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開口,短發女人和小青年都安靜下來,鐵秋生和張曲陽他們同時看向他。
就連一向冷靜的張曲陽,此時眸子裡都氤氲着怒火。
可是中年人卻很淡定地放下茶杯,雙手交疊在桌上,撐着下巴看着他們:“你們也知道,現在的涅槃小隊已經被分配到申城了,而大家都知道,隻有盤踞龍都的特殊小隊,才能被稱為‘第一小隊’。
”
“很明顯,涅槃已經不再是當初的第一小隊了,而對于任務的選擇權,第一小隊才有這個特權,而非區域劃分。
”
男人微笑道:“所以,這次的任務我雄鷹接了。
”
秦風看了一眼這個中年男子,猜測他應該就是雄鷹小隊的隊長了。
他話裡話外,無非就是在提醒鐵秋生他們,涅槃早已不再有當初的風光了。
男人一說完,張曲陽臉色陰沉得十分難看,一旁的鐵秋生憋不住了,一聲怒斥:“徐海林,你這是什麼意思?
”
“誰都可以诋毀我們涅槃小隊,但是你這個叛徒不行!
”
“呵呵,别以為你現在當了雄鷹的隊長,就可以在我們面前耀武揚威了。
”
“别忘了,當初你在涅槃的時候,到底是誰一手提拔你的?
”
劉昱暢也冷笑着盯着徐海林,握緊了腰間的槍套:“徐海林,别的時候也就算了,這次的任務你難道不清楚對于我們來說意味着什麼嗎?
那幫人在找隊長的兒子,也就意味着他們很有可能知道當初隊長是怎麼失蹤的。
這樣,你還是要和我們搶麼?
”
“還是說,你早就忘了當初隊長是怎麼幫你救你替你擋槍的了麼?
”
“希望你别忘記,當初你在我們涅槃的時候,不過就是一個無名小卒!
”
從他們三個人的态度裡,秦風也聽出了一些東西。
原來這位雄鷹小隊的隊長,曾經就是涅槃的一員。
——砰!
那名短發女人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美眸冷厲:“放肆!
别以為你們都是前輩,就可以羞辱我們隊長!
”
“無論是誰,曾幾何時都是無名小卒,重要的是看日後能走到哪一步。
”
李弘彬也似笑非笑地盯着鐵秋生他們:“有的人隻會在原地踏步,可是有的人已經登上了常人無法企及的高峰。
”
“有些人啊,一輩子也就這點出息,活在過去。
”
“我就好奇了,到底是真的在信守承諾精益求精,還是離開了那位秦副殿主,其實自己屁也不是?
”
“你他媽說什麼!
”
鐵秋生氣得臉色鐵青,一身戾氣爆發,拳頭緊握:“小子,你要和我練練?
”
“呵呵,我很怕你?
别以為倚老賣老我就會讓着你,到時候别把你們涅槃的臉丢盡!
”
“行了。
”
這時,徐海林淡淡出聲,打斷了兩邊的火藥味。
他目光淡然地看向了張曲陽三人:“既然你們都這麼說了,那我要是不給你們一個機會,确實有點不念舊情了。
”
張曲陽等人一愣,沒想到徐海林居然會突然松口。
短發女人當即眉頭一皺:“隊長,您能走到今天靠的都是自己,他們對您又沒有任何幫助,您為什麼……”
“好了,”徐海林擡手打斷她:“柳月,這件事我心裡有數。
”
說完,徐海林目光落到了秦風身上:“既然現在涅槃已經有隊長了,那麼自然該由隊長來決定。
”
“這位……秦隊長?
”
秦風點了點頭:“秦風。
”
這個被忽略半天的隊長終于被提起來,雄鷹這邊看向他的眼神都充滿了不屑。
柳月看着他時,一雙美眸更是充斥着淩厲的審視。
剛才他們吵了這麼半天,秦風身為隊長,卻連個屁都不敢放。
果然,工具人就是工具人。
劉昱暢湊過來笑道:“你說,這小子半天了一句話都不敢吭,會不會被咱們隊長的氣勢給吓壞了?
”
柳月冷哼一聲:“沽名釣譽之輩,怎麼配和我們隊長比?
”
“聽說那天在白老的壽宴上,是秦隊長親自出手,幫助夜凰将軍拿下了亂匪,确實是年少有為啊。
”
徐海林明明笑着,但是他說話時,身上卻不自覺地散發出一股上位者的威懾力。
若是一般人在他的這張笑臉面前,隻怕會感覺壓力倍增。
秦風卻很淡定,甚至還微微一笑:“徐隊長過獎了,那天有夜凰将軍在,我不過是打個配合罷了。
”
“你不用謙虛。
”徐海林擺了擺手,随後手指在桌上的文件袋上點了點頭:“不過,即便秦隊長年少有為,可是年輕就是年輕,有些事,不是你能應付得了的。
”
“作為前輩,我希望你能明白,有時候逞強對你來說沒有任何好處。
”
“這次的任務,兩個最大的嫌疑人如今都在申城地下混迹,其中一個在申城曾經的地下王者楚天闊手上,而另一個,則在那位被稱為大魔王的陳曉地盤上。
”
“這兩個人掌管的地域,不是你說闖就能闖進去的,即便我以雄鷹小隊隊長的身份去和他們談判,隻怕也要付出些代價。
”
“更别說,要帶着人闖進去,會造成這麼嚴重的後果了。
”
“現在,你明白我的意思了麼?
”
徐海林這一番話,無非就是想勸秦風知難而退。
側面地提醒他:這次的任務,你處理不了。
鐵秋生原本想要開口勸說,但被一旁的張曲陽拉住了。
在聽到楚天闊和陳曉這兩個名字的時候,他的臉色就已經很難看了。
先不說陳曉這個人有多麼難纏無賴,當初恒殿抓他都花費了五年的布局了。
就說楚天闊這個人,當初就連楚老都說過,若是楚天闊願意加入到武神殿來,那麼武神殿的實力将會上升大半個檔次!
要去這兩個人的地盤上抓人,談判?
如今的涅槃沒這個資本。
硬闖?
以他們現在的配置,隻怕會付出血的代價。
秦風再強,他也隻是一個人而已。
張曲陽知道,不該強人所難。
畢竟秦風還這麼年輕,确實需要經驗積累。
秦風笑着點了點頭:“多謝前輩,我明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