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如豬一般蠢笨的隊友,着實也怪太子倒黴。
念在尚且在他們地界,不可打草驚蛇,且她懷有身孕,更不宜在此刻多生事端,顧知夏正想退去,誰知,其中一人弄出了動靜,裡面三人本就心虛,被吓得一哆嗦,忙開了門查看。
見竟是懷着身孕的顧知夏與她随行的二人,他們更是心慌不已,卻又佯裝着淡定,“縣令夫人為何到此。
”
三人互使眼神,裡面的陰謀算計顧知夏再熟悉不過了。
想來他們此時不會放過顧知夏,這關系到九族的性命,他們不得不為此動手!
權衡之下,顧知夏知曉自己已然跑不掉,不如殺出重圍,将他們給一鍋端了!
“好大的膽子!
竟敢是欺君犯上,私采金礦乃是重罪,本官有尚方寶劍在此,便替聖上清君側,正朝綱!
”說完,顧知夏抽出随行之人為顧知夏所帶的尚方寶劍,明晃晃的便架在了知府大人的脖子上。
知府大人見這鋒利壓迫的尚方寶劍,吓得全身哆嗦,但很快想到顧知夏如今不過便是一弱女子,又有所所懼,他正想讓人圍住顧知夏,下一秒便是劍影一閃,人頭落地。
在場之人吓得腹中翻滾,腿腳發軟,不敢置信,顧知夏竟就這般将知府大人的人給砍下來了!
“你!
”同知大人剛想痛斥顧知夏的大膽,卻想到這件事自己也有參與!
怕自己下一秒也成了顧知夏的劍下亡魂,他撲通坐在地上,雙眸呆滞。
通判見同知竟如此膽小!
反正被鬧開了也是一死,還不如便博一把,他喊人道,“給本官将她們抓起…!
”
不等他說完,顧知夏動作行雲流水,一個反手劈劍便讓他頭身分離。
她的随從已被吓得面容驚震,唯獨顧知夏全場最為淡定。
“若還有不服的,大可試一下本官手中的尚方寶劍!
”顧知夏高舉起劍,在場無人敢是反駁一聲,顧知夏趁熱打鐵,讓人快速包上人頭趕往京城,至于同知,便一同被人抓上押往了京城。
随行之人很是擔憂顧知夏,畢竟她懷有身孕,這般長途奔波對身體自然是不利的!
但顧知夏必須得快速了結此事,而後消滅一衆同黨,這般也能讓楊志安安全幾分。
但随着她肚子越發的顯懷起來,身子越發沉重,她湯坐在馬車之中扶着肚子,減少馬車對孩子的震感,“孩兒,此刻不是你該出來的時候,你的父親還等着我們找人去營救呢!
”
若她此時突然生下孩子,定會耽誤行程不說,更會讓消息先傳到快到太子耳邊一步,屆時便無法給他一個措手不及,局勢也可能會被逆轉。
見顧知夏如此忍耐,下人都已然看不過去,雖顧知夏外表光鮮,但這都是她背後付出才能有此今日。
待急匆趕到京城,顧知夏将人頭悉數揮于地上,吓得衆官皆退避開來,連連斥責顧知夏無禮狂妄,請求國法處置!
但皇上是懂顧知夏的,自然知曉她如此做是有自己理由,便坐定于龍椅之上看顧知夏發揮。
顧知夏一手扶着孕肚一手扶腰,看向一旁位高權重的太子,出口問道,“莫非太子認不得這幾個人頭嗎?
如此淡然漠視。
”
太子雙手穿于袖中,微擡下巴,凜然不驚,“認得又如何,顧言官是想說什麼?
”
顧知夏冷然一笑,面相群臣,“這三人與太子合謀私采金礦之事已被本官查明,被本官用尚方寶劍清君側,何人不服?
倒是太子,請解釋一下吧?
”
随即,顧知夏從袖中将他們來往的信封證據拿出,她擡手一揮,信件飄落各地,衆官震驚,撿起一看後,嘩然一片。
“這!
這怎麼可能!
”雖說顧知夏此舉實為不妥,但顧知夏已将證據抛出,且上面的字迹衆人怎會是不知曉,确認太子無疑了。
“信件可以僞造,群臣可以亂殺,顧言官,你污蔑本宮實為大不敬!
來人,本宮要立即處死她!
”太子已然立不住了,反咬一口并想當場處決顧知夏。
皇上不發話,自然是太子說話最為有力,但皇上一旦有意維護顧知夏,太子的欲蓋彌彰便顯得蒼白無力。
“太子如此着急,就不想為自己辨明真相嗎?
