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差别
謝昭昭拿到圖紙之後,自己仔細謄抄了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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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選宅子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個把時辰當然辦不好。
謝昭昭便将圖紙仔細收好,等地方選定了再進行下一步。
眨眼時間兩日過去,馬上就到上元節了。
上元是一年之中最重要的節日。
往常謝昭昭都是和謝威于氏,哥哥姐姐一大家子人到街上去,今年隻剩她和謝嘉嘉與謝長淵。
她白日去謝嘉嘉那裡詢問上元出去的事情,謝嘉嘉興緻缺缺,說自己隻想留在家中照看小月兒,不想去人擠人。
謝昭昭勸了兩句,謝嘉嘉反倒笑着說叫她去找雲祁玩,說什麼,上元就是情侶一起出去玩的好日子。
一家人每日都見也不差上元這一日。
謝昭昭隻好放棄勸說。
年前年後這一個來月,謝昭昭很忙,雲祁身為皇長孫,如今得宣武皇帝和太子的喜歡,朝事、宮宴、祭祀等等事情根本是忙的無暇分身。
她和雲祁說起來都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好好相處了。
隻有上次除夕夜宴他夜半尋來,才說了兩句話。
而上元這日,聖京最大的明華樓搭了巨大的字謎燈塔,有皇帝親自上塔點燈,與民同樂。
這幾年點燈的事情都是太子替宣武皇帝去的,也昭示着如今太子在宣武皇帝以及朝中的絕對地位。
今年,太子會不會将此事交給雲祁?
謝昭昭坐在窗邊,手中把玩着雲祁送的那個錯金鑲銀的骰子,琢磨雲祁上元不知有沒有時間。
香桂陪在謝昭昭身旁已經有好一會兒了,瞧她若有所思,笑盈盈地說:“小姐不如給妙善堂去封信,問一問殿下有沒有時間。
”
“你怎麼知道――”謝昭昭回頭看她。
又在對上香桂笑的眯起眼睛的一張臉時噶然住了口。
香桂說:“小姐隻有想到殿下的時候才會是這個表情呢。
”
“什麼表情?
”
“就是……”香桂端詳了一下謝昭昭的臉,“表情很柔和,很安靜,但和平時坐在這裡看秋千的樣子又不是一個類型的安靜。
”
“奴婢也說不好……總之每次小姐露出這種神情的時候都很好看,很漂亮,比平時任何時候都漂亮。
”
“是嗎?
”
謝昭昭遲疑地撫上自己的臉,“竟然有這樣的差别。
”
“當然是,小姐若不信可以問香蓉,還有紅袖和紅霞他們。
”
謝昭昭朝站在不遠處的香蓉看過去。
香蓉連連點頭,“香桂說的不錯。
”
謝昭昭默了默,“你們怎麼發現的?
”
“日日伴着小姐,自然就發現了。
”香桂指着謝昭昭手中骰子,“小姐自己約莫都沒感覺,每次空閑下來,小姐便要把玩這個東西。
”
香蓉接着說:“然後偶爾會笑一笑,偶爾又會趴在窗口想事情。
”
謝昭昭略有些遲疑地抿了抿唇。
她根本沒意識到這些,倒是婢女們觀察的如此仔細。
“小姐快寫信吧!
”香桂到書案邊,把紙鋪開,并且轉身去研墨,“現在時辰還早,送出去殿下看到了,最多一個時辰就會回話。
”
“若是約好了,晚上便能一起出去了。
”
謝昭昭笑看了她一眼,“你如今倒是機靈了。
”
她把骰子小心收起,去到桌邊寫了信,交給香桂:“快些讓雷興送出去。
”
“小姐放心吧,絕對不耽誤小姐晚上的事情!
”
信送走後,謝昭昭便翻看苗先生留下的行醫手劄,給婢女們和自己摸摸脈。
覺得無趣的時候還起身到小武館去練了一套劍法。
但從上元這日早上等到傍晚,雲祁那邊都沒有回信。
謝昭昭練劍練的汗流浃背,站在院子裡看着霜月寶劍有些愣神,“估摸着他今晚忙吧。
”
香桂也有點遺憾。
但知道雲祁身份貴重,在其位謀其政,不像那些遊手好閑的纨绔子弟一樣每日來來去去不務正業,也隻能是勸慰謝昭昭。
“晚上奴婢陪小姐出去吧,咱們去賞燈,順便若是遇到什麼新奇的小玩意兒,可以買來給殿下做禮物。
”
謝昭昭人活兩世,逢年過節那些熱鬧,她本就興緻不高。
更别說今日要自己一人出去,難免空落落的。
不過看香桂這般熱心,她還是掩去心底空蕩,笑盈盈地說:“好啊,咱們一起出去。
”
香蓉和香桂為謝昭昭準備了點點心墊肚子,天色暗沉下來之後,謝昭昭便帶着幾個婢女離開了涼國公府上。
多日不見,她對雲祁甚是想念,在街上遊走片刻之後,便到了明華樓那燈塔附近來,想着遠遠瞧一眼也是好的。
明華樓附近的茶樓酒肆位置都被人定了。
謝昭昭來的突然,自然是沒位置。
但好在角落處有個茶棚,雖是簡陋些,倒也算是個視野不錯的好地方。
謝昭昭選了個位置坐下。
周圍百姓熙熙攘攘,摩肩接踵,可算得上是人山人海。
謝昭昭朝着燈塔最高處看去,隻見那裡站了許多的内侍和禁軍。
謝昭昭暗忖,也不知道點燈的人會不會是雲祁。
以雲祁如今的身份地位,太子和宣武皇帝的寵愛,想來八九不離十吧?
于是接下去,謝昭昭認真地盯着上面,送來的茶水也随意喝了一口便放在了一邊。
然而等了好半天,脖子都擡的發酸發困,終于等來點燈的人,卻是――一身明黃蟒袍,頭戴金冠的太子。
太子在高台上,招手與百姓們示意,笑容溫和大氣。
下面的百姓跪了一地,高呼“太子千歲!
”
謝昭昭微微皺了眉頭。
太子身邊并不見雲祁蹤影。
他既不在這樣重要的場合出現,卻也沒有回自己的信,這是怎麼了?
莫不是遇到了什麼困難之事……
謝昭昭一邊蹲跪在地,一面思忖。
等太子點燃燈塔,所有的燈籠都亮起來,百姓興奮地歡呼之時,她帶着香桂她們退離人群。
“小姐?
”香桂詫異道:“不看燈了嗎?
”
她不曾習武,目力也不如謝昭昭的好,但紅袖卻是方才看了個清楚,知曉謝昭昭的心思。
紅袖說:“你和香蓉與雷興去看燈,小姐應是有事,我與紅霞陪小姐去一趟。
”
香桂怔了下的功夫,就見身穿勁裝的紅袖和紅霞護着謝昭昭走遠了。
無盡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