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沒有。
”喬星純搖了搖頭,回頭看向一身白色禮服,俊朗帥氣的薄靳言。
他就像是天上月,走到哪裡,都會有一衆追随者。
而她,是被困囿于社會底層的井底蛙。
“不是跟你說了,這種宴會沒必要來?
”
薄靳言打開了她身側的水龍頭,借着洗手的空當,很是認真地說:“我安排好了接送你回去的車輛,陳虢會在門口等着你。
”
“我不回去。
宴會上那麼多富一代富二代,保不齊有看得上我的呢。
”
話落,喬星純就繞開了薄靳言,快步走出洗手間。
“喬星純,何必呢?
”
薄靳言試圖拽住她的胳膊,卻被她輕巧地躲開了。
她回過頭,霧蒙蒙的眼裡是化不開的傷痛,“薄總的好意我心領了,我祝你和林小姐長長久久。
”
重新步入大廳,喬星純顯得更加孤單。
霍西城嫌她丢人,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她倒是樂得個清靜,全神貫注地觀察着在場的賓客。
“喬小姐,可否賞臉和厲某跳支舞?
”
姗姗來遲的厲枭看到了落單的喬星純,第一時間發起了邀約。
喬星純看着滿臉誠懇的厲枭,不解地問:“厲先生不怕和我挨得太近,壞了名聲?
”
“謠言止于智者,咱們沒必要和傻子論長短。
”
厲枭又一次向喬星純伸出手,“我也落單了,陪我跳支舞這個請求不過分吧?
”
喬星純輕輕地點了點頭,旋即和厲枭一道下了舞池。
不得不說,厲枭這個舉動還挺暖的。
讓原本孤立無援的喬星純,一下子就成了不少女人羨慕的對象。
他輕摟着喬星純纖細的腰,深邃的眼深深地凝望着她,“你不開心,對嗎?
”
“剛才有個人大聲嚷嚷,說我在伯爵會所做過舞女。
”
“我就說他還試圖泡我,強勢扳回了一局。
”
“我好像沒輸,按理說是應該開心的。
”
喬星純對厲枭并沒有多少防備心,他親切得就像是鄰家哥哥,體貼又溫暖。
“在我面前,你可以不開心。
”
厲枭輕聲安撫着她,聲音柔軟得不像話,“做過舞女又怎樣?
吃他們家大米了?
”
“你說得對。
”
喬星純的眼睛亮晶晶的,隐約還能見到多年前的光彩,“我不僅做過舞女,還在商場上穿過人偶服當過促銷員,還在餐館裡刷過盤子。
我的人生閱曆,也算是格外豐富了。
”
厲枭見她的情緒漸漸好轉,笑着回應:“偷偷告訴你一個秘密,我之前發過傳單,還給人擦過皮鞋,最困難的時候甚至還想過找富婆包養。
”
“真的假的?
”喬星純訝異地看着厲枭,她還以為他一出生就是養尊處優的大少爺呢t。
不遠處,被林如湘強行拉下舞池的薄靳言目不斜視地看着相談甚歡的喬星純和厲枭。
他森冷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厲枭擱置在喬星純腰間的手上。
以緻于林如湘跟他說了什麼,他一個字都沒聽清。
“啊...”
林如湘第三次被薄靳言踩了腳,連聲呼痛:“薄爺,你又踩我腳了!
”
薄靳言置若罔聞,隻等厲枭和喬星純兩人朝他這邊靠過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地交換了舞伴。
厲枭沒想到薄靳言會來這一出。
眼看着喬星純被薄靳言拐走,他還是紳士地和林如湘繼續着舞曲。
林如湘為了自己的面子,也沒說什麼。
隻是她眼底裡盈盈打轉的眼淚,出賣了她的心事。
喬星純見眼前的人換成了薄靳言,臉上的笑容瞬間冷了下來,“薄總這麼冷着未婚妻,不合适吧?
