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初沒有想到江風的膽子這麼大,竟然還好意思說出這種話,忍不住吐槽:“二少爺這是在說什麼玩笑話,封總若是真的去找你了,你覺得憑着他那個臭脾氣能夠讓你安然無恙?
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你和秦總偷偷私會的事情封總都聽說好幾次了。
”
江風被逗笑了:“難怪我上一次見他,火氣那麼大,原來是知道我和秦薇淺的交情。
”
“你們能有什麼交情?
”江浩初豎起耳朵。
秦薇淺生氣地白了江風一眼:“你不要胡說八道,這些話讓外人聽到了不好。
”
江風說:“如今的京都,關于我們兩人的绯聞就沒停過,就算你我老死不相往來,隻要兩家還有事,我們的事依然會被重提。
”
“也是。
”秦薇淺也不知道他們怎麼那麼閑。
至于江浩初,就坐在兩人中間,聽着他們你一句我一句,覺得這兩個人說話的語氣哪裡像是敵人,分明像是相識已久的老相好。
老相好?
這個詞語從江浩初的腦子裡蹦出來的時候把江浩初吓了一大跳,再想起來封九辭之前聽說江浩初的名字時那副冷酷無情的樣子,江浩初忽然間感覺到自己的頭頂上綠油油的。
不,準确的說是封總的頭上綠油油的。
近日封總那麼忙,很少有空,而江風卻三天兩頭來找秦薇淺……
這種事情他要不要告訴封總呢?
江浩初陷入了沉思。
秦薇淺猜出江浩初此時心中的想法,對他說:“我的事情跟封九辭沒有關系,你是在我的手底下打工,不是在封九辭的手底下工作。
”
“我知道了。
”江浩初立刻明白秦薇淺的意思了,哪裡還敢多嘴?
.八
他露齒一笑,沖着江風說:“二少爺說的是,不過我們秦總說到底也是個女孩子,江少東家又是個非常注重顔面的人,若是外邊的人一直傳,就算少東家不說心中也是不高興的,他一不高興,秦總又要挨罰,您可别忘了,整個帝王别居是少東家說的算,就算是封總到了少東家跟前也是要挨罵的。
”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以後我會注意一點。
”江風沉聲道。
江浩初松了一口氣,扭過頭立刻笑盈盈地對秦薇淺說:“我們是不是也應該回去了?
”
“的确該回去了。
”秦薇淺站了起來。
江風說:“我就不送你們了,我晚些出去,以免被人察覺。
”
“謝謝了。
”秦薇淺匆匆離開。
江浩初緊追其後,總覺得他們兩人怪怪的,但江浩初又不好意思多問,隻是問秦薇淺是回分公司還是去工廠。
秦薇淺說:“回帝王别居。
”
“這還沒到下班時間。
”江浩初提醒。
秦薇淺說:“豆豆生病了,我想早點回去陪他。
”
“原來如此。
”
江浩初開車将秦薇淺送回家後自己回公司上班去了。
公司的某些人瞧着江浩初一個人回來便多嘴打聽秦薇淺的去向,江浩初就告訴他們是豆豆病了,那些個人也沒有多問,找了個借口離開了,他們走遠之後江浩初才發現他們有點不對勁,連忙把這事情告訴阿萍。
阿萍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公司内有奸細,為了不打草驚蛇就沒有把這群人揪出來。
至于秦薇淺回到帝王别居之後第一時間聯系了江珏,把名單上的人都說了一遍後就把那一份名單給燒了。
江珏很意外:“這真的是江風給你的?
”
“是。
”秦薇淺回答。
江珏說;“這其中有好些人我已經查到了,不過,我倒是沒有想到江啟竟然藏着那麼多人,這名單中間,有不少是我父親的舊人,他們若是真的倒向江啟,對我來說是一個很大的麻煩。
江風這麼做,是為什麼?
他也是旁支的一份子,難道他想看着自己的親人一無所有?
”
秦薇淺說:“江風有條件。
”
“什麼條件?
”江珏詢問。
秦薇淺說:“不要為難江芸思,不管以後發生什麼,都要放江芸思一條生路。
”
“呵,他倒是十分在意他這個姐姐,隻不過,他的真心怕是要錯付了。
江芸思既然上了他們家的賊船就不可能把一切都撇幹淨,隻要她還有利用價值,江啟就不可能放過她。
如此一來,她必然會針對本家的人,針對你。
她若是安安穩穩做好自己的事,我可以不追究她過往傷害你和豆豆的事,但如果她不肯死心,我會讓她死。
”
江珏不屑,很顯然,他對江芸思的意見非常大。
若說整個旁支,除了江啟之外,江珏最讨厭的就是江芸思了,即使江芸思是一個女人,之前江珏聽說她欺負過豆豆之後,江珏隻有捏死她一個念頭。
“你去告訴江風,他的要求我不會答應。
”
江珏的态度非常堅決。
秦薇淺早就猜到他會是這個态度,也沒有半點意外,說:“好,我會如實告訴江風的,舅舅認為江風提供的這一份名單是真是假?
”
“查過才知道。
”江珏沒有貿然下定論。
秦薇淺說:“那我就不打擾舅舅了,若是有重要的事情,你要第一時間提醒我。
”
“沒什麼大不了的事,你隻管照顧好豆豆就可以了,旁的事情用不着你操心。
”江珏對她很不耐煩,直接就把電話給挂了。
秦薇淺就這麼看着手機,懵圈了好一會兒,“怎麼能就這麼挂我電話!
