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薄言放下手機,一轉頭就對上蘇簡安充滿疑惑的眼神,不由得問:“怎麼了?
”
蘇簡安好奇的看着陸薄言:“白糖是誰?
我怎麼從來沒有聽你提起過他?
”
陸薄言風輕雲淡的解釋道:“白唐的身份有點特殊,我一般不會無端提起他,你沒聽過很正常。
”
“哦――”蘇簡安恍然大悟的點點頭,“難怪呢……”
陸薄言看着蘇簡安的樣子,突然反應過來什麼,有些好笑的看着蘇簡安:“你是不是聽錯白唐的名字了?
”
他的很多朋友,蘇簡安都沒有聽過。
蘇簡安唯獨對白唐格外感興趣。
根據他對蘇簡安的了解,很有可能是因為白唐的名字。
“唔,他不是叫白糖嗎?
”蘇簡安指了指廚房的方向,“廚房調味料那個白糖啊!
”
這種誤會不是第一次發生。
這個答案,也完全在陸薄言的意料之中。
陸薄言笑了笑,糾正道:“白唐姓白,單名一個唐,唐朝的唐。
其實……你應該聽說過他。
”
“……”蘇簡安懵懵的搖頭,一臉誠懇的說,“我發誓沒有!
他的名字這麼特殊,如果聽過,我一定會有印象。
”
“白唐是警校畢業生,唐局長最小的兒子。
”陸薄言好整以暇的看着蘇簡安,“怎麼樣,有印象了嗎?
”
白唐……是唐局長最小的兒子?
蘇簡安很快想起來在警察局上班時,她确實曾經聽過一些唐局長家裡的傳聞。
傳聞最多的,就是唐局長的小兒子。
據說,唐局長那個小兒子非常聰明,是警校的高材生,專業能力甚至可以碾壓專業課老師,經常在課堂上把老師噎得無言以對。
除此外,局裡傳比較多的,還是這位小少爺離經叛道的叛逆事件。
蘇簡安在警察局的好幾個同事,都是白唐的師兄弟,甚至是同班同學。
白唐是警校學生的偶像,不僅僅因為他聰明,運動細胞還特别發達,不管是普通的運動還是專業的槍法比賽,他的成績單永遠十分耀眼。
他就好像天生的能力者,遠遠把其他人抛開。
可是,白唐也是那種讓老師咬着牙叫出名字的學生。
蘇簡安怎麼都沒想到,陸薄言居然認識白唐。
不是,唐局長不是姓唐麼?
白唐的姓和名……是不是颠倒過來了?
陸薄言一看蘇簡安就知道她在想什麼,直接告訴她:“白唐跟他母親的姓。
”
“……”蘇簡安不确定的問,“白唐的名字,就直接取了他爸爸的姓?
”
當初在美國的時候,沈越川也問過這個提問題。
白唐似乎是已經習慣了,面無表情的告訴他們,他的父母覺得這樣子取名比較方便省事。
陸薄言按照白唐的原話,複述給蘇簡安。
蘇簡安想了想,突然替白唐覺得糾結,納悶的問:“唐局長和唐太太有沒有想過,白唐的名字和廚房調味品是同音的?
”
陸薄言挑了挑眉:“白唐的原話是――他媽媽覺得這樣很好玩。
”
“……”蘇簡安默默心疼白唐三秒鐘。
伴随一生的名字被父母拿來開玩笑,這件事,大概已經奠定了白唐後來潇灑不羁的人生。
“咳!
”蘇簡安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很嚴肅,“以後看見白唐的時候,我盡量不笑吧。
”
“你可以笑。
”陸薄言風輕雲淡的樣子,“白唐早就習慣了。
”
“……”蘇簡安心生同情,忍不住搖搖頭,“真是可憐的孩子。
”
陸薄言笑了笑――蘇簡安呢,還是太單純了。
他拍了拍蘇簡安的腦袋:“你不了解白唐。
”
了解過白唐之後,蘇簡安就不會覺得白唐可憐了。
“嗯?
”蘇簡安不解的看着陸薄言,“什麼意思啊?
”
“你以後會知道。
”陸薄言明示蘇簡安轉移話題,“簡安,你可以換一個問題了。
”
“好吧,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蘇簡安是真的疑惑,桃花眸地閃爍着不解,“白唐是幹什麼的?
聽他剛才跟你說的那些,他是不是知道我們很多事情?
”
“唐局長秘密成立了調查康瑞城的專案組,專門跟我們合作調查康瑞城,白唐就是這個專案組的負責人。
”陸薄言想了想,全部如實告訴蘇簡安,“唐局長已經把我們和康瑞城的事情全部告訴白唐了,所以,白唐可以說什麼都知道。
”
“專案組?
