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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寵妻日常》第17章

攝政王寵妻日常 微桁 3395 2024-05-25 17:01

  第17章 了結

   紀初苓略略一算,謝遠琮應是長她五歲的,同別的朝臣相比還甚是年輕。

   但其實品階也好,禦史台也好,都不算什麼。
謝小侯爺後來真正令人聞風色變的地方在於他手裡掌著鎮槐門。

   鎮槐門具體如何她不知,也就是前世聽牆角時偶然聽到過幾回。
似乎是皇上暗中親自設置,隻聽聖令,神秘又隱蔽,算是親衛一般,可行事更果狠。

   想起前世種種,她對龍座上那人實在沒有半分好感。
雖然被救那晚,她覺著謝遠琮同聽聞的那人有些出入。
但一想到他今後為了權勢甘願成為皇帝一把指哪砍哪的長刃,紀初苓心情便有些複雜。

   但有一點她很清楚,這個人是如何都沒法與之抗衡的。

   “爹。
”她撒嬌般地哼了哼,挽著父親的胳膊往他身上靠去。

   紀承海發現女兒彷彿比以前更粘他些,他低頭看去,卻看見丫頭嘴巴撅得能掛下簾子了。

   “怎麼了?
怎麼突然就不高興了。

   紀初苓道:“爹,咋們以後不跟大伯他們玩了好不好?

   她的能力有限,如若以後盡力了也攔不住大房作死,去往謝遠琮刀口上撞,她要做的至少得把二房保下來。

   重活回來,她隻想好好過她的小日子,才不替大房墊背。

   紀承海聽了微愣,為何會突然這麼說?
再看紀初苓,小臉上眉頭擰在一塊,就像寫了四個大字,我很委屈。

   “阿苓這是被誰欺負了?

   紀初苓重重點頭:“他們說大哥壞話,也說阿苓壞話。
他們偷偷說的,但是都被我聽到了。
他們都假惺惺的,不要跟他們玩!

   他知道府內對郴兒的非議,也知道大房那邊對女兒有所嫉妒。
可他卻忘了女兒雖小,也是聽得到感受得到的。

   他雖也敬重大哥,但他知道大哥心裡是瞧不上二房的,這也隻能怪他沒本事,做不了什麼出息的大事。
紀承海一想,覺得女兒說的也是,既然互相不喜少來往也不會有壞處。

   他好聲哄道:“好,既然阿苓不喜歡,那咱就不與他們玩。

   ……

   琳琅院中是一派幽靜平和,然而大房那邊,此時卻已經鬧翻了天。

   賈氏一雙眼已腫成了桃子一般,手裡頭一張帕子一張帕子地換著抹淚。

   一整日耳邊都是賈氏的哭聲,紀淩鋒被哭得心煩,受不了吼道:“你夠了,別再哭了!

   賈氏被吼得一怔,一串淚珠掛下都忘了擦。
她發木似地盯著紀淩鋒半晌,才找回言語,哽咽著道:“我哭怎麼了?
父親突然對睿兒動那麼重的家法你攔不住?
什麼事好好說不成?
那是我兒啊!
眼下成那副樣子,大夫說他怕是幾月都下不了地。
你還是不是人爹,你是不是!
你還吼我哭!

   賈氏又哭又怒,說著起身不管不顧就推搡起紀淩鋒來。

   賈氏在大爺跟前哪曾有過這種舉動?
今日全然因為兒子,有些失了理智。

   這事在紀淩鋒心裡梗了一天,本就郁怒,賈氏還又哭又鬧,全無樣子地沖他拍打。

   他心頭一火,驀地伸手將人一推。

   “你給我閉嘴,那是他活該!

   賈氏沒站穩,猛地被一推摔開在地,一時傻眼,連哭都忘了。

   紀淩鋒下意識想去拉,可看到賈氏那張哭花得不象樣的臉就來氣,冷著張臉哼道:“你這個當娘的對他不加管教,任他闖禍惹事。
難道要等著他闖出更大的禍事把衛國公府都牽連進去嗎?

   這是什麼話?
這是嫌她不會教子嗎?

   賈氏一張臉都白了。

   “爺你怎麼能這麼說?
再說了,睿兒他就那個脾氣你又不是不知。
他在毓蘭閣裡動個丫鬟又能怎麼了?
父親至於如此重手懲戒嗎!
”賈氏越說越不平,“再說老夫人都死多久了,就一個空置的閣樓,為這,至於嗎!

   紀淩鋒被她這話氣得不輕,憋了半天咬牙擠出四個字:“無知婦人!

   父親雖然看重母親,但獨為此事,他也不會嚴懲睿兒到這種地步。
父親請家法,他匆匆趕去阻攔,才得知紀正睿背地裡究竟幹了什麼好事。

   那個愚子,好好的去給紀郴下什麼毒?

   那不過就是個一輩子窩在院子裡的廢人,管他做甚?
他就算做也便罷了,可不僅人沒毒死,還遺留一堆馬腳抹不乾淨,竟被父親知曉!

   行事與手段如此低劣,思慮愚笨,真不想認是他的兒子。

   龍椅上那位忌兄弟相殘,更是有當眾明言過不喜。
紀正睿這種下毒殺害兄長的事情若被外人得知,這記把柄落在有心人手裡,屆時捅到皇上面前,一句管教不嚴家教不治就能剜掉他幾塊肉下來。

   好好的給了他人攻訐的機會,榮王會如何看他?

