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美豔的男子,臉色就像是變天一樣,原本溫和如春天桃花一樣的臉,刹那間就變作了地獄裡冒出來的羅刹一樣,眉頭皺的十分可怖,那雙眼睛釋放的兇光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喬寒煙生吞了!
吓了一跳的不知是那些舞姬,沐一一也是突然從席位上站了起來,喬寒煙做事這麼沖動,她也是頭一次見,盡管這件事自己剛才也很想做。
“寒煙。
”
手上提着過長的裙擺,沐一一飛快的從瀾滄洙的身邊跑過來,因為那男子的眼神實在太過可怕了些。
“不要臉的狗奴才,你以為你是誰,居然敢動手打我,看我今天不剁了你的手腳!
”
男子惡狠狠的說着,語氣中似乎還帶着殺氣,可說話的聲音卻是極其女人的,有些尖銳,喬寒煙被吓的有些有些失魂,隻有一隻十分冰冷的手在這個時候握住了她顫抖的肩膀,正是沐一一出現在身邊。
隻是四月的天氣,沐一一一身薄紗穿在身上顯得清冷了些,冰冷的雙手握住喬寒煙的手,站到了她的身邊。
“寒煙不懂事,忘這位大人不要見怪,我回去教訓她就是了。
”沐一一說話溫柔而有禮節,面色清冷的看着那男子。
這沐一一不說話倒好,這麼一插,進來,就是火上澆油了,那男子的火氣似乎真的不是一邊的小,從舞池中走出,這自然不是要中途離場了,而是走到一侍衛身邊,一把就将那侍衛身上的佩刀給拔了出來。
“不知死活的東西,明擺着跟我作對,我今天就是想要剁了她的手腳去喂狗!
禦花園裡你得罪我撞我也就罷了,從小到大還沒有人敢打我呢!
”
男子說着,就揮着刀朝着喬寒煙砍去。
喬寒煙早已經咬緊了嘴唇,這男子的衣着明擺着不是什麼尋常大人家的公子,再者,連瀾滄洙都沒有說什麼,似乎來頭真的不小,甚至比玥玦世子還要是個不好伺候的主兒。
手上似乎被握的太近了,沐一一冰涼的手就那麼一直抓着她,越抓越緊,喬寒煙看到沐一一的臉從剛才起就一直看向瀾滄洙的方向,看不到她什麼表情,可是,卻能夠看得到那正坐上瀾滄洙低着頭,埋着臉,在飲着酒。
這一刻,不知是沐一一心碎了,就連喬寒煙也代替沐一一感受到了一些絕望。
那整整在鳳栖宮逗留了七八日的瀾滄洙如今何在!
曾處處袒護金元寶的瀾滄洙如今又是何在!
男子的刀,如同鑒證一切的魔物一樣揮來,而沐一一還在看着瀾滄洙,似乎有什麼話欲言又止。
是啊,這女子從來都不會開口去懇求。
喬寒煙的腳下已經邁出去一大步要去接受刀刃的砍殺了,可手上那隻更加冰冷的手,仿佛在頃刻間又了很大的力氣一樣,猛的就将她往後面一拉,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柔弱的淡藍色飄入眼簾,進而飄向了男子砍來的刀刃。
纖細的身影擋在眼前,喬寒煙的喉嚨卻突然間梗塞了一般喊不出半個字來,她想說,不要!
真的不要!
可是身體卻已經被甩出了老遠,她從來都不知道,看起來柔弱的沐一一,這個時候會有這麼大的力氣,待喬寒煙一個踉跄後重新站穩,也已經來不及做些什麼了,仿佛隻能模糊的看着那淡淡的藍色倒下。
“住手,冰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