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縷頭發不聽話的擋在了額前,沐一一伸手去撥弄,右手的虎口處傳來鑽心的疼,這才發現自己的手已經被纏上了層紗布,原是昨晚握着的那把刀的刀柄磨的,紗布上還有一股濃濃的藥味。
“寒煙,藥呢?
”沐一一忽然問道。
“藥?
”
“嗯,就是我手上的這種金創藥。
”沐一一把手橫在喬寒煙眼前說道。
喬寒煙疑惑,但還是走到桌上,在上面的一堆藥瓶中拿出了一個小瓶子。
“寒煙,把那些,都給那個人送去吧……”
沐一一微弱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喬寒煙沒料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可看着那剛剛才有些健康顔色的臉,又不好将心裡的想法說出來。
“我不想欠人情債。
”冷冷的,結句。
喬寒煙心中挨上,這女子,在昨晚之前還是有說有笑,盡管稱不上開開心心,可也從來不見像現在這般的悲切,現在的她,臉色蒼白,猶如一座冰山一樣的美人,讓人看了回敬而遠之。
“知道了,娘娘,我馬上叫人送去。
”
寒煙一臉的不情願,但是也沒有辦法,還是轉身指着桌上的藥,對着身後的兩宮女道:“你們兩個去吧,小心點,别太招搖。
”
兩宮女得令離開。
可是她們前腳走了,後腳就聽見外面傳來嘈雜的聲音,似是有什麼人硬闖進來一樣,還能聽見守門的宮女說“這裡是娘娘休息的地方,你不能進去”。
這沐一一從昨晚開始睡到現在才起來,雖說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可是也由不得有什麼人這麼大張旗鼓的闖進一個貴妃的寝宮啊,心裡想罷,喬寒煙就朝着門口走去。
此時,鳳栖宮的門口正有一人很焦急的走來走去,看似是被宮女給攔了下來,喬寒煙站在不遠處一看,不是别人,正是雁栖。
“雁栖大人,這大中午的你為何到這裡來?
娘娘剛睡醒,午膳都沒有用過呢……”
喬寒煙語氣中有些責備,一邊嘟囔着一邊往雁栖的身邊走去,可那在門口踱來踱去的雁栖,也已經着急的恨不得馬上沖進去了。
“寒煙姑娘,出事了……”
說着,雁栖的眼睛看了看身邊的兩個宮女,又看了看喬寒煙,眉毛皺的很難看,一隻手握着腰上的佩劍,仿佛有什麼話不方便說。
喬寒煙四下看了看,有些懷疑,但還是把雁栖拉了進去。
“什麼事讓你大中午的跑這裡來?
難道陛下是要納那個叫什麼冰绡的為貴妃不成?
”喬寒煙雙手抱着手臂,心裡面替沐一一不平。
可這個時候雁栖卻沒心思周旋,晌午的陽光有些燥熱,他早已經滿頭大汗了。
“什麼冰绡啊,那可是冰绡郡主!
不過我說的不是這件事啊!
是……哎,是江王爺……江王爺他出事了!
”
江王爺,誰人不記得,江王爺這三個字喬寒煙還是清楚的,這雁栖火急火燎的在這個時候來到,還像個做賊的樣子,一看就是背着瀾滄洙跑到這裡來的,這麼一想,喬寒煙似乎也意識到了雁栖口中的事情似乎很嚴重。
“江王爺,不過那江王爺如今出事,與我家娘娘有何關系,你又不是不知道……”
“什麼關系不關系的!
我現在是想告訴你現在出大事了!
江王爺已經被關進天牢了,照這樣下去,是要被問斬的你知道嗎?
!
”
雁栖的嗓門忽然就擡的很高,喬寒煙似是被吓了一跳:“天牢?
問斬?
這……這是為何?
”
喬寒煙這麼一問,雁栖的表情就變得更加難看了,眼睛四下的望着,樣子活像是個小賊,四處的看着有沒有什麼人,可是磨蹭了老半天,雁栖也隻是不停的咽口水抓腦袋,最後也是開不了口。
“你說啊,你想急死我啊!
娘娘還等着我照顧呢!
”喬寒煙急道。
半晌,才見雁栖把頭像喬寒煙靠近些,小聲的道來。
“今早,打掃的宮女,在廢棄的南燕宮裡面發現……江王爺他……他将冰绡郡主……給玷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