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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時候,罕穆耶坐在帳篷裡沉思著白天談判的事情,心裡越發對這個鬱金香公爵有些吃不準。
原本他內心對這個家夥深深忌憚,可是現在看來,似乎也不是太難對付。
戰馬牛羊之類的東西,草原之上最是盛產,花費一些代價來,也是這次處使之前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的。
他是草原之王的叔叔,也是王庭的核心圈的人物。
自然明白王庭對待羅蘭帝國的策略。
從長遠看來,草原遲早會和這個龐大的帝國一戰。
二十多年前的那場戰爭,讓草原人流了太多的鮮血。
這樣的仇恨是無法隨著時間就能磨滅掉的。
雖然這個龐大的帝國看似強大,不過讓草原人欣慰的是,這個龐然大物看似強大,其實在仔細研究之後,也不難看出它的外強中乾。
雖然羅蘭帝國號稱擁兵兩百萬,帝國的幾個主戰軍團一百萬,各地的地方守備軍一百萬,還擁有一支強大無比的海軍艦隊。
同時帝國境地內的那些貴族領主,還擁有私軍。
但十幾年來,緻力於研究羅蘭人的罕穆耶,對羅蘭人的弱點也是看得非常透徹。
帝國的皇帝日漸昏庸,那個好大喜功的奧古斯丁六世胡亂折騰之下,已經把帝國的最後一絲元氣,都浪費在了南洋之上。
而龐大的軍隊,也帶來了龐大的軍費開支,可笑地南洋遠征。
非但沒有能為帝國帶來利益,反而成為了吞噬帝國財政的巨大的黑洞。
昏庸的皇帝,貪婪的貴族團體,腐敗的官僚體系,使得這個龐然大物,就好像一棵乾枯的大樹……推倒它,隻需要耐心!
而西北軍團和帝國中央地貌合神離。
還有各地那些看似平穩,其實暗中蠢蠢欲動的貴族領主——實際上。
已經變成了類似土皇帝地存在了。
偌大一個帝國,看似強大,其實內患多多。
至於那支龐大得讓人敬畏的海軍艦隊……哼,海軍再強大,它能開到陸地上來麽!
能開到草原上來麽?
笑話!
今天的和談,雖然付出了不少。
不過如果能換得暫時和帝國的和平。
不用太舊,最持五年。
最少三年,等草原之上年輕的兒朗們長大成人,當那些狼崽子們已經可以張牙舞爪的時候,就是推倒這棵大樹的時候了!
和這個目地相比,暫時送上一些馬匹牛羊,又算得了什麽?
這個鬱金香公爵……哼,看來也不過如此。
原本以為他很聰明,結果也是一個貪婪之人。
一萬張牛皮,加上幾千個奴隸,就收買了他了。
隻不過,要草原人主動求和,這個條件,罕穆耶還死咬著沒有松口。
雖然他明白。
帝國需要這個“面子”,畢竟一個泱泱帝國,如果主動向小小的草原人求和,那就太丟臉了。
不過,罕穆耶還是想死咬著這個條件,來多試探試探羅蘭人的底線。
就在他思索的時候,忽然就聽見外面隱隱傳來自己侍衛的一聲呼喝:“什麽人!
!
”
隨後又聽見一聲悶哼!
罕穆耶雖然不善武技,不過也是在草原上見慣了博殺的人,一聽之下,就判斷出是有人趁夜偷襲。
自己的侍衛發出了那聲短促的悶哼。
是多半被人打倒了。
他一驚之下,腦子裡閃過地第一個念頭便是:難道這個鬱金香公爵要殺我?
羅蘭人要翻臉了?
這個念頭也就是一閃而過的功夫。
帳篷的簾子已經被挑開,兩個影子隱然站在帳外,罕穆耶一看之下,不由得倒臉色一變!
月光之下,帳篷外站在一高一矮兩個人影,距離並不遠,隱然能看出仿佛是一男一女,而這兩人的穿戴打扮,才是讓罕穆耶變色的原因!