”蘇簡安曾經在警察局供職,當然知道專案組意味着什麼,“聽起來好厲害。
”
“簡安,”陸薄言不得不抛出一個令蘇簡安失望的答案,“這個專案組隻有白唐一個人。
”
“噗――”蘇簡安忍不住笑出來,“白唐要是知道真相,一定很郁悶。
”
“專案組”隻是一個用來誘|惑白唐的名号吧?
事實上,唐局長和陸薄言隻是利用白唐交換他們的調查情況罷了,畢竟他們的身份都很特殊,不适合頻繁見面。
白唐赤|裸|裸的被利用了。
“白唐是最合适的人選,我們沒有其他選擇。
”陸薄言挑了挑眉,“不用擔心白唐,他估計……已經郁悶好了。
”
白唐是聰明人,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專案組”是什麼定位。
他最後還是接下這個案子,最大目的是幫陸薄言和穆司爵,其次才是挑戰高難度。
當然,這種話,按照白唐的性格,他不可能說出來。
陸薄言拿起手機,撥通穆司爵的電話。
最近一段時間,穆司爵應該時時刻刻苦留意着康瑞城的動靜。
否則,他不可能這麼快知道康瑞城會帶着許佑甯出席酒會的事情。
穆司爵知道了也好,陸薄言不用再猶豫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他。
現在,陸薄言隻想知道穆司爵有什麼計劃。
穆司爵一直在等,手機一響,他立刻就接通電話。
陸薄言先一步開口,說:“白唐來電話了,讓你不要輕舉妄動。
”
穆司爵有些意外,聲音裡有幾分不解:“白唐居然願意接這個案子?
”
白唐那樣的性格,當然不會輕易接下這種案子。
陸薄言推測道:“白唐應該是被逼的。
”接着話鋒一轉,“不過,這不是重點。
”
“……”蘇簡安又默默心疼了白唐三秒鐘。
大概是因為白唐的名字太甜了,他才會被陸薄言和穆司爵壓榨得這麼辛苦。
穆司爵明顯沒有蘇簡安的同情心,反而十分同意陸薄言的話:“我也覺得這不是重點。
”
既然不是重點,就沒有讨論的必要了。
陸薄言轉移話題,聲音有些凝重,問道:“司爵,你有沒有什麼計劃?
”
穆司爵當然有自己的計劃
他很想許佑甯。
那種想念,已經模糊了生活中很多東西。
穆司爵已經快要記不清上一次見到許佑甯是什麼時候了,午夜夢回的時候,他隻能看見許佑甯的臉上盛滿痛苦。
他還沒想出什麼方法可以解決許佑甯的痛苦,一種強烈的危機感就告訴他,哪怕是這個滿臉痛苦的許佑甯,他也極有可能會失去。
這是穆司爵有生以來遭遇的最大威脅。
幸好,命運還是給了他一次希望。
眼下,他就有一次機會可以把許佑甯救回來。
沒錯,就是這次的酒會。
康瑞城想要在a市的金融圈發展,想在金融方面和陸薄言抗衡,就要不斷壯大蘇氏集團,少不了要參加各種各樣的酒會發展人脈。
康瑞城一定不會錯過這次酒會。
對于穆司爵而言,這就一次機會――他可以趁着康瑞城帶許佑甯出席酒會的時候,把許佑甯接回來。
穆司爵的心底有一股什麼在不停湧動,有一種渴望,幾乎要沖破他的心牆,在空氣中行程具體的形狀。
那種複雜的情感導緻穆司爵的聲音有些艱澀,但是他一字一句,發聲十分清楚:“我要把佑甯帶回來。
”
陸薄言一點都不意外。
如果他是穆司爵,如果蘇簡安在康瑞城手上,他的想法可能比穆司爵還要激烈。
但他不是穆司爵,這種時候,他需要做的是保持冷靜,提醒穆司爵他可能要面對的風險。
“司爵,”陸薄言緩緩說,“剛才白唐打電話過來,特地叮囑不要在公開場合把事情鬧起來。
還有,萬一動手,許佑甯可能會受傷。
”
“……”
穆司爵沒有說話。
白唐說的這些,他當然也想過。
如果康瑞城把許佑甯帶出來參加酒會,不可能想不到他有可能會動手。
康瑞城一定會做一些防備工作,他帶去的人,肯定不會比他和陸薄言安排過去的人少。
如果他們要在酒會上和康瑞城動手,相當于硬碰硬。
到時候,現場必定一片混亂。
混亂中,康瑞城一旦發現什麼貓膩,他甯願毀了許佑甯,也不會讓許佑甯回到他身邊。
就算穆司爵和許佑甯的演技都足夠好,可以瞞過康瑞城,許佑甯也有可能在混亂中受傷。
如果是以往,一點小傷對許佑甯來說沒有任何影響。
可是現在,許佑甯懷着孩子,而孩子的安全和她的生命息息相關。
哪怕孩子隻是受到一點點傷害,都會影響到許佑甯,直接威脅許佑甯的生命安全。
許佑甯一旦因為孩子出什麼事,她的秘密,會全部曝光在康瑞城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