”皇上自是袒護顧知夏的,不僅是因為顧知夏證據鑿鑿,更多的,是對顧知夏的信任。
“父皇信兒臣,便不需要辨明真相。
”他擡手行禮,端正言辭,慷慨利落。
顧知夏隻得是冷笑一聲,如今已然證據确鑿,他卻仍是如此自信,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已是心虛不已,他如此不過是在做困獸之鬥罷了。
“朕倒是要好好聽聽,這真相到底是什麼。
”皇上擲地有聲,一言既出,引發群臣不敢再任何議論,天子既已都發話,又怎能是有他們多話的餘地。
“父皇!
”太子低沉出聲,聲音中帶着慌張。
皇上親自開口,誰敢不從,就算他已然是儲君,在此刻也沒有了絲毫轉圜的餘地!
顧知夏隻與皇上對視一眼,微微點頭,悉數已然盡在不言中。
顧知夏相信皇上,定不會順了太子的意,而皇上也信任顧知夏,定不會信口開河。
“将東西呈上來!
”皇上開口,誰敢不從,當皇上身邊最為親近的侍官将信件整理好後呈到了皇上面前後,皇上越看到後面,臉色更加鐵青。
待最後,他一掌拍在了桌面上,吓得在場轟然跪了一片,唯有顧知夏仍是傲然獨立。
太子跪下低着的面容已然浮現出狠厲!
這件事他如何都沒有料想到,且沒有任何風聲透露出來,就連三人出事,也無任何消息,想來,是顧知夏故意搶在了消息前面,要給他一個措手不及。
這次,是他輸了!
但竟是輸給一個女人!
這讓他怎麼能服氣!
“太子德行有虧,實不宜再居東宮之位,朕今日便罷黜太子之位!
朕意已決,不容谏言!
”皇上剛說完,太子擡頭,雙眸充滿震驚,實在不敢置信,他的父皇,竟是要親自廢黜了他!
這可是他的父皇啊!
竟是因為顧知夏的一面之詞,如今竟是要廢了他,他怎能接受!
他起身緊張嘶啞道,“父皇!
”
可他剛出口這刻,他在皇上的眼裡面看到了決然!
他勾唇冷笑開來,這便是他的好父皇,如此輕易便廢了自己,看來,在他的心目中,自己這個太子地位實屬低下!
他轉身大笑開來,衆臣不敢多言,皇家紛争,他們隻得看着便好。
“都說皇家無情,今日,我算是真正見識到了!
沒錯,是我做的!
不過區區幾個金礦,你竟廢了我,難道忘了我是你的親骨肉嗎!
”太子已然破罐破摔,不留任何情面。
“正是因為你是朕的親骨肉!
朕才要對你更加嚴苛!
你是将來的萬民之表,群臣之首,你若不守國法,那國家将會亂成什麼樣子!
”皇上憤然拍桌,便命人将太子帶下去。
但太子生來高貴,怎會讓這些人近他身呢?
他一甩袖子,傲視獨立,“本宮自己會走。
”就這般,太子出了朝堂,衆臣不敢出聲,生怕牽連自己。
皇上看向顧知夏,眼裡的冰冷瞬間轉為慈父一般的柔情,“來人,快賜座!
别讓顧言官傷了身子。
”
皇上這般一說,顧知夏也的确感覺到自己身子快堅持不下去了,她扶着肚子坐下,整個朝堂之上,唯有顧知夏與皇上是坐着,就連皇後也是微微福身,低沉不語。
衆臣心中震驚不已,這個顧言官在皇上心中實在特殊不已,竟是為了她,與太子鬧到這番境地!
換了這世間任何一人,都不可能得到皇上如此無條件的信任,包括皇室之人。
對于顧知夏,群臣驚着驚着,也就都習慣了。
“身子可還好些?
”皇上聲音中帶着些許緊張,滿是對顧知夏的慈愛。
顧知夏回應了後,再是當場寒暄了一番,衆臣也就都當見怪不怪了,顧知夏讓他們驚訝的事難道還少嗎?
緊接着,顧知夏呈上了一份私采金礦參與者的名單,這份名單,可直接是關系到了這些人包括九族的生死。
皇上讓人收下之後,便退朝與顧知夏在書房單獨商議。
顧知夏提議,将這件事情徹查,相信定會是揪出背後不少黨羽,以絕後患。
皇上自是贊同,連忙下去着手讓人查辦。
但不過幾日,便傳來消息,這些參與私采金礦的官員家中接連失火,本該是要徹查的,随着大火,裡面的證據卻也都是消失殆盡,根本無處可尋。
這般下來,該徹查的大事也就被扼殺在了搖籃之中,其中還有一些背後未是扒出來的官員,也就無從查起。
這是來了一招釜底抽薪!
顧知夏根本不用多想,便知曉是太子的餘黨所做,為了不想他們被牽連出來,便毀屍滅迹。
手段如此殘忍!
這般看來,這背後的人實在是難以對付。
且不知怎的,在京城竟是一時流言四起,說此番惡毒行為竟是顧知夏所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