”
她很生氣。
路過的豆豆小聲回答:“舅爺爺不想搭理我們,媽咪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
“就你事多!
”秦薇淺戳了一下豆豆的腦門子。
豆豆說:“媽咪,快點睡覺啦,就不要操心舅爺爺的事情了,他那麼聰明肯定什麼都知道,媽咪也别瞎操心了,就媽咪的智商,說不定辦不到舅爺爺還會給他帶來麻煩呢。
”
“你怎麼說話的?
我的智商怎麼了?
你個小兔崽子最近是越來越不把你的媽咪放在眼裡了。
”秦薇淺戳了一下豆豆的腦門。
豆豆說;“我分明很愛媽咪好嗎,媽咪怎麼能說這些話來傷害我。
這話原也不是我說的,而是封叔叔說的,他說媽咪不太聰明。
”
“封九辭!
”秦薇淺咬牙切齒,沒想到這家夥竟然好意思跑到豆豆面前說自己的壞話!
豆豆說:“封叔叔說過,我要是說起這件事媽咪肯定會生氣,他還說了,讓媽咪不要和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來往,以免被他們當槍使。
”
“我知道了!
”秦薇淺深吸一口氣,懶得跟豆豆吵架,讓管家把豆豆帶上樓之後就自己回了房間睡覺去了。
這一晚上過去了,也不知道江城那邊什麼情況。
江珏說了不用秦薇淺多管閑事,她也就沒管。
不過最近京都的風向倒是變了,不少熟人來找秦薇淺,有的說是約她喝茶,也有的跟她談生意,可不管來找秦薇淺說什麼的,最後都會提起江家一嘴。
秦薇淺知道自己該謹言慎行所以沒有在這件事情上和大家說什麼,後來她還是從别人口中得知,江城的江家醫療企業已經整頓完畢,大權幾乎都已經歸攏到江珏的手上。
起初秦薇淺還以為這些消息都是假的,畢竟最近京都的流言蜚語不斷,也沒有幾句話是真的,所以秦薇淺壓根就沒有放在心上,自顧自地忙碌着手頭上的工作。
直到容夫人親自找上門來,秦薇淺才意識到情況不太對勁。
本打算開車回家的秦薇淺被攔在公司門口,容夫人的身後,都是隆和莊園的人,其中包括一些江家的長輩,以及江元桑,他們齊刷刷跑來這裡找秦薇淺着實讓她很意外。
江浩初一聽說容夫人帶着人來找秦薇淺了,吓得連忙給封九辭打電話搬救兵,結果聽聞封九辭不在京都,他不知所措,隻好給箫長林發信息。
箫長林是一個急性子,容不得别人欺負秦薇淺,一聽說容夫人都跑上門鬧事了,匆匆忙忙趕去分公司,才發現分公司已然被包圍住。
得虧箫長林就在這附近,來得即使,若是來晚了秦薇淺還不得讓他們的人拖了去。
“容夫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箫長林厲聲質問。
容夫人看到箫長林來了,解釋:“蕭董不必那麼着急,我來找秦小姐沒有别的事。
”
箫長林質問:“沒别的事?
既然沒有别的事情那麼你帶着這麼多人把分公司包圍起來是做什麼?
”
容夫人說:“之前的事情多有冒犯,我們是來道歉的。
”
“道歉?
道什麼歉?
别說一半不說一半,我年紀大了,沒有閑情逸緻跟你在這裡繞彎子。
”箫長林質問。
容夫人的目光落在秦薇淺的身上,她走過去,說:“之前江少東家在隆和莊園和我們起了一些沖突,我們已經意識到錯誤了,所以今天專程來跟秦小姐道歉,望秦小姐看在都是一家人的份上,給一條活路。
”
“呵,可笑,你們江家還需要求别人給活路?
你們不把别人的路給堵死就已經很不錯了。
容夫人,我年紀大了不代表眼睛瞎了,做戲做到我跟前來,是不是有點過了?
”
箫長林可是一點面子都不給,冷嘲熱諷一番還直接問江勳:“江家的老爺子,你這麼大一把年紀來湊什麼熱鬧?
”
被點名的江勳走了出來,說:“蕭董,聽說,江少東家已經掌控了江城總公司,算下來,他也是江家的半個主人了,我們來道歉,也是為了過去的事情跟他道歉。
”
“不用了。
”秦薇淺一口拒絕。
江勳十分詫異,急忙看向秦薇淺:“秦小姐這是覺得我們不夠有誠意嗎?
如今我等在大庭廣衆之下跟你道歉,已經是拉下了面子,都是一家人,有什麼事情是過不去的?
況且江風之前也幫過你許多,說明我們旁支和你,還是一條心的。
如今江少東家順利接管公司,說明他已經通過了我們給他的考驗。
說實話,我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霸占少東家的家産,隻是覺得他年輕氣盛又在國外這麼多年,沒有能力管理好偌大的企業罷了。
他現在既已經将整個總公司掌控在自己的手中,我們也沒必要演戲了。
旁支的衆人自會将手中的權利雙手奉上。
”
江勳一把年紀了,說這話的時候卻中氣十足,聲音十分清脆,似乎是故意說給旁人聽的一樣,故意加大了分貝。
秦薇淺卻被逗笑了,這一套說辭她還是頭一回聽見,被旁支的衆人給無恥到了,沒有想到這世上竟然會有這麼厚顔無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