”
“交換一下舞伴而已。
”
薄靳言掐着喬星純的腰,周身寒氣依舊令人望而生畏。
“你掐疼我了。
”
“和厲枭聊了什麼?
”薄靳言松了手勁兒,低聲問道。
“沒什麼。
”
“心情好些了?
”
“我心情好不好,你會在乎嗎?
”喬星純反問。
“會。
”薄靳言難得對她吐露了一句大實話。
整場宴會,他的目光就沒有離開過她。
“這耳環很适合你。
”
薄靳言看着她右耳上的鑽石耳環,随口誇道。
“......”
喬星純不知道該回些什麼,索性低着頭,保持着緘默。
“骨髓的事别灰心,很快就能找到匹配的。
”
“謝謝。
”
“跟我這麼客氣做什麼?
我是念念的爸爸。
”
“那我替念念謝謝你。
”
“客氣。
”
薄靳言的心情肉眼可見地好了不少,他甚至無視了霍深以及其他人投來的目光。
理智告訴他,不該這麼沉不住氣公然跑來找她跳舞。
可有些東西,并不是想要壓抑就能壓抑得住的。
如果,她還願意和他在一起。
又或者說,霍深不再用兩個孩子的安危脅迫他妥協。
他極有可能放棄現在擁有的一切,隻為和她在一起。
可惜,情況太複雜。
他隻有占着寰宇集團執行總裁的位置,才能保住她。
薄靳言發現自己似乎想太多了,不禁搖了搖頭,晃掉了腦子裡不切實際的想法。
一曲過後,霍深随便找了個由頭,将薄靳言叫了過去。
薄月秋則趁空将喬星純帶到休息室。
“請問,有事嗎?
”喬星純對于這位前婆婆的态度,很是冷淡。
得知薄月秋也參與了對喬家的圍剿,她能維持面上的平和已經很不容易。
薄月秋也沒有拐彎抹角,語氣不善地說:“喬星純,你把我兒子害得差點丢了性命,還不肯罷休?
”
“薄女士,請你搞清楚,并不是我纏着你兒子,是你兒子纏着我。
”
“你不要臉!
我兒子很快就要訂婚了,你一邊跟其他男人玩暧昧,一邊又傍着我兒子,我這輩子就沒有見過像你這麼不是東西的女人。
”薄月秋越說越激動,恨不得用最難聽的言語攻擊喬星純。
“說完了嗎?
”喬星純冷聲反問。
“知三當三,不要臉!
也不知道跟誰生的野種,還好意思說是我兒子的!
”薄月秋見她油鹽不進,火氣蹭蹭往上飙。
“薄月秋,你自己怎麼上位的心裡沒點數?
我要是小三,那你豈不是老三?
”
喬星純不容許任何人将念念說成野種,一旦觸及底線,她就非得争個輸赢。
“你!
”
薄月秋說不過她,一張臉憋得通紅。
對上喬星純帶着挑釁的眼神。
她再也忍不住,掄起巴掌就準備扇過去。
“怎麼,被我戳到痛處,惱羞成怒了?
”
喬星純這一次沒有像上次那樣打不還手,她穩穩地握住了薄月秋的手腕,冷聲道:“看在你一把年紀的份上,我就不打回去了。
要是有下次,我照打不誤。
”
“反了你!
有你這麼跟長輩說話的?
”
薄月秋試圖抽回自己的手,奈何喬星純的力氣太大,她掙紮了半天依舊無濟于事。
“知道我的力氣是怎麼練出來的嗎?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找不到工作的時候,還去工地上搬過磚。
”
“喬星純,你敢動我一下試試!
”薄月秋心生懼意,嘴上依舊不肯認輸。
“我有什麼好怕的?
光腳的向來不懼穿鞋的。
”喬星純冷笑着,依舊緊緊地攥着薄月秋的手腕。
“兒子,你看看!
這女人還想打我!
”
薄月秋瞥見匆匆趕來的薄靳言,立馬嚷着嗓子向他哭訴。
聞聲,喬星純下意識地轉過頭。
卻被來人猝不及防地扇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