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
”喬寒煙的眼睛睜的碩大,然後便失聲的叫了出來,随後下意識的把自己的嘴巴給捂住。
雁栖的話剛剛出口,喬寒煙就像是一個晴天裡被雷劈中了一樣,站在原地竟是突然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是覺得昨晚的事還沒有結束,就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于是她回頭往裡面看,仿佛能夠想象到沐一一聽到這消息的時候會是怎樣的心情。
若是要喬寒煙馬上去相信江稷漓能夠做出那樣的事,那是打死她都是不可能的事。
“江王爺的為人,怎麼會幹出那種事情呢,一定是弄錯了,我雖在王府沒停留太久,可江王爺的人品我是知道的啊,這是不可能的啊!
”
“我怎麼知道!
不過……當時陛下很氣憤,江王爺現在在天牢裡也不知道怎麼樣了,而且,最慘的是冰绡郡主,整個人就像是傻了一樣,就那麼留在南燕宮,怎麼都不肯出來,也不吃不喝的……”
雁栖也是無可奈何,一直搖頭,一副愁眉緊鎖的樣子。
“我是趁着陛下去天牢的時候才溜出來的,至于你們家娘娘會做什麼,我也不知道,還勞煩寒煙姑娘轉告吧,畢竟……夫妻一場!
”
說罷,雁栖轉身便匆匆的離去了,邊走還便巡視着周圍,生怕有什麼耳目之類。
袅袅檀香撲入鼻子,本應該是十分欣慰輕松的事情,可喬寒煙在雁栖走後便是魂不守舍了,慢慢吞吞的踱步走進了沐一一的寝宮裡,頓時是沒有了半點聲音,隻是一臉惆怅的望着床榻上臉色極其難看的沐一一,一時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想想昨天晚上沐一一備受冷落的樣子,喬寒煙心中就揪的生疼,慨歎這世間的男子,竟是沒有一個人能夠好好的對待這麼好的一個女子,江稷漓無能不能留住她,而瀾滄洙還不是娶了她卻對着冰绡郡主歡笑。
如今冰绡郡主出事了,瀾滄洙又會不會在給江稷漓定罪的同時也遷怒于她呢……喬寒煙心中很是犯愁,臉上的表情難看之極。
“寒煙,怎麼了,為何你這般愁眉苦臉的,莫不是誰又惹到你寒煙大小姐了?
哈哈……”
白皙的面孔,帶這些疲憊,臉上卻有着歡快的笑,喬寒煙心裡不明白,人都已經成了這個樣子了,怎麼還笑得出來呢……還有心思拿她開玩笑。
心中不覺有些泛苦,擡頭看向沐一一,那雙眼睛似乎也已經猜到了什麼了。
“娘娘,江王爺出事了……”終于還是說了出來,心裡真不是滋味。
沐一一靠着床榻邊上的腦袋,忽然就擡起,臉上的表情頓時便僵硬了,唇邊的笑也忽然的收起來,卻一臉平淡。
隻是那雙仿佛在空氣裡尋覓着什麼的眼睛,讓喬寒煙知道,她的心裡早已經開始如驚濤駭浪一樣不平靜了。
“怎麼了。
”沐一一輕生問道。
驕陽高挂,這大瀾的皇宮,此刻就像是一人間天堂一樣閃爍着燦爛而詭谲的光芒,而這碩大皇宮裡的一隅裡,鳳栖宮猶如一隻蟄伏在距離無鸾殿最遠處的鳳凰一樣,遙遙的看着那裡,也不知是誰将這兩座寝宮建的這麼遠。
屋子裡有些青煙,三言兩語,喬寒煙就将雁栖的話原封不動的傳達給了沐一一,随後換來的,就是她所能夠預料到了如同死一樣的沉默。
沐一一的臉上是從來都沒有過的惆怅,似乎這一夜的煎熬對于她來說還不夠,非要再折磨了心智,才讓帶病的她一覺醒來又是一樁事情,而且偏偏還不是别人,是她曾經的丈夫江稷漓。
可是那幹澀的嘴唇終于還是動了動,仿佛腹中有千言萬語抑或各種酸甜苦辣百感交集,最終而隻是化做了輕如紙張的幾個字來:“寒煙,你代我去天牢看看他吧,身子不舒服,要先睡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