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昕棠倒是不意外,阮蜜兒争強好勝,最喜歡什麼都和她攀比,和她同一天結婚請酒,倒是阮蜜兒做得出來的事。
劉玉蘭回頭問着蘇昕棠,“棠棠,那個男人你認識?
”
一看就不是個會正經過日子的男人,虧得阮蜜兒那麼聰明的一個女人,怎麼和那種男人攪合到一塊兒,甚至還要和對方結婚?
“認識,他和阮蜜兒是在鄉下認識的,兩人在一起很久了。
比我和阿飛還早很多呢。
”
她又補充了一句。
“難怪了,認識得早也該結婚了。
不過,昨天文超過來,我都沒聽那孩子提及此事,怎麼說結婚就結婚了,這速度也太快了。
”劉玉蘭嘟囔。
棠棠和肖淩飛結婚,算上提交結婚申請的日子,都半年多了。
他們倒好,就幾天功夫而已……
“聽說,是特别着急,等不下去了。
咳咳咳……”
蘇興志别有深意咳嗽了兩聲,遞給劉玉蘭一個别有深意的眼神。
蘇昕棠心頭一動,莫非是……
奉子成親?
是了!
難怪阮蜜兒一臉心不甘情不願,原來是肚子裡揣了小崽子不得不結婚!
“原來是這樣,可惜了。
”
劉玉蘭分外感歎,“蜜兒那孩子雖然心思重,卻是我們大家看着長大的。
這些年在咱們蘇家來來往往的,小嘴兒巴巴的也很甜。
都說女人結婚就等于有了第二次出生。
沒想到,她最後卻嫁了個這樣的男人……”
衆人都沉默着。
蘇興志看着蘇昕棠欲言又止,阮蜜兒那點小把戲能騙到棠丫頭,卻騙不過大人。
可棠丫頭難得有一個合得來的玩伴,蜜兒跟她要好,就是從蘇家拿走一點财物而已。
這點小損失,蘇家也不在乎。
可二人也不知怎麼的,就去了趟鄉下,棠棠居然和阮家丫頭徹底分道揚镳了。
這倒是個好事。
“媽,咱們不要提她了。
我肚子餓壞了,咱們先去吃飯吧,吃了飯,咱們再去買喜糖喜餅什麼的。
”
“也好。
”
一提起還要添置的東西,劉玉蘭立刻來了精神。
一行人精神抖擻來到食堂,點了幾樣菜,等待的時間蘇興志拿了封信出來,“給,我今天收到的信。
是星宇那孩子郵寄過來的錢,說是給棠丫頭的,讓我們先用着,他現在走不開。
”
蘇星宇在海軍部分服役,尋常時候根本走不開。
劉玉蘭高高興興地展開信看了一遍。
信上寥寥幾行字,大意就是蘇興志适才說的那些。
“爸,我結婚宇哥不回來嗎?
”
老實說,蘇昕棠有些失望。
重生回來後,她還沒見到宇哥呢。
“你哥說了,會盡力而為。
”
當兵的人肩膀上扛着重任,自然不是說走就能走的。
蘇昕棠也就嘴上說說,聞言吐了吐舌頭,“爸,宇哥在海軍裡幹也太辛苦了,不如您讓他調到陸軍部隊來呀。
宇哥的體能那麼好,他一定能繼承父志,将保家衛國的偉大理想傳承下去。
”
上一世她被阮蜜兒設計,宇哥為替她打抱不平失手傷人進了牢房,履曆上有了污點。
後來父母這邊出了事,他便早早退役下了海。
可惜,那時的她猶如驚弓之鳥,根本無暇顧及家裡。
等後來她和宇哥站穩了腳跟,她再問及這些過往時,卻被宇哥一句輕描淡寫的部隊機密給打發了。
“你哥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連參軍這樣的大事都瞞着我,調動這樣的大事,哪會聽我的安排?
”
一說起蘇星宇,蘇興志就一肚子氣。
蘇星宇從小學習優異體能好,他一早就是把他當作自己的接班人在培養。
可孩子越大越喜歡和大人唱反調,在他替他尋找出路時,他居然擅自去報考了海軍居然直接過了。
等他得到消息時,蘇星宇已經登上了參軍的火車,想阻止都來不及了……
一想起這些,蘇興志的後槽牙就隐隐作疼。
“你們父子倆就是一個臭德行。
星宇不是說他要回來嗎?
等他回來了,我找他說去。
”
劉玉蘭趕忙插話。
說得好好地,一轉身就咬牙切齒的,吓唬誰呢?
“菜來了,菜來了!
來來來,大家都坐下來吃飯吧。
”霍建偉和肖淩飛端着飯菜過來了。
這個時候的飯店忙碌時,都需要自己動手去窗口端菜。
“來,爸媽,咱們先吃,吃飽了再去逛街。
”
趁着扒飯的機會,蘇昕棠沖肖淩飛使了個眼色。
肖淩飛沒看懂她的眼色,下意識左右看了看,一擡頭,又擰起了眉頭。
門口處進來的二人,不正是阮蜜兒和王偉?
二人起了争執,一路走一路在拉扯,尤其是王偉,嘴裡罵罵咧咧地進來,頓時吸引了衆人的目光。
“賤人,别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心裡在打什麼鬼主意!
肚子裡都懷了老子的種,你還想嫁給誰?
啊!
快進去……”王偉動手半點沒留情,一腳踢到阮蜜兒腿上。
阮蜜兒站立不穩,身體歪倒下去,砸到了靠近門口的那一張桌子上,湯湯水水灑了一地,當即引起一陣驚呼。
阮蜜兒慌了,急忙起身賠禮。
可她身後的王偉不依不饒的咒罵着,就連那張桌子上的人發怒了也毫不猶豫地頂回去。
蘇興志看不過去,下意識站起身。
卻被劉玉蘭阻止了,“别看了,快吃飯。
咱們下午還要去買好多東西呢,哪有時間管别人的閑事。
”
蘇興志不得已坐了下來,看了眼棠棠。
蘇昕棠好似沒看見那邊的動靜,心安理得坐在那,吃得津津有味。
“罷了,吃飯吧。
”
這孩子至從回來後,好像變了很多。
曾經形影不離,比親姐妹還親的兩個人,如今形如陌路,蘇興志雖然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卻了解自己的女兒。
肯定是阮蜜兒做了什麼觸及了棠棠的底線,否則,以棠丫頭的性子,她絕不可能會這麼做。
這邊一桌人在角落處安靜吃着飯,阮蜜兒被推攘着,如逐波浮萍飄泊無依,含着的淚,幾乎要溢出眼眶。
可一擡頭,她渾身一震。
她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