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竹留和甯錦雲果然坐在客廳裡,夏阿婆闆着臉叉腰站着,像個門神。
唐老倒是還算客氣地陪着坐。
甯媛看見桌子上放着之前唐鈞拿來的餅幹糖果,又多了幾個罐頭。
甯竹留看着他們進來,無比擔憂地起身:“剛小唐聽見外頭有吵鬧,就出去了,才發生什麼了?
”
甯錦雲坐着沒說話,像沒看見她進來。
唐鈞皺着眉把事兒說了,附加了一句:“我總覺得樓上那鄰居對甯媛同學不懷好意。
”
夏阿婆臉色沉了下去,抓了掃把,鞋都沒穿好,龍卷風一樣就要往外沖:“姓于的一家子這是蹬鼻子上臉,還敢觊觎我家小囡囡!
”
甯媛吓了一跳,趕緊伸手攔着她:“阿婆,你冷靜冷靜,他沒把我怎麼樣!
”
老太太可不能沖動!
如果不是于強眼神和語調都很油膩,滿是性騷擾的味道,單純看他說的話是沒問題,而且是在“求和”。
夏阿婆沖出去打人,倒是顯得咄咄逼人。
唐鈞也忙機靈地把門關了。
這時候,坐在藤凳上的甯錦雲翹着二郎腿,冷不丁地嗤笑――
“一個巴掌拍不響,人家不去騷擾其他姑娘,偏偏騷擾她?
還不是她小小年紀穿得那麼騷,打扮成這種樣子,怎麼能怪男人?
”
甯媛剛進門的時候,甯錦雲差點沒認出來,面前的洋氣姑娘是自己那灰撲撲的小女兒。
從小到大,甯媛辮子上唯一的裝飾,就是小學跳集體舞時,老師發的兩根紅色頭繩。
可現在的甯媛一身都像滬上的洋氣姑娘。
甯錦雲心裡就更像心裡有把火在燒――
這個自己丈夫和大姐的野種還真是攀了高枝,認了老教授當爺爺才有這些好東西!
憑什麼!
啊?
憑什麼!
夏阿婆面無表情地忽然轉頭盯着她,甯錦雲被盯得一悚:“你幹嘛......”
她的“幹嘛”兩個字還沒說完,夏阿婆突然腳丫子一翹,反手操起拖鞋就幾步沖到甯錦雲面前,擡手就抽――
“啪啪啪啪!
”
甯錦雲被左右開弓,狠狠抽得尖叫起來,狼狽地躲閃:“啊啊啊――你個死老太婆幹什麼!
”
夏阿婆叉腰冷笑:“不是說一個巴掌拍不響嗎,我這不是一個人都能抽你臉啪啪拍作響!
”
“你!
”甯錦雲狼狽地噎住了,臉又腫又痛,心裡恨毒了。
她忍了又人呢,最終忍不住惡狠狠地瞪向甯媛――
“養你那麼多年,你就這麼看着你媽被外人打,果然是養不熟的白眼狼,當初我就該趁着你還小,掐死你個賤種!
”
甯媛要是死了就好了,小賤種死了,甯竹留和她大姐白錦的算盤都落空,一定會很痛苦!
甯媛已經不會再被她的态度傷害,隻冷漠地看着她:“那真遺憾,我長大了,讓你失望了。
”
甯錦雲又被噎到了:“你......”
甯竹留已經氣得胸口喘大氣兒,直瞪甯錦雲:“你怎麼當媽的,閉嘴!
”
早知道就不該帶這蠢貨來,這是來和解的嗎,這是來結仇的!
唐老已經冷了臉看向唐鈞:“我們家不歡迎欺負我孫女的人,希望唐科長以後不要随便帶人來我們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