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據守冀州
陳書蘭驚叫一聲,瞪着謝長淵腰腹之間臉色刷白。
謝長淵穿了件天青色衣袍,此時那腰腹之間一片血漬,還有一道布料破損,像是受了傷之後血迹從裡頭滲了出來。
謝長淵順着她的視線低頭也看了一眼,“小傷口,不疼不疼。
”
陳書蘭小心翼翼地探出手去碰了碰。
謝長淵眼眸一動之間,裝模作樣地朝後縮了一些并且悶哼了一聲。
陳書蘭緊張地指尖顫抖,連忙拖着疲軟的身子翻身下床把謝長淵撐住,朝外面大喊:“嬷嬷、快拿傷藥、快請寺中師父過來瞧瞧,快點——”
謝長淵瞧她大驚失色,反倒起了幾分玩鬧之心,半邊身子都倚靠在陳書蘭身上,假模假樣地哀歎:“我真的沒事,養一養就好了。
”
偏生那衣服上的血迹實在駭人,謝長淵的聲音實在無力,倒是叫陳書蘭聯想他傷勢重的可能快要命。
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竟然又失控地流竄起來。
她恨自己無能,關鍵時刻幫不上一點忙,要麼是拖累旁人,隻能等着别人來救,自己一點能耐都沒有。
更恨自己怎麼那麼蠢,那麼膽小。
被吓的根本無法思考,竟然也沒留意到謝長淵受了傷,還讓他抱着自己從山上下來。
那傷口肯定因為這個被扯的更嚴重了……
以前陳清辭就是為了救自己,死在自己面前,現如今自己的丈夫又為自己受了這麼重的傷,她怎麼總是把危險帶給身邊的人。
謝長淵靠在她的身上,嗅着她身上清幽幽的體香,正心情愉悅。
卻忽見她雙手輕擡,想落在自己的傷口上又不敢碰,淚水嘩啦啦流了滿臉,還不要錢似地順着下颌滴滴哒哒往地上掉。
謝長淵頓時心頭一陣緊縮,知道自己玩笑開大了。
他連忙把陳書蘭抱住,溫聲安撫道:“好甯甯,别怕别怕,我真的沒事,這傷口隻有一點點劃破皮肉,其他都是沿路來染上旁人的血。
”
陳書蘭呆滞地擡頭看他,淚水模糊了視線,隻能勉強看到謝長淵臉上的笑容。
謝長淵拉着她的手按在自己那傷口上,還用力揉了幾下:“真的沒事,我瞧你呆呆傻傻的可愛,逗你玩玩。
”
陳書蘭眨巴着眼睛,似乎沒懂謝長淵說了什麼。
謝長淵親了親她髒兮兮的臉,瞧她還是不可置信的模樣,就作勢要脫衣服叫她自己看看清楚。
這時候劉嬷嬷送了傷藥進來,正好瞧見他拆腰帶,頓時“哎呦”一聲趕緊退出去。
謝長淵笑着吩咐:“你去弄點吃的和水來吧,師父也不用去找了”。
劉嬷嬷連忙應“是”帶着傻住的青苔一起離開,還給兩人關上了門。
“真沒事。
”
謝長淵又強調一聲,把衣襟拉開,中衣拉開,露出腰腹之間的皮肉,而後牽着陳書蘭的手落上去,“你看,隻劃破了一點點皮而已。
”
“很快就能長好,以後可不會留疤痕。
”
陳書蘭深深地吸了口氣,惱火地一把推向謝長淵。
謝長淵被推的後退兩步靠在床柱上,還順勢拉了陳書蘭來抱在懷中,笑鬧着說道:“謀殺親夫呢?
我雖然沒真的受傷,但馬不停蹄地趕來也是很累的。
”
“好甯甯,快說點好聽的話哄我一下。
”
陳書蘭沒好氣道:“你混蛋!
”
謝長淵哈哈大笑。
……
冀州城内守城兵力本身不多,謝昭昭和玄明來的實在是突然,短短半日内就控制城門,将整個冀州城捏在手上。
謝昭昭确定城防穩妥之後立即便到了驿館内。
下馬之時,玄明也正好趕到。
兩人在驿館門前視線一對,邊往裡走便說要事。
玄明道:“柳純鈞跑了,帶走了一部分兵力,應該是找陳文琢去了。
”
“多少。
”
“三萬。
”
“數量倒是并不多……”謝昭昭此時進到廳堂了廳堂内,習慣性做于主位之上,手指輕輕點着太師椅扶手,“但殿下和中山王帶的人也不多。
”
玄明點頭:“而且那個陳文琢我們還不知是什麼情況,萬一他策動邊防上的其他人合力圍攻,殿下的情況會更加危及。
”
謝昭昭蹙眉片刻,說道:“讓玄靖帶八千人留下守護冀州城,以防後方有變,剩下的人你帶兩萬我帶兩萬。
”
“你去堵截柳純鈞,我去追殿下——給陳文碩的信送了嗎?
”
“送了,殿下出發之前就已派人快馬前往,還帶了殿下随身令牌,如果沒出什麼變故,相信現在陳文碩已經收到傳信。
”
“那就好。
”
謝昭昭輕吸了口氣,雙眸微眯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之中星辰點點,淡聲說道:“望這次能清除冀北有逆反心之人,保此處安甯。
”
玄明點頭“嗯”了一聲。
整個交談過程他都是站着的。
謝昭昭好像習慣了那個主位一樣,言談舉止也仿佛是軍中大将一般自然且充滿威懾力。
藲夿尛裞網
玄明竟然覺得她坐着自己站着本是尋常,沒什麼不對的。
而且,謝昭昭神色也與殿下有幾分相似。
這叫玄明不得不慨歎,果然是殿下看上的女子,又是以後攜手共度一生的人,如此旗鼓相當,日後才能無往不利啊。
“出發吧!
”
謝昭昭“唰”一下站起身來,“情況未明,半點時間都耽擱不得。
”
玄明拱手:“是。
”
……
雲祁與中山王因是巡邊并非行軍,且兩人心中都有思量,因而一路上走的并不過。
中山王一路算是客氣恭敬,與雲祁介紹冀北練兵事宜,以及邊防七城各處情況,守将,說起陳文碩時,頗有幾分驕傲之态。
但又含着幾分謙虛謹慎。
“文碩懂事,也有三分能耐,隻是到底年輕,性子不定,日後還望殿下多多提點教導,也好為朝廷效力。
”
這是明白地告訴雲祁,他日中山王府爵位是要羅唣陳文碩身上了。
雲祁笑着說:“中山王親自調教的人定然不差,我與你家文碩公子年齡相當,也無甚比他強的地方,提點教導不敢當,倒是可以交流一二,共同進步。
”
中山王誠懇道:“殿下才德兼備,高瞻遠矚,無論是用兵還是在朝堂之上都遊刃有餘,實乃我大秦一等一的人物,無人能望其項背。
”
“文碩雖也是少年英才,與殿下相比卻是天差地别。
”無盡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