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沒有猜錯的話,江勳老爺子,你來時一定請了不少媒體和記者做見證吧?
”秦薇淺直接追問。
江勳回答:“江家企業能夠重新回到少東家的手上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情,自然要有人來做一個見證。
我們也很欣慰。
當初以為少東家是一個沒有能力的人,管理不好企業,如今看來,他真是相當優秀,有這樣的人來接管企業,我們很放心。
”
他這一套說辭,把秦薇淺給惡心到了。
箫長林也沒見過這麼無恥的人,直接碎了一口唾沫,“呸,虧你還一把年紀了,怎的竟然無恥到這種地步。
”
江勳說:“這隻是我們給少東家的一個考驗,怎麼能說是無恥呢?
畢竟亦清管理了江家這麼多年,這些年來企業一直經營得非常好,他也是看重家族的興衰,才出此下策考驗少東家。
雖然我們隻是旁支的人,但也不想本家的企業如那落日餘晖一般消散啊。
”
“哼,你倒是挺會找借口。
全京都誰不知道你們一家子想要霸占江少東家的家産,如今搶不過了,就找這種說辭來搪塞人,你當大家都是瞎子嗎?
都以為所有人都看不懂你們的想法嗎?
莫要把所有人都當蠢貨了,就你這種伎倆也别在我面前裝。
”箫長林直接破口大罵。
江亦清什麼想法,全京都的人都知道。
他不就是為了霸占一切才做出那麼荒唐的事情嗎?
如今江城那邊傳來江珏已經掌控住全局的消息,想必他們是坐不住了,準備拿秦薇淺來洗白呢。
秦薇淺心中也清楚他們的想法,可偏偏秦薇淺不上他們的當。
“江勳老爺子,之前你可是說,我舅舅孤身一人,全家死絕了,家産就應該是你們的,他沒有資格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
如今卻說隻是一場考驗,您一把年紀了,說這話也不怕被雷劈死嗎?
”
女孩面帶微笑。
江勳整張臉刷的一下就變了色。
他身後的人也被秦薇淺這惡毒的話給氣死了。
江元桑更是忿忿不平地站出來指責秦薇淺的不是:“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嘴裡都說的什麼話!
”
秦薇淺擡頭挺胸,十分高傲地揚着下巴,說:“江家旁支小人的做派,全京都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何必來我面前演戲?
你們不覺得丢人,我都覺得惡心。
”
容夫人深吸一口氣:“秦小姐,我們這次是來道歉的。
過往的事,有許多誤會,我們也是擔心江少東家年輕氣盛敗光了家産,所以才沒有在少東家一回國的時候就把大權交出去。
”
“閉嘴。
”秦薇淺直接吼道。
容夫人眼中閃過驚訝,她沒有想到秦薇淺竟然會這般對自己說話。
江元桑更是氣得站出來指責秦薇淺:“你這個女人還有沒有良心?
當初容夫人多護着你,要不是容夫人幫忙,你兒子早就沒命了,你這個恩将仇報的女人。
”
“容夫人助纣為虐的時候可不是這副嘴臉。
”秦薇淺的視線落在容夫人的身上:“當初你們想要謀害我舅舅的時候可是下了殺手,害得我舅舅在重症室躺了一個月,這就是你口中所謂的考驗?
”
一句話把容夫人給問住了,她心虛地低着頭,沒臉承認。
江淮倒是很不要臉:“沒錯,就是考驗。
江少東家受傷也隻是一個意外。
”
“好一個意外,這話就算是豬也說不出來吧。
江淮,你不要臉的程度真是令人發指。
”秦薇淺冷嘲。
隆和莊園的衆人一個個面色慘白。
秦薇淺壓根就不想理會他們,掃了一眼四周,人還挺齊全,這是得知江珏掌權後紛紛來找她示弱的嗎?
可能嗎?
“若是沒有别的事,格外就請離開吧,這裡不是你們該待的地方。
”秦薇淺警告。
容夫人不願意走。
江勳說:“秦小姐若是原諒我們之前的冒犯,我們就立刻離開這裡。
”
“原諒?
”秦薇淺直接被逗笑了:“你哪來的臉?
”
江勳低着頭:“對不起秦小姐,我知道我們這些旁支的人一直依附本家,不配在少東家面前說話,但我們也是為了少東家好才下定決心考驗他。
當初做這種事情的時候我們都已經想過了,這麼做一定會被外界誤會,可為了磨煉少東家,我們情願擔着這個罪名。
如今少東家已經順利接管江家,也請小姐能夠看在我們忠心護主的份上,對過往的事情,既往不咎。
”
“好一個既往不咎,呵呵,這麼久了,我還從來沒有聽說過這麼可笑的笑話。
”
秦薇淺一步步走向江勳,說:“司馬昭之心,世人皆知,你以為,準備這一套說辭就能夠讓你們脫身?
不可能。
”
“秦小姐,我給你跪下了,求你原諒我們之前的冒犯。
”
江勳直接給秦薇淺跪下來。
一瞬間,圍觀的人立刻多了起來。
秦薇淺環顧四周,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她的心卻無比陰冷。
這已經不是他們第一次逼迫自己了,當初溫荭就是用這一招,讓秦薇淺惹了一身騷,如今江勳倒是好,有樣學樣,他們一家子可真是夠無恥的。
秦薇淺險些要被這群人給惡心吐了,她說:“裝什麼?
”
江勳道歉:“秦小姐,我們這都是為了少東家好。
”
“為了我舅舅好?
