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隻有一個念頭:自己花骨朵一樣的女兒,居然被一頭豬拱了!
即便這頭豬,是一頭強壯又很有本事的豬。
可豬,他就是豬!
哪怕他之前很看好他,可看好他并不代表要把自己的棠丫頭嫁給她,他蘇興志可不是賣女求榮的人。
再說了,以蘇興志的眼光來看,肖淩飛雖然事事比人強,可依然達不到他的擇婿标準。
“什麼好料子,癞蛤蟆打呵欠——好大的口氣!
就憑他,還想要娶我的女兒?
呵呵……很抱歉,我不同意!
”
蘇興志直接摔了結婚報告。
老首長似乎很喜歡看蘇興志吃癟,反而笑容滿面:“老蘇啊,你看看你這臭脾氣,這麼多年了,我還以為你早就改了。
沒想到,區區一份結婚報告,就害得你多年的修身養性破了功。
”
蘇興志不說話,隻是把頭扭到了一邊。
“老蘇啊,不是我說你……這份結婚報告符合要求,你身為參謀長,更應該積極支持部隊裡的工作。
解決在職軍人的人生大事,也是你身為參謀長的職責。
”
“老首長,我也給您透個底。
作為一個參謀長,我确實應該積極支持部隊的工作,不過,是參謀長的同時我也是棠丫頭的父親,作為一個父親,我是絕對不會同意棠丫頭小肖年紀就早早嫁人。
決不同意!
”
蘇興志态度特别堅決。
老首長依然樂呵呵地笑:“這僅僅隻代表你一個人的意見。
這樣的,小肖的這份結婚報告,等軍區開一個研讨會,看看他們怎麼說吧。
”
老首長采用了“拖”字訣,開始和稀泥。
他對肖淩飛的印象很好,加上從小看着棠丫頭長大,他倒是覺得二人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能解決自己手底下的兵的終身大事,在他看來确實很不錯。
至于蘇興志堅決反對的态度,看來隻有慢慢磨了。
對眼下這種情況,老首長反而鬥志昂揚。
整天都和這群兵蛋子在一塊兒,他快連笑都不會笑了。
好不容易有了餘興節目表演,他不好好看一場熱鬧,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
蘇興志怒氣沖沖離開,回到軍區大院,把房門一關,他臉上的怒氣慢慢消失了,反而換上了一副得瑟的神态。
至從棠丫頭背着他們私下報名,跟着阮家那丫頭一起下了鄉,這些日子以來,他表面上生氣,放下狠話要放任自流,不再管她的死活。
可棠丫頭是他們嬌養着長大的孩子,從小就沒吃過苦,一下子離開了他們身邊,他怎麼放心?
一早他就安排了人,在暗中照拂棠丫頭,不到萬不得已,尋常時候不能出手相幫。
棠丫頭和肖淩飛走得很近的消息,他早就聽人報告過。
誠如他之前所說,肖淩飛這孩子是塊尚未雕琢的璞玉,他很看好他的潛力。
可和他看中的幾個女婿人選相比,卻遠遠不夠。
究竟該怎麼做?
他難以抉擇。
已到深夜。
山頂的夜風帶着一股子涼意。
蘇昕棠倚在肖淩飛的大腿上睡着了。
似乎做了一個好夢,即便在睡夢裡,她的嘴角也噙着一抹笑。
肖淩飛直接把人攬在懷中,脫下外套,蓋在她身上,唯恐驚醒了她,動作很是小心翼翼。
盯着那張被篝火倒映的小臉,感覺自己怎麼看也看不膩。
那張粉嫩嫩的嘴唇吸引了他的所有目光,他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描繪着她優美的唇形。
指尖傳來的輕柔觸感,幾乎擊垮了他内心深處的那道防線。
唯有在這種無人注視的時候,他才能敢這樣放縱自己,沉醉在她的溫柔鄉裡。
“糖糖,你快快長大吧!
我怕,怕我自己等不及了……”
他的聲音很輕很輕。
輕得被夜風一吹,便飄散在夜色裡。
即便如此,蘇昕棠依然聽到了。
唇上有個熱源在移動,灼燙的氣息吹拂在她的脖頸間,蘇昕棠閉着眼,一動也沒動。
她突然有一種……請君入甕的感覺。
兩情相悅的感覺,真的很美好,很美好……
“起來。
”
許是她嘴角的笑容,洩露了她的情況,肖淩飛收回手,恢複了高冷的氣質,那張妖孽般的臉上依然一片淡漠。
“嘻嘻……”
蘇昕棠輕笑着,不但沒有張開眼,反而在他的胸口上蹭了又蹭。
像足了一隻貪戀溫柔的小喵兒。
“别動。
”
肖淩飛一聲低喝,像逗貓似的在蘇昕棠輕輕一刮她的小鼻頭:“小傻瓜,我是個男人。
”
是個男人,就總有控制不住身體本能反應的時候。
軟香在懷,尤其是,他懷裡的小女人,還是他心心念念的小女人時,對他的吸引力更是曾倍數,呈幾何在遞增,讓他某處不聽話的站起了身。
某個炙熱的物件就抵在身上,蘇昕棠莫名就不敢動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寂靜的夜,讓周圍的空氣仿佛也凝固住了。
蘇昕棠不敢動。
肖淩飛也沒有動作。
直到下方,隐隐傳來霍建偉的噓聲。
“肖連,野外加練圓滿結束,咱們該回去了。
”
是該回去了,天色已經不早了。
肖淩飛看了眼天邊的啟明星,卻舍不得放開懷中的小女人。
“你快走吧,以後的日子還長着呢,部隊離這裡又近,不愁沒有再見面的時候。
”蘇昕棠催促着,卻沒有起身。
“是啊,以後的日子還長着。
”
肖淩飛緊緊摟住她,又飛快放開她,站起身:“我回去了。
”
“快回吧,大姐和毛毛遷移戶口的事情,就交給我了。
你不用擔心家裡。
”
蘇昕棠雖然也舍不得離開阿飛,可她更明白,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
做恰當的時候分别,是為了能更好的在一起。
山腳下又傳來一陣霍建偉的說話聲。
“肖連,不能再耽擱了,你快一點兒!
”
“那,我走了。
”
肖淩飛擡起手,捏了把她粉嫩嫩的小臉蛋兒,這才穿上外套,整理好儀容,朝蘇昕棠點點頭,這才一個縱身跳躍,朝山腳的另一側快速離開了。
心頭空落落的,短暫的離别讓蘇昕棠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