原本守護在帳篷外面的兩個侍衛已經倒在了地上,周圍聽見了動靜,早就有守夜地草原武士圍攏了過來。
隻不過這些武士一個個都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兩人,有的彎刀已經拔出了一半,卻老老實實的收了回去,靜靜的站在周圍,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
隻因為,這兩個來客,其中那個女子,用草原上的語言低聲說了一句:“大雪山來人,都禁聲!
”
但凡草原之上的人,大雪山在他們心中的地位是何等崇高。
而大雪山上的巫師行走草原之上,造福無數,穿戴打扮早已經人人知曉。
面前這一男一女,這個女的也就罷了,一身灰色地袍子,顯然是大雪山巫師地打扮——在草原之上,很少人穿袍子的,草原上地牧民為了平日裡勞作方便,都是窄衣窄袖。
這種寬松的袍子,很是醒目。
尤其是這個女巫師,袍子上分明還鏽了幾個標志,一看之下,分明是大雪山的標志無疑!
雪山上的巫師,也有女子,隻不過下山的巫師,女子就不多了。
更讓這些人驚訝的是,站在這個女巫師身後半步之外的這個人,也是巫師打扮,居然是……
白袍!
白袍巫師是大雪山之上的尊貴之人,草原之上人人都知道白袍巫師的地位!
眼看這麽一個白袍巫師忽然深夜悄悄來到這裡,哪個還敢喧嘩?
早有人連大氣都不敢出,用最老實的姿態垂手而立,甚至都不敢逼視這兩位巫師。
還有那剛才拔刀的,心中更是後悔自己剛才的無禮舉動,隻盼不要惹怒了這兩位身份尊貴的巫師大人。
“都禁聲。
”
這個女巫師低聲的一句話,讓所有人都心中一震。
罕穆耶也是臉色一變,驚訝了之後。
趕緊看了看四周,然後恭敬的彎腰施禮,低聲道:“原來是雪山上地尊客到了!
尊貴的巫師閣下,請問……”
“帳篷裡說話,不要露了風聲。
”
艾露的聲音雖然稍顯稚嫩了一些,讓罕穆耶不由得有些疑惑這女巫師怎麽聽上去如此年輕。
而且艾露偏偏臉上罩著面紗,看不清相貌。
不過這也是草原上的習俗。
草原之上風大,臉上罩紗巾也是尋常得很。
而後面的那位白袍巫師。
就絕對是他不敢怠慢得重要人物了!
白袍巫師,就算是到了王庭,草原王見了,都要客客氣氣的啊!
杜維臉上也是蒙了面罩,隻露出一雙眼睛來,他怕這個罕穆耶看出破綻,還特意的弄了一點花招。
用麵團和染料把臉上地輪廓和眼睛的輪廓都改變了一下,這樣帶著面罩之後,更是看不出來了。
尤其是在晚上,對方又不敢無禮地仔細打量自己,想混過去,應該不難。
罕穆耶心中一凜,半夜有巫師神秘到來,隻道必然是大雪山上有什麽旨意下來。
他不敢怠慢,趕緊低聲命令其他的草原武士小心的守護在周圍,這才趕緊躬身引著兩人進了帳篷裡。
“不用坐了。
”在帳篷裡,罕穆耶剛要親手奉茶,艾黎已經打斷了他:“罕穆耶親王,請接巫王的法旨。
”
罕穆耶果然變色。
神色凜然,老老實實的以草原上最尊貴的禮節,單膝跪在了地上。
“巫王說:事情不益久拖,而鬱金香公爵的條件,能答應就盡量滿足,切切不可得罪了他!
明白了麽?
”
呃?
罕穆耶聽完了艾露地這句話,不由得呆了一呆,他腦子裡瞬間轉過了數個念頭來,巫王的法旨很少下,而這次還居然是這麽一個莫名其妙的旨意。
不由得讓人費解。
他心中隱隱的也生出了幾分疑惑來。
不過,畢竟大雪山的地位太過崇高。
他一時間倒也沒有懷疑這兩個巫師是假的。
“巫師大人……巫王的法旨意思……”罕穆耶不敢起身,擡起頭來試探道。
艾露沉默了一下,然後才低聲道:“巫王就說了這些,其他的,你自己看著辦。
”
罕穆耶心中越發疑惑,忽然之間,腦子裡終於隱隱地生出一絲不妥的念頭來,雖然不敢去懷疑,不過還是試探道:“請問,兩位巫師大人的法名……”
“我叫艾露麗娜,你應該沒有聽過我的名字。
不過籌合間,你應該聽過。
”
罕穆耶心中一顫!
