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夜峰身軀崩碎,血肉流轉出來的光華都已經暗淡了,這樣的創傷,嚴重傷到了他的本源。
今日曆經這些可怕的大戰,一名名帝級天神圍攻,他體内被震入了無數可怕的殺機,還有那帝者的無上大道殘痕,那些對他來說才是真正緻命的。
而臨死關頭,高空崩裂,一道聖潔至極的光輝傾瀉而下,震開了那無上皇族的手段,随即聖潔的光輝将他那崩開的血肉籠罩,看上去一切都無比平靜,但那聖潔的光輝非同尋常,并非隻是帝級強者的手段那麼簡單,還在幫夜峰緩緩祛除那交織在他體内的殺機,幫他化解帝者留下的無上大道力量。
而一名身着雪白戰袍的女子從那崩碎的高空一步步走出,若是單看其身量容貌,這絕對是一個世間絕色,其容貌精緻絕倫,尋不到半點瑕疵,足以稱得上豔冠天下,周身聖潔的光輝流淌,說不出的神秘和聖潔,像是那冰山巅峰的雪蓮一般。
隻是其背生雙翼,一對雙翼也潔白如玉。
毫無疑問,這便是傳聞中的天使一族,而且知道這種神秘種族的,也唯有一些帝境層次的無上強者,因為天使一族根本就不在天神域,也不在人族盤踞的大陸上,而是身處另外一層天。
這位女子曾無意中降臨在修羅聖域上,也不知是命運的詭異還是其他因果緣由,與夜峰相識,從那時開始便和夜峰有了一種剪不斷的因果,因為當時她曾給了夜峰一縷守護力量,在兩年前天神域北域的那場大戰中,幫夜峰化解了必殺一擊。
随後人皇出現,将夜峰送到那片遺失的小世界中曆練,她們卻又在那裡相遇,随後發生了一些誰都沒料到的事情,原本就因果牽連,自那之後,兩者命運便已經交織在了一起。
就如此時,這女子必是跨界而來,也不知用了何種手段,也不知是何種緣由,感受到夜峰有性命之憂,才降臨在此處。
若是他們沒有在那片遺失的小世界中相遇,如今這白衣女子也不可能感知到夜峰的危險,縱然知道,隻怕也不會加深因果,不會牽連進來。
畢竟這與不少帝級強者相關,這種因果一旦牽連,絲絲縷縷,以後誰都不知道會引來什麼,而且插手天神域的事情,這等同于與天神一族為敵。
“哼,看來這小子豔福不淺啊,呵呵,偷情都偷到其他層天去了!
”
之前欲出手煉化夜峰的那名無上皇族嘿嘿冷笑,那笑聲陰測測的。
這白衣女子降臨之後,神色淡然,沒有半點波動,目光隻是淡淡從他們三位無上皇族身上一掃而過,絲毫沒有多停留。
這樣的态度,讓他們感覺像是被無視那般,他們何許存在?
堂堂無上皇族強者,比之尋常大帝都要強,而且今日心中殺機萬道,怒火萬丈,看到白衣女子要幫夜峰,他們本就動了殺機。
如今在他們眼中,但凡與夜峰關聯的,都該殺,都該死,誰敢出來阻攔,那就殺誰。
而且誰都看得出來,這白衣女子與夜峰之間确實存在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否則一個陌生種族,不可能平白無故為了夜峰大費周章跨界而來。
要知道這根本就不是單純的救夜峰那樣簡單,這麼多帝級天神在圍殺夜峰,這白衣女子插手進來,就等同于與天神一族為敵,這是極其可怕的,換成任何一尊正常的帝級強者,都不願如此。
因為與天神一族為敵,結果幾乎都唯有死路一條,縱然大帝也如此,強如魔祖和人皇,至今也沒能真的把天神一族怎麼樣。
開口那名無上皇族臉色還帶着幾分猙獰之色,目光中殺機萬縷,渾身氣息起伏,他一尊蟄伏在天神禁地中的無上存在,此時卻猶如凡塵中那庸俗之人一般,甚至更甚幾分,可見他心境早已徹底亂了,沒了帝者的風度,沒了帝者的淡然,所有的本性,徹底暴露。
白衣女子渾身流溢炫目聖光,目光沒有回轉,隻是默默看着夜峰那裡,從高空一步步踏空而下,片刻之後便落在夜峰那爆碎的血肉旁。
“轟……”她臉上波瀾不顯,看不出怒色,看不出其他表情,此時飛落在那裡,沒有猶豫,如玉的雙手在那聖潔的光輝中連連劃動,一道道繁複神秘的法印接連翻落下去。
雖然表面一切都很平靜,但無形中透發出來的波瀾卻異常恐怖,狂暴的帝級力量掀起無盡的暗潮。
那三名無上皇族臉色微變,同時眉頭微微擰起來。
眼前這白衣女子境界不俗,戰力恐怕與他們相當,因為那裡潰散而出的氣息比之尋常的帝級強者要強盛幾分,而且對方在那裡平靜的動手,一道道法印翻落,将夜峰那崩開的血肉如同滌蕩一樣,裡面的道痕以及那蓋世殺機,被接連震出。
有時候甚至能看到一縷縷攝魂奪魄的暗茫從那裡被逼出來,将四周虛空都成片成片的轟碎。
一場場大戰,特别是剛才這段逃遁的途中,夜峰接連承受了也不知多少次無上皇族的絕殺手段,有些手段都是這三尊無上皇族自損命能發出的禁忌法訣,幾乎每一次打出,都會在夜峰體内留下無盡的殺機和一些可怕的力量,還有屬于他們的無上道痕。
而今在那神聖的光輝中,在那白衣女子打落的法印下,那些不屬于夜峰的力量,被一縷一縷的逼迫出來,那些殘留在他身軀中的殺機,那些與他生命精氣交織在一起的陰冷詭異力量,那些烙印在他骨骼中的可怕道痕……緩緩被逼迫出來,有些直接被化解。
白衣女子沒有去管那三名無上皇族,旁若無人一樣動手滌蕩夜峰那崩開的血霧。
因為她若不出手,不知道結果會如何,夜峰或許不會隕落,畢竟夜峰自身的精氣還在,生命波動也未被磨滅,但那些外力必須除去,殘留在夜峰體内,對夜峰會造成巨大的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