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蕭陽這樣的人作對,晚上會做噩夢的。
謝玨即便有皇後娘娘做靠山,但比起娘娘堪比親女兒的顧明暖差得可不是一星半點,而且在謝玨看來,娘娘雖是厲害,若是同蕭陽交手,兩人勝負難料。
瞄了一眼眉眼笑意彎彎的顧明暖,謝玨認為隻要有顧明暖在,娘娘和蕭陽打不起來,兩人中其中一個必然會退讓一步。
“謝公子,你走吧。
”
蕭陽淡淡的說道,並向謝夫人的棺槨鄭重一禮,他的腰彎了下去,蕭家和他通輩份和晚輩齊齊見此狀況,連忙行禮。
這也表明蕭陽承認蕭家有對不住謝夫人之處,不會對謝玨帶走謝夫人過多計較,以後謝玨和蕭越之間的恩怨,隻屬於他們兩人之間的爭鬥,蕭越能不能討回臉面和尊嚴,那也隻是蕭越的事,蕭家不會過問。
謝玨眼圈微微泛紅,蕭陽是一個可敬的對手,讓人恨不起來,當初若是沒有蕭陽主持公道,長姐的葬禮怕是會很寒酸。
“……多謝。
”謝玨哽咽的說道。
蕭越臉色一陣紅,一陣白,謝玨竟然向小叔道謝?
莫非不知小叔的陰險歹毒?
暗自冶煉神兵利器隱瞞眾人,當眾打自己的臉面……最居心叵測的就是他了。
謝玨反倒把小叔看做正人君子?
蕭越暗暗環顧四周,蕭家族人上下都對小叔有一種莫名的敬意和崇拜,這群人眼睛都瞎了嗎?
直到謝玨擡著謝夫人的棺槨離去,再也看不見蹤影,蕭越上前一步道:“……小叔既然有神兵利器,為何不留下謝玨和西府藤甲兵?
”
蕭陽淡淡睨了蕭越一眼,長歎道:“此處離二哥的墳墓不遠,說句實話,我真不想在二哥面前教訓你。
”
“……”蕭越沉默下來,突然,臉上挨了一記耳光,鎮國公主高聲道:“你怎能打人?
!
”
說罷拔刀就要衝向蕭陽。
蕭越覺得很熟悉,從何時起挨小叔耳光已經成為習慣?
以前小叔是根本不會打他的。
“你不要臉,我蕭家要臉,二哥還要臉!
”
蕭陽極是冷漠,蕭越越發讓他失望,那句不願意當著二哥的面教訓蕭越是真的,隻有他清楚,二哥其實對蕭越抱有很大希望,否則也不會給蕭越聘謝氏為妻,更不會在臨死前,抓住他的手,交代他要照顧蕭越。
當年他答應了,如今卻要在二哥眼前教訓這個不成器的侄子,蕭陽的心中並不似面上那般平靜。
顧明暖眼圈微濕,蕭陽對二哥的感情太複雜,世人都說蕭陽孤傲無情,狠辣無義,其實蕭陽是一個很重視感情的人,別人對他的好,他都會記得。
拔刀衝過來的鎮國公主早早被蕭陽身後閃出來的江淮攔住,黑金的長刀輕而易舉就削斷了鎮國公主手中的寶刀,江淮可不會有憐香惜玉的心思,更不會在意面前的人是鎮國公主。
直接一腳踢到她腿上,鎮國公主後退兩步跌坐在地上,“你……好大的膽子。
”
“扔出去,把她和她帶來的人都給我扔出蕭家祖墳。
”
“是,主子。
”
江淮領命,帶著屬下衝向鎮國公主帶來的兵將,把氣勢洶洶的一眾人趕得雞飛狗跳,倉皇逃竄,蕭家最最精銳的力量始終牢牢掌握在蕭陽手中,蕭陽麾下一發力,就算鎮國公主帶來的人數眾多,但也抵擋不住。
尤其是蕭陽麾下有一種氣勢,血不流盡,絕不回頭的氣勢!
決定勝負的因素很多,精神上的力量有時甚至比戰略戰術更重要,何況蕭陽的麾下本就都是強者,裝備也好,縱然人數少了點,氣勢正旺時,誰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鎮國公主被江淮親自提起來,掙紮著喊道:“蕭陽,你這麽做,就是同我越王一脈為敵了?
”
“呵呵。
”
蕭陽嘲諷的一笑,“我同越王何時不是敵人?
!
”
就算沒有楚帝挑撥,越王那令蕭陽作嘔的齷齪心思,蕭陽同越王是不死不休的,蕭陽這輩子最討厭的事,越王都佔全了。
啪,江淮果然是執行主子命令的好下屬,真把鎮國公主扔出蕭家祖墳範圍之外,隨後砰砰砰,鎮國公主帶來的人幾乎全部被扔到地上,皮青臉腫,身體骨頭都似僵硬了一般,半晌爬不起來。
殷茹眼裡閃過喜色,看蕭陽欺負自己的敵人就是舒爽啊,她對鎮國公主無可奈何,但是蕭陽卻可以不給任何人面子!
活該,碰到硬茬子了吧。
殷茹抿了抿淩亂的發鬢,蕭陽這才是真正的好男兒,可惜被顧明暖佔了去,她是生不逢時啊。
以前她會幫蕭越說兩句話,此時卻沒那個心思,倘若蕭陽能打醒蕭越,讓鎮國公主放下嫁蕭越的心思,她會感激蕭陽一輩子。
蕭越如同木頭一樣站在原地,蕭陽方才打他耳光時用了內勁,看似輕描淡寫,但蕭越的臉頰已經被打木了,片刻便顯現清晰的巴掌印,任誰都能看到,蕭越此時就是想說話,也是說不清楚的。
“蕭越,連謝玨一個外人都知曉在祖墳動武驚到祖宗英靈,你呢?
輕而易舉讓一個還沒嫁進蕭家的女子張牙舞爪,帶人衝進來,你堂堂男兒躲在她身後,你不嫌棄丟人,我蕭家丟不起這人!
”
“……”
蕭越愧疚耷拉著腦袋,做出誠懇道歉的狀態,不過卻從他眼中射出一股陰狠的廣光芒,攥緊的拳頭血管紋路凸起,好似隨時血管中的鮮血會迸發出來。
旁人感受不到,蕭陽那般敏銳的人如何看不出蕭越對自己的怨恨?
即便蕭越恨不得千刀萬剮了自己,有能如何?
他蕭陽從未畏懼過誰。
不過他卻不會再對蕭越白費口舌了,輕輕招手:“來人,把蕭越押到二哥墳前,罰跪三日,他,我是教不好了,二哥在天有靈的話,就管管他的兒子!
”
蕭家族老們紛紛點頭,就算有人覺得蕭陽對蕭越過於嚴厲,此時也不敢為蕭越求情。
“……我……自己……走。
”
蕭越斷斷續續吐出幾個字,大步走向父親的墳墓前,他也想問問父親,到底誰是父親的親生兒子,為何當初父親把最好的地盤留給了小叔!
?
“再有,把供奉在祠堂的藤編取來,三百下,每一下必要見血,誰敢對蕭越尋思,家法重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