籌合間?
他當然是知道,籌合間是雪山之上的專門負責管理的一間,地位隱為三間之首,這個女巫師能說出這個來,必然不假了!
…。
“巫王是我地老師,這次我奉命下山來就是為了和羅蘭人的事情。
嗯……
”艾露頓了一頓,又道:“老師擔心羅蘭人這裡魔法師難纏,怕我一個人應付不來,所以請了這位白袍法師來一路護送我。
”
巫王的弟子?
罕穆耶隻覺得額頭流下冷汗來!
幸好剛才沒有說出什麽不恭敬的話來,否則的話,得罪了巫王的弟子,萬一對方怪罪下來,就算是草原王也包庇自己不得了!
他不敢去打量這位女巫師,隻覺得面對巫王的弟子,如果擡眼仔細去瞧對方,都是一種不敬,轉頭看了杜維一眼:“不知道這位白袍巫師是……”
幸好杜維早就有所準備,早讓艾露背好了台詞,艾露聞言,立刻就道:“白袍法師兀牙戰死在吉利亞特城,巫王大人很是不滿。
隨我來的這位是兀牙巫師先生的師弟,同樣是籌合間的元老人物,法力無邊,這次我來西北地事情,都靠他一路襄助地。
”
“是是是!
原來是籌合間的元老大人!
”罕穆耶連連點頭,卻不敢再去追問杜維地名字了。
杜維卻負手而立,隱然的昂著臉看著別處。
他不會說草原上的語言,隻能一直裝啞巴,做出一副清高驕傲的樣子,倒也沒有什麽破綻。
隨後罕穆耶沉吟了一下,又道:“不知道巫王的法旨。
不得得罪鬱金香公爵……那麽……”
“哼!
”艾露故意作色,怒道:“罕穆耶,我老師地法旨,你敢懷疑麽?
”
“不敢不敢!
”罕穆耶連連垂頭,仿佛小雞啄米一般,隻是一臉苦澀:“羅蘭人開出的條件甚為苛刻……”
“罕穆耶。
”艾露沉聲喝道:“你也知道,之前巫王法旨下來。
我的老師丟失了一隻極為重要的寵物!
那寵物關系重大,現在已經確認是落在了羅蘭人的手裡。
多半就在這個鬱金香公爵的掌中!
那寵物關系到我老師的法力修為,非同小可!
如果惹怒了這鬱金香公爵,他一怒之下,殺了那個寵物……哼,我老師地那個寵物,天上地下,就這麽一隻。
如果沒了,你難道負責給我另找一隻回來嗎!
”
罕穆耶心中更是害怕!
乖乖!
巫王白河愁法力通神,才草原之上那是何等的地位!
近乎於神靈地存在!
關系到這位草原之神的法力修為,難怪巫王震怒發下法旨了!
罕穆耶自然也知道,之前派人潛入德薩行省,也就是為了給巫王尋找那隻丟失的寵物,這樣一來,這位使者的說法。
倒的確不假了!
為了那隻寵物,很少下達法旨的巫王,都能直接下令讓草原王出兵了,那麽現在這個命令雖然古怪,倒也不算什麽了。
想到這裡,他連連點頭:“是是是!
我謹遵巫王法旨!
一定不得罪了那位鬱金香公爵。
呃……還有沒有別的事情可以讓我效力?
如果巫王地寵物真的被這鬱金香公爵抓了去,我現在正好在樓蘭城,我帶來的武士隨從,頗多勇士,可以打探打探……”
“不用了!
”艾露乾脆的拒絕:“老師的意思很明確了,之前派你們來做這件事情,損兵折將不說,還讓我雪山痛失一位白袍巫師!
老師對你們的無能大大失望,這次的事情,你做好你分內的。
其他地不許多管!
隻要好好的和那個鬱金香公爵把事情談妥了。
盡快的回去!