既然如此,那麼請江勳老爺子配合一點,把所有屬于江家名下的資産,一并歸還給我舅舅,包括你們現在所居住的隆和莊園,這也是用江家的錢買的吧?
既然你們口口聲聲說要謀害我舅舅是想鍛煉他的意志,如今我舅舅已經成功接管了企業,屬于他的東西,還請諸位一分不少的歸還,隻有這樣,我們才能考慮你們是不是真心實意為了本家好。
”
秦薇淺面帶微笑,恰到好處的分貝,使得她的聲音非常悅耳清脆。
可就是這一番話讓旁支所有人都沉默了,前一刻還哭天喊地跪求原諒的人這一刻也說不上話了。
秦薇淺說:“老爺子怎麼不說話了?
讓你歸還一切,有什麼難處嗎?
是你們口口聲聲說都是為了我舅舅好,你們都是要面子的人,總不好繼續霸占别人家的财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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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姐,我們不是那個意思,我們并沒有想過要霸占少東家的财産,隻不過這隆和莊園是用我們家主的私房錢買的,不屬于少東家。
”江勳解釋。
秦薇淺冷笑:“什麼家主?
我舅舅才是江家的家主。
江亦清一個窮打工人,隻是暫時為我舅舅管理企業,工資薪水有限,哪來的錢買價值數億的莊園?
老爺子,你在跟我開什麼玩笑?
這筆錢花的不是我舅舅的,又是誰的?
”
衆人面面相觑,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秦薇淺的話。
江元桑則說:“我大哥那麼有本事,随便接一個單子就能掙好幾千萬,買一個莊園怎麼了?
”
“你大哥賺的那幾千萬,可都是我舅舅的。
”秦薇淺提醒。
江元桑說:“放屁,我大哥賺的錢憑什麼是你舅舅的?
”
“整個企業都是我舅舅的,你大哥在以企業的名義掙錢,賺的錢不就是我舅舅的嗎?
最多給他一點提成。
”秦薇淺聲音頓了頓,笑着說:“不過你放心,都是自家人,提成這種事,日後我會幫你們算清楚。
這些年諸位能拿多少薪水,我也會一并找人算清楚,但是在此之前,諸位為了表明自己的忠心,還請将屬于本家的一切盡數歸還。
”
秦薇淺的态度非常強硬,壓根就懶得跟他們做戲。
這下江勳就算是想要哭泣裝可憐都沒有地方裝了,他感覺自己已經完全被這個叫做秦薇淺的女人拿捏得死死的,這可讓江勳很是惱火,他心中有諸多不滿。
秦薇淺看他們全都咬緊了牙關不說話,就知道這群人肯定不可能答應的,她直接讓江浩初去把記者找來。
江浩初很疑惑:“找記者來做什麼?
”
秦薇淺提高分貝:“既然江家旁支之前的所作所為不是為了霸占本家的财産,那就讓記者報道一下旁支願意歸還一切的決心,也請他們做一個監督。
”
“我明白了!
”江浩初恍然大悟:“你這是怕有人表面一套背後一套。
”
“是啊。
”秦薇淺掃了一眼江勳:“誰知道這些人會不會背地裡轉移資産?
”
“你放心,我有江家旁支的族譜,所有跟旁支扯上關系的人,立刻凍結他們的資産,查清楚了再說!
”江浩初十分積極。
江勳一聽這話,氣得渾身都在顫抖,他難以置信地指着江浩初:“你這是做什麼!
”
江浩初說:“秦小姐要查自然得查仔細了,這萬一你們把錢轉移到别人的頭上,我們也好把錢追回來。
她又不是旁支的人,哪裡曉得旁支有多少人也霸占了他們家的資産,剛好我是旁支的人,我會一個不落地找出來。
”
“叛徒!
”江勳氣得當場暈了過去。
江淮急忙沖上去扶住江勳,氣呼呼地對着江浩初吼道:“你太可惡了,怎麼可以這般懷疑自家人!
你可不要忘了,你也信江!
”
“對呀,我就是因為姓江才站出來說這麼一句公道話,諸位認為我這話有哪裡說得不對嗎?
還是說,要把諸位這些年的賬全部清算一下?
我可是知道咱們旁支的人日子過得很潇灑了,許多人一瓶紅酒就上百萬,也不知道這個錢花的是誰的,我認為有必要查清楚。
咱們都是一家人,既然不為了少東家的家産,就不要花他的錢,以前花過的,也該把錢吐出來。
”
“你、你太可惡了,說的都是什麼混賬話!
我們怎麼可能花少東家的家産!
”
“就是就是!
咱們都是正兒八經地花自己的錢,什麼時候拿過少東家一分?
浩初,你少在這裡胡說八道,可别忘記了你父母也是我們旁支的人,難道你父母也花了江少東家的資産嗎?
”有人質問江浩初。
江浩初說:“是啊,這些年我們每年都能拿到企業部分分紅,雖然很少,但我想着,我們這種人都能拿到錢了,其他人隻會拿到更多吧?
我覺得咱們整個家族,上到一百零八,下到還在襁褓的,都有嫌疑,一次性查清楚吧。
”
“你真是無恥!
怎能為了讨好秦薇淺說出這般無恥的話!
”
從隆和莊園來的人全都恨死了江浩初,誰也沒有想到他為了巴結秦薇淺,竟然把整個家族都給賣了,這世上還有這麼惡毒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