嚴。

  皇後雙手緊握成拳,看着皇貴妃端莊持重的樣子,心裡的不忿和委屈排江倒海。

  保養良好的長指甲上的蔻丹深深地陷入手掌心裡,她知道她柔嫩的掌心已經被自己的指甲掐出了血。她感覺到疼,但隻有這疼,才能分散她心底的怒火和不平,就如此刻她脫口而出的話一樣,“若是沒有我,他怎能坐上這個九五至尊的位置?!若是沒有我,你又如何能進到這珠圍翠繞的皇宮大内,做你的皇貴妃?!——你什麼都沒有付出過,卻要過來跟我搶男人,搶地位!也要問你自己配不配?!”

  皇貴妃霍地起身,快走幾步,站在錦衣皇袍的皇後面前,冷冷地道:“沒有聖上,你也一樣做不了皇後!——不要以為他是靠了你,你其實一樣也依靠聖上!你若這麼能耐,為何不另找一個無妻無妾的男人,嫁給他,扶他做皇帝?為何不?!”

  “你有沒有問過自己,為何明知他有妻室,還要嫁給他為妻?你有沒有問過你父親,為何要娶了你,才能幫聖上複位?!——你們不就是想通過他,得到滔天的富貴?你們這樣做,跟他利用你們重登帝位,有什麼不同?既然是各有所求,不過是互相利用,各取所需罷了,你又有什麼理由來指責他背信棄義?你又有什麼立場來指責我搶了你的男人?!——我不過是以彼之道,還施彼罷了!”

  皇後的雙眼猛地眯了起來:這個女人,并不是如她表現出來的那樣與世無争!

  皇貴妃見皇後臉色陰晴不定,不知該如何回應她的話,隻輕笑一聲,回身坐了下來,道:“我教你個乖,千萬不要在聖上面前擺出‘你欠了我,的姿态。——其實何止聖上,就是任何一個普通男子,你若想跟他過下去,就千萬不要讓他覺得,他是靠你的施舍,才有了如今的地位。”

  皇後這才冷笑道:“你既然這麼清楚明白,當初不還是做了他往上的墊腳石?不需要了,就棄。需要了,就揀起來。——哪怕接你入宮呢,不過是為了故意跟我尋别扭罷了。”居然認為聖上接皇貴妃入宮,是小fū'qī之間耍花槍。

  皇貴妃見皇後就是轉不過這個彎來,不想再跟她廢話,轉過身子看着外頭,道:“我不想再說了。請皇後回宮去吧。”

  皇後發了一通火,動了胎氣,覺得肚子裡突突地疼,全身上下漲得難受。

  見皇貴妃開口趕她出去,皇後也不想再留在這裡,拂袖怒道:“你别得意,遲早有一天,你從哪裡來,我就讓你回哪裡去!”

  剛一轉身,皇後便發現宏宣帝臉色陰沉地站在她身後,看着她,一句話都不說。

  皇後吃了一驚,一顆心像是要蹦出嗓子眼一樣跳得厲害。又不知道剛才的話聖上都聽了多少進去,結結巴巴地道:“………………聖上。”

  宏宣帝再生氣,可是看見皇後沉重的身子,還是發作不得。閉閉眼,宏宣帝伸手将她扶起來,道:“朕送皇後回宮。”

  皇貴妃趕緊起身跪下,恭送聖上和皇後。

  可惜皇後今日大怒,又大驚,已經覺得肚子裡的胎兒不斷往下墜,整個人已經到了強弩之末,剛走到皇貴妃鳳栩宮大門口的時候,就破水了……

  下午兩點二更、三更。含四月粉紅1200加更。終于要還完了………………撒花慶祝……0n一no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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