尋找寵物的事情,由我負責。
不許旁人插手。
”
“是是是……”
艾露這才聲音稍微轉和了一些:“老師說了,對待羅蘭人,不能一味強硬或者一味軟弱,之前強的咱們試過了,既然沒效果,那麽現在不妨向對方示意好!
有張有弛,才是王道。
”
這話說的含糊籠統,未必就正確。
不過罕穆耶哪裡敢反駁“老師說地話”?
這位老師可是至高無上的巫王啊!
他趕緊連連點頭。
“起來!
”
艾露揮了揮手:“我們還有要事,你不用送了。
”
“是是!
”罕穆耶又刻意討好:“尊使,這裡畢竟是鬱金香公爵府,守衛眾多,不如讓我的手下掩護您兩位離去……”…。
“哼,我們既然能進來,也就能出去。
有白袍巫師再此,那些鬱金香公爵的侍衛算什麽。
”艾露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就此和杜維走出了帳篷。
帳外,一乾草原武士一臉緊張的戒備守護在周圍,卻小心翼翼的距離帳篷保持至少七八米,人人都是一臉肅然,不敢去聽帳篷內的聲音。
艾露轉身看了罕穆耶一眼:“老師的法旨,你不得對任何人提起,否則,壞了大事……你自己清楚!
”
罕穆耶身子一抖,趕緊應了,艾黎才又加了一句:“你好好辦事,事情辦得好,除了王庭的賞賜之外,巫王如果高興,也會賞你點什麽地。
”
罕穆耶心中大喜!
草原王庭之中,他雖然也是核心圈裡地人,不過因為他不擅武勇,也有很多人看他不起,認為這個家夥無非是靠著王族的血統才坐在現在地位置,草原王雖然對他不錯,也算是言聽計從,可是周圍看他不順眼的人也不少。
如果能得到巫王賞識的話,今後誰還敢笑他不夠武勇?
誰還敢在王庭裡當面頂撞嘲弄他?
聽到這裡,罕穆耶就要再行大禮,艾露卻淡淡道:“不用了,遲恐生變,我們這就走了。
”
罕穆耶趕緊從懷裡摸了一下,摸出了一個黑色的布囊來。
飛快解開,雙手捧上:“尊使大人請留步……這個東西,是我在羅蘭帝國內高價尋覓到地,乃是一枚難得的魔法寶石水晶。
羅蘭人的魔法師自然是遠遠不及草原上的巫師大人們。
不過羅蘭人的魔法師製造的魔法道具,的確頗有不凡。
我知道巫師大人們忙於潛修,自然不會在意什麽俗物,不過這枚水晶。
用來煉製法器最好不過,還請……”
艾露一聽。
沉聲怒道:“罕穆耶,你好大地膽子!
難道你忘記了雪山的鐵律了!
下山行走地巫師,如果收了一金一銀的報酬,等著我的是什麽懲罰!
你刻意賄賂巫師,又有什麽懲罰!
”
罕穆耶心中一抖,心想這馬匹可拍到馬腿上啦!
趕緊轉口道:“不不!
請不要誤會,我這枚水晶是花了數萬金才購得的。
而且還是輾轉了很多渠道,靠了在羅蘭帝國內的不少內線才弄到。
原本就是想呈送給偉大的巫王!
