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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287章 被人看得太多,習慣了

美人羸弱不可欺 意千重 5032 2025-02-21 09:58

  李岱微笑着道:“确實不算妥當,所以,正之怎麼打算的呢?”

  獨孤不求眼都沒眨一下:“我送小杜到門前就走了。”

  李岱道:“那我也跟你們一起吧。”

  “為什麼?”獨孤不求壓着怒火,笑得燦爛:“殿下不忙嗎?”

  李岱笑得比他更要燦爛幾分:“我忙的隻有女醫一事,趁着杜掌藥出宮,正好向她讨教,正之不會介意吧?”

  “不介意,這是正事,我怎麼會介意呢?哈哈……我也不是那種小肚雞腸、鼠目寸光之人,對吧,小杜?”

  獨孤不求用眼尾瞅着杜清檀,暗含威脅。

  杜清檀拉着缰繩,再次距離這二人更遠一些。

  “那是當然,六郎是我所見最為大氣的人。”

  雖然聽起來很是敷衍,獨孤不求也不計較了,含情脈脈地道:“看吧,殿下,知我者小杜也。”

  李岱皮笑肉不笑:“杜掌藥,你覺着,咱們這個班開辦起來之後,用什麼書做教材比較好?”

  這是正事,杜清檀不能不答。

  “先從最基礎的醫理、藥理開始吧,我覺着《素問》、《黃帝内經》、《英公本草》可用。”

  李岱放慢速度,與她并肩而行:“你來教授食醫之道,需要準備些什麼呢?”

  獨孤不求被剩在一旁,又不好強行打擾,隻能面無表情。

  幸虧已經到了波斯使者阿羅約家,他激動地道:“到了,到了,小杜,趕緊進去,這麼大風雪,别凍壞了!”

  不等李岱開口,就忙着和金守珍等人道别。

  等到杜清檀等人進了門,他就恭送李岱:“殿下慢行,下官先回家啦。”

  李岱颔首,打馬離開。

  他看着李岱走遠,撇撇嘴,騎馬在周圍轉了一圈,又折回來。

  遠遠看到李岱立在阿羅約家門前,不由氣急敗壞,飛快趕過去道:“殿下怎會在此?”

  李岱面不改色地道:“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件要緊事情沒問杜掌藥,這就又來等她。正之又是怎麼回事呢?”

  獨孤不求同樣面不改色:“家母心疼拙荊,讓我過來給她傳兩句話。”

  “這樣,那咱們一起等吧,前面有個店,去那兒喝酒烤火如何?”李岱做了個“請”的姿勢。

  獨孤不求瞥他一眼:“殿下請。”

  誰怕誰!氣死人了!這都定親了,為什麼還這樣!

  杜清檀并不知道外頭的事,她由金守珍陪着,見到了那位波斯使者。

  波斯使者已在洛陽居住許多年并成家生子,本身年紀已然不小,對他們的到來感到非常榮幸。

  他說着流利的漢話,向杜清檀介紹他的病痛。

  “……多夢易醒,牙齒松動,心慌,咳嗽但是又沒痰,喉嚨這兒特别難受,抽筋一樣。

  天也不熱,手腳還老是出汗,便秘,骨頭疼……吃了許多藥,看了許多大夫,太醫署的醫令、博士都試過,沒用。”

  杜清檀溫和地給他診了脈,又看舌頭,再細細問了一遍,就有了數。

  “您這病啊,還真得食療,喝湯藥好不了。”

  她耐心地給他解釋:“人老了,骨骼會變酥,這就帶來您剛才說的那些症狀,咱們得從飲食裡調節。”

  簡而言之,就是缺鈣,鈣流失嚴重。

  “我給您開幾個食療方子,您按着醫囑,讓家裡人弄給您吃,不要松懈。”

  杜清檀開了蛤蜊炖蛋、闆栗排骨湯、地黃蝦湯、黃精蒸母雞等四個食方,又把廚子叫來細細叮囑注意事項。

  說到入迷處,摩拳擦掌,恨不得親自下廚。

  金守珍看得笑了:“杜掌藥是真的很喜歡食醫啊。”

  杜清檀謙虛:“還好還好。”

  當初是被迫學的,因為害怕某人的細竹棍子和河東獅吼。

  後來是為了謀生不得不撿起來,弄着弄着,習慣成自然,也就愛上了。

  真是幸虧有這一技之長啊,讓她不至于餓死。

  所以這個時候,就有些感激某人了。

  杜清檀不勝感慨。

  看診完畢,阿羅約再三表達了對女皇的感激之情,又要答謝杜清檀和金守珍等人。

  他給杜清檀的是黃金二兩。

  杜清檀雖然手癢,但也不敢拿:“不用了,真不用了。”

  阿羅約道:“診金必須給的,我知道杜掌藥早前在長安,三千錢一個方子。”

  杜清檀被他逗笑了:“您這還知道我在長安的事呢。就算按照那個計算,也還是多了。”

  最近一兩金折合錢币八千,這二兩金還多了四千錢。

  阿羅約搓着手道:“實不相瞞,我這還有一個不情之請,想請您給一個友人開個食方。”

  杜清檀無所謂,一隻羊是放,一群羊也是放,就怕金守珍等不得。

  然而金守珍收禮也不少,很爽快地應了。

  阿羅約高興地示意婢女去叫人。

  門外很快走來一個披着石青色鬥篷的年輕男人,行禮過後,朗聲笑道:“小杜大夫,許久不見。”

  竟然是左晖。

  杜清檀驚了,“左公子怎會在此?”

  這是湊熱鬧麼?

  左晖笑道:“自長安一别,從未忘懷。昨日宴上得見,知道小杜大夫要來此處出診,這便厚着臉皮求了老友,要個複診的機會。”

  杜清檀倒也沒拒絕:“确實該複診了。您坐下,我給您瞧瞧。”

  她問診之時,左晖一直目不轉睛地盯着她看。

  換了旁人,早就不自在了,唯有她毫無感覺,麻木不仁。

  左晖反而不自在起來,低聲問道:“您,怎會如此不在意呢?”

  杜清檀撩起眼皮子:“您問的是什麼?”

  左晖也是很大膽直白:“我這樣看着您,您不覺得難為情嗎?”

  杜清檀一本正經地道:“被人看得太多,習慣了。”

  獨孤不求那種長相盯着她看,她也能面無表情、無動于衷,何況是又黑又瘦、腦子裡還有蟲的左晖!

  左晖無言以對,等她開食方時,又很小聲地道:“我可以一直等到你出宮。”

  杜清檀冷漠拒絕:“謝了,不必,畢竟您腦子裡的蟲可能很快又發作了。”

  左晖的臉色有些難看,這是說他活不到她出宮呢。

  杜清檀遞了一張藥方給他:“您這段時間又吃鲙魚了罷?而且還吃得不少?您這病啊,難好。”

  ------題外話------

  你們心裡沒有我了!都不給我加更的機會!

  感謝以下書友的打賞:多雨之秋~1666閱币;楓@飾~1176閱币麼麼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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