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一鬧,派出所自然沒進,屋子也不能住了。
幾人收拾東西連夜搬了出去。
事情進展太快,從對罵到最後的搬離,不過短短的一個小時,讓肖傾野完全反應不過來。
“咱們,這就走了?
”
“難道你還想留下來?
”肖淩飛盯了她一眼。
她啞然。
“她不是沒讨到好嗎?
還能咋樣?
”
房東大媽偷雞不成蝕把米,不但賠償了他們的損失,額外還給了一筆封口費。
蘇昕棠倒是覺得,這筆封口費,在房東大媽看來就和買命錢差不多了。
畢竟,她被阿飛的彪悍吓怕了。
“事情鬧得這麼大,咱們繼續留下,對方也會想方設法報複,與其這樣,不如早走早了,也省得日防夜防,沒完沒了了。
”
“我是怕,耽誤了你的生意。
”
肖傾野有些懊惱:“都是我不好,要是我假裝沒看到,就不會……”
“大姐,你不用自責。
就算這次我們忍了,下一次,我也不會放過她。
”
蘇昕棠安慰肖傾野,“隻是可惜了那兩個孩子,上梁不正下梁歪,那倆孩子怕是……”
話題有點沉重,肖傾野下意識抓緊了向毛毛的手。
向毛毛很懂事也很體貼,忙安慰她:“媽,我一定乖,一定不會偷東西的!
”
“毛毛真乖!
”
清脆的童言童語,立刻緩和了在場的沉悶氣氛,看着黑寂的夜晚,肖淩飛開口了。
“現在,咱們去哪兒?
”
“去西三巷吧!
”
黃少壯的妹夫和妹妹就住在西三巷裡,一看就是老實本分人。
蘇昕棠一行人去的時候,他妹妹黃細妹正好在家。
得知他們想暫住在這裡,黃細妹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我家那個在道班工作,整天不着家。
你們盡管住,我這别的不說,住的地方還是有的。
就是屋子窄,又偏僻,就怕你們住不慣。
”
黃細妹所說的道班,就是在公路養護段工作,主要負責養護公路,清掃、小規模維修(填坑、換被車撞爛的界石、标志)、修剪道旁樹、除草、刷路線(路面上畫的白線或黃線)等等。
由于養護路段距離家比較遠,妹夫經常不着家。
“我看中的,就是你這裡偏僻。
”
蘇昕棠也不怕直言。
黃細妹這裡偏,相對來說,加工麻辣泥鳅的香味還是很濃郁的,如果時間短還好,若是時間久了,難保周圍的人不察覺,引來麻煩就不好了。
“這樣,咱們先說好。
我也不白住你家屋子,以後,我每個月給你5塊錢,住房我要兩間,額外,還有你這小院……”
“說什麼錢不錢的,你盡管拿去用。
”
黃細妹熱情的幫着收拾東西,跑進跑出:“我哥和我說起過你,說你當初在我爸病重時伸出援手的事兒。
你不知道,當時你真是幫了大忙了!
”
當初黃爸病重,家裡卻沒有錢,黃少壯壯着膽子拿野味去賣,換回蘇昕棠那十塊錢,這才把黃爸的一條命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屋子要住,錢還是要給。
”
蘇昕棠堅持着:“你爸要養身體,正需要錢,你就不要推辭了。
”
說到自己的老爸,黃細妹最終妥協了。
“你們餓了吧?
我去給你們熬點粥。
”
幾人在黃細妹家落了腳,黃細妹家的環境其實還不錯,雖說是以前的老民居,不大不小的四間房,給了一間讓蘇昕棠和肖傾野母子住,自己住了一間,一間廚房,額外還有一間供出入的堂屋,肖淩飛用闆凳拼出間臨時的床暫時住下。
好在黃細妹家的小院圍牆高,環境也好。
來小院的第一天早上,蘇昕棠早早便準備夠了麻辣泥鳅,和阿飛一起送到了化肥廠。
王經理說話算話,果然給了她幾個聯系方式。
“這些都是和我打過交道的幾個負責人,具體能不能說服對方,就看你的本事了。
”
“大姐給我聯系方式,就已經幫了我大忙了!
多謝王大姐。
”
蘇昕棠小嘴甜甜的道了謝,又送上一個小包:“這是我最近新做的小吃,特意帶過來給王大姐嘗一嘗鮮。
”
眼下供銷社供應的小吃品種單一,味道還一般。
而蘇昕棠有上輩子記憶,随手制作出來的小吃零食,也是這時代的人很難見到的。
“這是什麼?
”
王經理隻看了一眼,就被蘇昕棠帶來的小吃吸引了。
“這是肉松餅,就是用瘦肉、綠豆、面粉、鹽、白糖、米酒等混合制成的。
由于制作不易,加上原材料難得,所以我做得也不多。
王大姐您嘗一嘗。
”
“是嘛?
”
王經理眼前一亮,明顯是被她的話吸引了:“行,我嘗一嘗。
”
她順手拿起其中一隻,輕輕咬了一口。
肉松餅的制作确實不易,主要是眼下原材料不好買,不管是瘦肉,還是綠豆,面粉,白糖,在這個年代都是精貴的東西。
加上條件有限,沒有烤箱,要把肉松餅做得好吃,确實很考驗人的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