我不敢賄賂貴使,隻請貴使代為轉呈巫王就是了,以聊表我罕穆耶對偉大的巫王地一點兒忠誠。
”
艾露剛要拒絕,旁邊的杜維卻輕輕的拉了她一下,艾露立刻會意,伸手袖子一卷,就收下了。
道:“好,你的心意,我會稟告老師的。
”
“還有……”罕穆耶有些為難的看著地上躺著的兩個武士:“這兩人都是我的親隨,跟隨我多年,雖然剛才他們對兩位無禮,也是因為職責所在。
並不是故意冒犯……還請……”
艾**了點頭,旁邊地杜維忽然故意沙啞著嗓子輕輕一笑,微微擡了擡手,對著地上兩個昏過去的草原武士輕輕一彈,兩道綠色的霧氣飄了過去,杜維口中忽然就低聲飛快的吟唱:
“特桑洛濟……”
這幾個字符極為短促,但是落入罕穆耶的耳中,卻是神色一松。
他是親王之尊,在草原之上,也曾親眼目睹過巫師施展法術。
杜維飛快吟唱的這句巫術咒語。
果然是貨真價實地雪山巫術。
至此,他心中最後一縷疑惑。
也終於煙消雲散了。
旁邊的艾露聽了,卻陡然眼神裡爆發出了一絲驚異之極的神采,幸好臉上帶了面罩,外人看不見她的表情,又及時克制了自己,沒有轉過身去看杜維,這才沒有露出破綻來。
杜維兩團綠霧彈了出去,地上的兩個武士頓時就呻吟了一聲,緩緩醒來。
其實這哪裡是什麽巫術,根本就是杜維用魔法藥劑弄出來的藥粉迷霧,剛才把兩人迷倒了而已。
現在彈出去的,也隻是解藥罷了。
兩個武士一個翻身就跳了起來,還渾然不了解情況,眼看身邊有外人,第一個反應就是去拔刀。
罕穆耶趕緊低聲喝道:“混蛋,住手!
”…。
兩個武士一愣,眼看杜維和艾露的裝束,瞬間面色惶恐。
“我兩個屬下愚蠢……還請……”
聽了罕穆耶的話,杜維忽然心中閃過一個念頭來!
今晚假扮雪山武士蒙騙這個罕穆耶,雖然一時得逞,但是他回去之後,總有露餡的時候。
到時,如果查了起來,隻怕雪山上人就知道是自己做地了……不如……
栽贓嫁禍?
可自己故意假裝施展巫術,卻能栽贓給誰呢?
藍海是不行地,畢竟現在藍海是自己的盟友。
那麽……
魯高將軍,賽巴斯塔少將軍,那就得罪兩位啦!
杜維哼了一聲,忽然就緩緩走到了那兩個武士地身邊,兩個武士眼看一位白袍武士來到身旁,神色更是惶恐,垂頭不敢看杜維。
刷!
杜維忽然雙手同時伸出,把兩人的彎刀都拔了出來。
兩個武士隻道了自己得罪了巫師,看杜維拔了自己的刀,隻怕性命不保,都是臉色慘白,撲通都跪在了地上。
隻是,草原上人對巫師最是尊重,就算杜維當場殺了兩人,兩人也是絕對不敢反抗的。
杜維握住兩把彎刀,默念了一個魔法咒語,卻是貨真價實的羅蘭大陸的魔法了,同時雙手飛快的把兩把彎刀在袖子上故意輕輕擦過,袖子裡藏地那塊吸鐵石。
早已經把兩把彎刀不聲不響的毀了。
然後冰系魔法施展出來,雙手之上冒出兩團寒氣,瞬間就把兩把彎刀凍上了一層冰晶!
隨即杜維手腕一抖,幾聲叮叮當當的清脆聲音,兩把彎刀凍結之後,又被杜維暗中用吸鐵石毀過了,頓時化作了幾塊冰鐵。
寸寸斷裂掉了。
低聲的片片碎片,依然包裹在寒冰之中。
旁邊的罕穆耶一看之下。
不由得瞪圓了眼睛,隱隱的想起了雪山之上的一個傳說,忍不住就脫口低呼道:“冰霜鬥氣?
!
”
杜維冷笑一聲,故意看了罕穆耶一眼,那眼神分明就好像在說:你倒識貨!
這樣一來,杜維扔掉了兩個刀柄,在緩緩走回到了艾露地身邊。
艾露剛才一驚之後,含糊道:“念在你罕穆耶……饒了他們,隻毀了他們的刀,算是小小懲戒。
”
隨後,不理會身後兩個跪在地上武士連連頓首,兩人悄然遠去,走了不到二十步,杜維已經施展了一個陰身咒。
頓時兩人身影消失。
而後面地草原諸人,還心中讚歎:白衣巫師的巫術,果然不凡……
杜維心中卻笑破了肚皮:
冰霜鬥氣?
很好很好!
你認定了這是冰霜鬥氣,那就再好不過了!
!
西北這地方,會冰霜鬥氣了,自然就是賽巴斯塔了!