   一頓家法了事,父親已是寬容了。

   希望吃了這次教訓,睿兒能夠學的安分一點。
躺個把月怎麼了,再不知收斂,遲早得把命賠進去。

   想起早朝榮王被斥之事,紀淩鋒神色又凝重幾分。

   行事不易,可兒子惹是生非,妻子還哭哭啼啼。
這事二房那還指不定動過什麼手腳。

   他越想越覺焦炙難忍,拂袖而出。

   紀淩鋒才剛走出,迎面就遇上了王氏。

   王氏卻道是因為紀正睿的事,放心不下而來,溫言軟語這才慢慢緩了紀淩鋒的怒氣。

   王氏又言三姑娘也被嚇壞了,紀妙雪正守著,勸他是否去看看。

   不是惹禍便是哭啼,紀淩鋒本就生了煩厭,這種時候最需的是溫柔體貼。

   他盯著王氏柔和心憂的眉目看了半晌,遂道:“不,去你那吧。

   ……

   晨光初現。

   雜房門鎖輕微轉動,春依聞聲擡了頭,看見門被推開,走進來一個熟悉的人影。

   待她看清是誰後,才清醒過來起身沖了上去。

   “秋露!

   那天她偷聽到了姑娘同柳素的交談,本想去把這事告訴三姑娘,可忽然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醒來才發現自己被關了起來。
除了送飯的也見不到其他的人。

   秋露來了,她是不是能出去了?

   秋露神色複雜:“春依,你的東西我幫你收拾了一下,你看看是否還需些什麼。

   春依盯著她遞來的包裹,像是沒聽懂。

   “什麼意思?

   秋露歎口氣,把東西塞進她手裡:“是二姑娘的意思。
你走吧,不管如何,出府了之後你好好照顧自己。

   是姑娘要趕她出府?

   她醒來發現被關了,可一直不敢想是不是二姑娘察覺了什麼。
直到聽說要將她趕出去,春依眼中這才顯出慌張來。

   她緊拉秋露的手道:“不是的,我那時隻是好奇才會偷聽。
秋露,你幫我見姑娘。
姑娘人好她會聽我解釋的。

   秋露看上去很是難過:“春依!
姑娘待我們好你還如此。
姑娘什麼都知道了,包括回京那天的事。

   聽姑娘說要發賣春依的時候,她也十分吃驚不解,然而聽了姑娘所說,她才知道春依竟暗中做了對不起姑娘跟二房的事。

   都知道?

   春依打個激靈,神色漸頹,片刻才道:“是我不是,秋露你幫幫我,我平日對你挺好的是不是?
我不想被趕出府!

   “你快走吧,我要是沒幫你,現在就是人牙子來領你了。
對了,我這些年攢的所有銀子也都給你留在裡面了。
以後你要有什麼難處,也可來找我。

   看在往日情面上,她能做的都做了,還能怎麼幫她?

   春依還欲說,卻見門外走進來兩個小廝,已是一副趕人的架勢。

   畢竟一起伺候了二姑娘那麼久,秋露目視春依被帶走,眼眶禁不住有些紅。
但她起那些背叛的心思,在哪個主子那都是不成的。

   秋露心情複雜。

   隻希望她離開後能夠好好的。

   府院小門在春依身後關上。
春依抱著包袱不知站了多久,才從被趕走一事中回過神來。

   待日頭漸高,她眼底的那些慌亂與驚怕終是漸漸平緩。

   她握緊包袱,回頭最後看了眼牆瓦高門,眼中劃過一絲不甘。

   ……

   紀正睿被罰之後,大夫言道沒四五個月養著下不來地,秋露將此事說與紀初苓聽時,姑娘也隻道句知道了。

   四五個月?
聽那日紀正睿的嚎叫連天,不知道的還以為得一兩年呢。

   接下來的日子紀初苓都窩在自個的琳琅院中,掐掐日子,該吃吃該睡睡。

   不過青竹院是沒再去過了。
不用想大哥也知道她做了什麼,去了平白遭他一頓念叨。

   還是讓柳素先頂著吧。

   轉眼便是次月初一。

   紀初苓早些便與娘親說好,今日想去香山寺進香,所以這日早早便起了。

   因要去廟裡,秋露替她梳妝的偏于淡雅簡單。
但嬌人乃是初綻的年紀,隨意幾筆點抹已是足夠,靈眸頰紅,朱唇水潤,像是凝了顆晨間的露珠在上頭,再加一身淡粉儒衫,下身蘭花繡紋百疊裙,叫一般女子看了都難以移開眼。

   那是前世多濃厚的妝都扮不出來的氣色。

   紀初苓對著銅鏡捧了捧臉,心道楊大夫的藥是不是太補了點,似乎比那日瞧來肉了不少。
還好傷都好全了,否則指不定還得肥上一圈。

   打理好沒一會,娘親那頭便來喊人了。
紀初苓出了府門,門口已經備好了馬車。

   甯氏已在車內等著了,待紀初苓上了車後,車夫一揮鞭,車軲轆吱呀幾聲便往城外駛去。

   隻不過出城後的方向,卻與其他的馬車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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