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六王爺如此激動。
靈劍山莊是什麼存在?
這麼說吧。
因為靈劍山莊,所以靈劍山地界内出去的人,都受衆人尊敬。
哪怕那些人并不是靈劍山莊的弟子,與靈劍山莊沒有任何關系,隻是生活在該地界裡。
可當衆人知道他們來自靈劍山以後,心底的敬意,還是會油然而生。
若是運氣好,能跟靈劍山莊的弟子說上幾句話,或是得到他們的幫助,那就更了不得了。
畢竟天底下人人都知道,靈劍山莊神秘且高不可攀,誰都休想與他們親近半分。
可他呢?
嘿嘿。
他不僅來到了靈劍山莊,還與靈劍山莊的莊主和莊主夫人一路同行!
這是多大的榮耀啊?
旁人就不提了,說一說那事先帶着送親隊伍回南骞國的八王爺吧。
八王爺從小看各種雜記,對靈劍山莊那叫一個好奇和崇拜。
若讓那家夥知道六王爺來了靈劍山莊,還跟靈劍山莊的人同吃同住,那八王爺豈不是得捶胸頓足,自己把自己怄死?
――等等,手信!
――暖寶呢?
――暖寶的手信呢?
六王爺的心情,簡直就是九拐十八彎。
從來時的警惕,到登山的絕望,再到登頂的放松。
然後是發現自己身處靈劍山的震驚,緊接着又是竊喜,最後開始緊張,害怕自己這頭的人失禮。
想到手信,他終于開始找尋自家外甥女了。
而他的寶貝外甥女瞧見他那左顧右盼的樣子,終是躲不下去,朝衆人招手。
“嗨~我親愛的家人們,一路辛苦啦!
”
說罷,還要舉一舉手中的茶杯,好生悠閑。
最過分的是,上官子越也學壞了。
在暖寶舉起茶杯時,他竟拿起一片紅西瓜,慢條斯理地啃了起來。
好家夥。
這兩個人,可把六王爺他們給氣得夠嗆。
合着他們爬山爬得口幹舌燥,要死不活的,人家早就飛到屋頂,一邊欣賞自然風光,一邊吃瓜喝茶了!
這差距,要不要太大?
“快下來吧,孩子們。
”
溫眉看着屋頂的兒子和兒媳婦,趕緊招手道:“大家夥兒一下子爬了這麼高,也該累了。
先去殿内喝口茶,吃些點心墊墊肚子,緩一緩。
等緩過來以後,我命人帶你們回小院歇息,晚些時候再好好吃一頓,讓你們也嘗一嘗我們家廚娘的手藝。
”
溫眉招呼着衆人往大殿去,又吩咐丫鬟們下去準備。
丫鬟們還是頭一次見到靈劍山莊有客人來,也是頭一次見到莊主和夫人如此重視這些外人,趕緊應聲退下。
此時,上官清之和上官仲景也得到了消息,正在往大殿的方向趕。
上官仲景手裡還拿着一把大砍刀,很是威風。
自打從逍遙王府回來後,他就再也躲不了清閑了。
讀書認字,練武強身,一個都休想落下。
再加上前段時間,他發現自己還是喜歡跟野獸們待在一起,所以又翻閱古籍,開始學馴獸術。
别瞧着他什麼都學一點,好像三心二意的樣子。
但有父母和兩位哥哥盯着,多多少少還是學到了一些東西。
這不?
大砍刀就是他挑中的兵器!
什麼紮馬步?
什麼跑圈?
什麼打木頭人?
什麼學輕功?
他不!
他就要每天大砍刀不離手,扛着大砍刀滿世界舞。
别管他的刀法怎麼樣,反正沒有章程!
一把大砍刀揮舞起來,跟瘋子似的,連他自己都怕。
當然了。
眼下早已過了練武的時辰,按理說他不該扛着那把大砍刀才對。
但一聽說上官子越帶了個小姑娘回來,他下意識就把大砍刀給帶上了。
去往大殿的路上,還問上官清之:“二哥,你說大哥帶回來的小姑娘是誰?
不會是暖寶妹妹吧?
”
“不知。
”
上官清之搖搖頭:“按理來說,應該是暖寶妹妹,因為大哥認識的小姑娘,也隻有暖寶妹妹一個。
但暖寶妹妹是祁叔和祁嬸的寶貝疙瘩,平常連出京都城都要瞞着,又怎麼能離開蜀國,來咱們靈劍山?
”
“是啊,我也這麼認為!
”
上官仲景揮着大砍刀,兇巴巴道:“若是暖寶妹妹的話,那倒還好說,我很歡迎暖寶妹妹來咱們家玩的。
但如果是其他亂七八糟的姐姐妹妹,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我手中的大砍刀可是見過血的,看我不把大哥教訓一頓!
”
“哦,老鼠血也算血。
”
上官清之瞥了眼自家弟弟的大砍刀,涼涼道。
這一下,上官仲景不樂意了。
瞪了上官清之一眼,就說:“二哥你别瞧不起我,我好歹也砍死過耗子。
你呢?
你見着耗子都得繞道走!
”
言畢,又揮舞了兩下大砍刀:“二哥,如果那個小姑娘不是暖寶妹妹,那大哥是不是太混賬了?
明知道我們家和暖寶妹妹家關系好,爹爹跟娘親也看中了暖寶妹妹,想讓她給我們當大嫂。
可他還帶其他小姑娘回家,甚至幫人家小姑娘擦汗,這也太多情了!
”
上官清之有些無奈:“不是還沒确定嗎?
别亂說大哥壞話。
”
“萬一呢?
”
上官仲景握緊刀柄:“萬一那個小姑娘不是暖寶妹妹……”
“先去看看再說。
”
“看是要看的,氣也是要幫暖寶妹妹出的!
”
上官仲景咬牙切齒:“暖寶妹妹跟咱們這麼好,咱們可不能讓大哥對不起她。
哎?
二哥,你就空着手去啊?
這樣不好吧?
怎麼也得拿點東西啊。
石頭!
拿塊石頭吧?
不行就拿根木棍,挑粗一點的。
你看看我,我連大砍刀都帶上了,一旦發現那個小姑娘不是暖寶妹妹,咱們倆就沖上去,把大哥給敲清醒!
”
“粗俗。
”
上官清之瞥了一眼上官仲景,頗為不屑。
上官仲景見此,很是不服,叽叽哇哇個不停。
可上官清之依舊從容不迫,不受這叽叽哇哇所影響。
隻是越靠近大殿,他嘴角的笑意便越濃。
長袖下的手,也漸漸握緊了一個小瓷瓶。
――對付敵人而已,哪裡用得着這麼麻煩?
――趁其不備下點毒就好了,何必要髒掉自家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