到時候。
如果巫王白河愁追查假冒巫師的人,盡管去找魯高算帳好了……
※#8226;
兩人不聲不響飄然出了城堡,杜維早就事先下令把今晚守護在周圍的公爵府裡的侍衛調開了,這樣兩人一路出了城堡,確定了身後沒有人跟蹤,才從另外的一個方向回到了公爵府裡,飛快的回到了艾露地那個地牢裡,關上牢門之後,杜維一把扯下自己的面罩,然後雙手在臉上揉搓了幾下。
把臉上的麵粉染料搓了下去。
又從水桶裡擦洗了兩下,這才擡起頭來。
看著艾露,微笑道:“想不到你,配合得倒是很好。
雖然你這個人腦袋是簡單了一些,不過幸好台詞背的挺熟。
我看那個罕穆耶肯定是上當了。
”
話說完,再看艾露卻不說話,一個人呆呆的看著地闆,然後無力的坐在了床上,忽然就撤掉了她身上的巫師袍子,眼中默默流出淚水來。
“我……我背叛了雪山,背叛的老師,這一生,都是雪山地叛徒了。
”艾露的聲音裡帶著一絲絕望:“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居然肯幫你做出這種叛逆之事!
我……”
她忽然跳了起來,一頭就朝著牆壁上撞了過去。
她這一下動作極快,幸好杜維此時的魔法已經頗有造詣,眼看不妙,心念一動,就是一個瞬移飄了過去,阻擋在了艾露的身前。
砰的一聲,艾露一頭撞在了杜維的懷裡,力道之大,幾乎把杜維撞翻了。
看來這個女孩是一心求死,剛才是用了全身力氣撞牆地。
…。
“你……”艾露身子一顫,卻感覺到自己撞進了杜維的懷裡,心中滋味複雜:“你為什麽不讓我去死……我,我當了叛徒,已經是不想活了!
”
杜維心中歎息,口中道:“事情是我逼你做的,就算是有罪,也是罪在我,和你有什麽關系。
你一個女孩子,落在我這樣的壞人手裡,當然是無力反抗的。
”
“可是……”艾露忽然臉頰一紅:“你……你沒打我,也沒罵我,更不曾嚴刑拷打我……我不知自己怎麽就,就……”說到這裡,語氣更是低微:“就這麽傻傻的聽從了你的話,腦子裡一絲反抗的念頭都沒有……”
不過杜維此刻心中也隱隱有些內疚,看著這麽一個頭腦簡單的女孩子,卻在自己的手段之下,當了叛徒,隱隱地想:我用這種手段對付一個弱女子,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嘴上就道:“說到反叛,你早就反叛了雪山了,也不在今天。
你當日刺殺魯高,不就是違背了你老師地命令麽?
今晚,也不過是罪上加罪而已。
所謂債多不仇,虱多不癢,你也不用太內疚了。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以後麽……”
杜維想了想:“你乖乖跟著我做事情,隻要你效忠於我,我也不會虧待你的。
”
頓了一下,杜維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情來:“你剛才對那個罕穆耶說話地時候,怎麽報上了你的真名艾露麗娜?
我不是早就告訴你,報一個假名的麽?
你卻報上了真名,以後白河愁一查,就知道是你了。
”
艾露淒然搖頭:“叛逆的事情都做了,我也顧不得什麽,老師遲早有知道的一天,就算他不查,我心中也同樣是惶恐內疚。
說不說真名,有什麽區別。
”
杜維想了想,又覺得,艾露當日刺殺魯高,是很多人看到的,事情估計也隱瞞不了。
到時白河愁追查假冒之人,聽到了艾露的名字,多半更是會把這事情和魯高聯系在一起,倒也不錯。
想到這裡,也就不提這個問題了。
(快淩晨…,把昨天的更新補上來了!
好困好困……
順便說一句,晚上有些氣惱,我好心做我的事情,不是為了什麽狗屁炒做,對那些侮蔑我的人說一句很狂妄的話:以我跳舞現在在起點的人氣,我還需要炒做麽?
事情已經解決了,幫忙的人也找到了,我把那篇助養的內容刪了,免得幾個蒼蠅聒噪。
凡是別總盯著別人,先想想自己做了什麽。
但求問心無愧罷了。
——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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