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強龍不壓地頭蛇
屋中沉默了片刻,謝長淵打開折扇:“那現在是怎麼個計劃?
”
“我來的這麼遲,小妹和殿下想必已經商量了許久,決定好了吧。
”
謝昭昭說:“暫時是要考慮兵分三路。
”
謝長淵挑眉:“殿下一路,你一路,我一路麼?
”
“不錯。
”
雲祁颔首淡道:“我馬上要随中山王前往邊防巡視,此為明路,冀州都護那裡因為死了兒子之事,已經與中山王陳情。
”
“他不會随之前往,會留在冀州城中,此人是變數,需要我們之中有一人和他周旋。
”
“另有一路需要在暗處,掌玄甲軍随時策應我們二人。
”
謝長淵皺眉:“那我留在城裡吧。
”
城裡要對付這個柳純鈞,可能會稍微有點難度。
而且他到冀州的時間長一點,對柳純鈞以及其餘冀州府的官員了解也比謝昭昭要多一點,留在這裡更有把握。
至于那條暗線,掌玄甲軍的謝長淵覺得對謝昭昭來說可能更容易一點。
畢竟,玄甲軍如果到了,那統帥也必定随行。
玄明的調度能力毋庸置疑,到時候見機行事不會出纰漏。
雲祁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
”
隻是他在細節上想法和謝長淵不一樣。
認為玄甲軍那條暗線更重要,因為要随時策應他和謝長淵,也是保證他和謝長淵兩人穩妥的關鍵。
他曆經前世,知曉謝昭昭調兵遣将的能力,因而毫不懷疑。
雲祁站起身來:“既然如此,那就說定了,我們就各歸各位,各負其責……你要人手嗎?
”
這話是問謝長淵的。
謝長淵笑着說道:“你覺得我需要麼?
我這樣一個廢物,你留太多人給我的話,我還用不來呢。
”
“沒事沒事,我不需要很多人的,留幾個給我跑跑腿的就行。
”
雲祁挑眉:“你當真?
”
“當真,比真金還真!
”謝長淵扇子一搖一擺,“柳純鈞的兵不在城裡,我料定他的目标在你身上,我這裡不會太難的。
”
雲祁也知道,自己這個身份貴重,代表朝廷的皇長孫,這一回的确是關鍵。
他冷哼了一聲,漫不經心扯了扯唇角:“既然不需要那就算了,留下一隊人給你調度吧。
”
幾人又說了些要緊的細節,謝長淵便起身離開了。
剛走出廳堂不過幾步,謝昭昭快步追上去,“五哥。
”
“怎麼了?
”
謝長淵回眸笑看她,“還有什麼要交代五哥的嗎?
”
不等謝昭昭開口,謝長淵便又說:“你出去可得小心些,别受傷了,不然的話雲祁會瘋的。
”
“我知道。
”
謝昭昭鄭重道:“五哥,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不是鬧着玩的,你認真些……城中雖然沒有柳純鈞的兵,但冀州府衙官兵也不少。
”
“有道是強龍不壓地頭蛇,我們再有想法這也是旁人的地盤。
”
謝長淵抿唇點頭:“倒是不錯。
”
謝昭昭又說:“我有點什麼雲祁會瘋,那你若有點什麼,陳姑娘就要守寡了,以後誰照看她?
這件事情了了我如果還好,那我隻能把她帶到京城。
”
“然後重新給她找個婆家,能穩妥的過後半生了。
”
“……”
謝長淵眯眼瞪了謝昭昭一眼,“臭丫頭,叮囑我小心說完便夠了,還拉拉扯扯咒我早死呢?
你放心,我這種禍害必定贻害千年,不可能那麼容易出事的。
”
謝昭昭笑:“那是最好。
”
“都閉上嘴吧。
”
雲祁也從廳堂内走出來,沉着臉說:“事情還沒辦,倒是把死不死地挂在嘴上,是不是太不吉利了。
”
謝昭昭和謝長淵同時閉嘴勾唇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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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謝長淵擺手往外走:“都小心些,等事情處理了就能會京城去了。
”
他走後,雲祁轉過身來抱住謝昭昭:“你也出發吧。
”
按照計劃,現在謝長淵是和陳書蘭因為陳清辭的事情鬧矛盾了,所以才把陳書蘭送去苦渡寺。
而謝昭昭身為謝長淵的妹妹,擔心兄嫂關系,所以要前去苦渡寺看望、勸解。
按照時間的确該出發了。
謝昭昭回抱雲祁片刻,踮起腳尖在他唇角親了親,“一定要小心。
”
“我知道。
”
雲祁認真回應,指尖撫過謝昭昭鬓發。
二人再未多說什麼,所有的關懷和叮囑都凝在了眼神交彙之中。
就這般眷戀片刻,謝昭昭從雲祁懷中脫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雲祁等她的背影徹底消失不見,慢慢閉上眼睛,“盼這次能順利解決,不出變故。
”
……
謝昭昭搭上馬車出了城。
玄靖充當車夫坐在車轅上,一雙虎目掃視左右,“去苦渡寺麼?
”
“對。
”
謝昭昭淡聲說道:“快些,顯得緊迫些,路上不要停。
”
“好!
”
玄靖應下之後,一甩馬鞭扯在拉車的馬兒臀上,馬車沖了出去。
紅袖和紅霞騎馬跟在左右,這一次出城,隻帶了玄靖原本帶的那一支二十人的隊伍,行色很是匆匆,城門前多人目睹。
這則消息很快就送到了中山王府。
老中山王聽聞消息,花白的眉毛緊皺:“才剛成婚不過三日,就鬧出這樣的矛盾?
”
“謝長淵他好意思為蘭兒以前的事情發作麼?
也不回頭瞧瞧自己以前是什麼樣的――”
陳志冀勸道:“父親也不必太生氣,小夫妻鬧鬧脾氣在所難免,謝長淵這般介意,也是心中有書蘭才會如此,那謝七姑娘兒子瞧着很是聰慧有分寸。
”
“她出面說和的話,這事情沒準兒很快就解決了。
”
中山王重重歎了口氣:“希望吧。
”
隻不過他如今馬上要去辦正事,恐怕是看不到陳書蘭和謝長淵重歸于好。
隻盼着自己回來的時候,一切解決。
中山王站起身來往外走:“柳純鈞這次不随着去,總感覺讓人不太放心。
”
“是有點兒……”
陳志冀皺眉跟上去,遲疑地說道:“他那個兒子的事情,和謝家兩兄妹與書蘭都脫不了幹系,我也怕他悲傷過度做點什麼……”
中山王冷哼一聲,“他沒有那個膽子,就算他有那個膽子,也沒有那個本事。
”無盡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