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她這是要幹什麼呀?
你們都給我護駕,沒看見那女人手裡拿着劍嗎?
雁栖,你怎麼幹站着?
雁……”樂萦纖如一隻烏鴉一般的在瀾滄洙的身後嚎叫,可沐一一忽然的轉
過頭來,眼神如針尖一樣的盯着她。
那樂貴妃就隻是灰溜溜的閉上了嘴巴,憤恨的看着她。
三尺長的雪雁劍,拿在沐一一的手中十分的沉重,那劍拖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發出“吱吱”的聲響,見一邊的玥玦世子,龇牙咧嘴的悄悄捂住耳朵,臉上的表現與他粗犷帥氣的
模樣相差太多。
舞池中,沐一一的紅色紗裙沒有了水袖裝扮,卻還是那樣豔麗的躍然于此。
袖子被她扯了下去,露出兩條纖細白皙的手臂,右手上青筋暴起,可想而知,那把劍那在她手中是多麼
的吃力。
“奏樂!
”沐一一輕聲朝着樂師們喊道,不抱任何希望的。
可是那些樂師都是些見利忘義,貪生怕死之輩,知道此時若是聽了沐一一的話,那麼定會死無葬身之地。
皎月漸漸的殘缺而去,周遭的風在這樣肅殺的氣氛裡似乎變得凜冽了許多,沐一一聽得見江稷漓站在身邊喊出的那一聲“寶兒”,還有就是群臣們的忍俊不禁。
王座上,瀾滄洙望了一眼身後的妃子們,心中便是哀聲歎氣,正欲開口命那些樂師奏樂,卻聽講舞池中,江稷漓的一聲怒吼響徹開來。
“你們沒聽見江王妃說奏樂嗎?
還不奏樂!
”
隻聽那樂師中擊缶的那人,手中木棒當啷的一聲落地,然後哆哆嗦嗦的撿起來,擦了擦額頭上汗。
在衆人眼中,這江王爺平時雖溫和,可是這裡誰都能看得出此時的他大為惱怒,再說了,這宮裡宮外誰不知道,江王雖好說話,但是江王的父親,老江王可絕對不是一個好得罪的
主。
樂師們猶豫也是說得過去的,誰心裡不盤算着哪邊重哪邊輕呢。
樂聲緩緩響起,沐一一的臉色卻仍舊那樣慘白,手中的長劍橫在眼前,那賤人反射出來的光芒,如一條銀白的緞帶映在她的臉上,此時的她,臉上多了些戾氣。
江稷漓安于不遠處,聽着身邊的鼓點有節奏的響着,一臉疼惜的望着舞着劍的沐一一,怎能看不出她的心裡會有多麼的憤恨。
喧嚣中,飛鳥從草木間驚起,從禦花園上空飛過,沐一一的劍就猶如那些鳥兒一樣,優美的劃過頭頂,然後又似一條剛毅的水袖繞與她的身邊。
賤人劃過空氣,發出尖銳的鳴叫,生生響在舞池中,這舞池,也就成了這絕世的紅衣女子舞劍的劍池了。
衆人俨然失聲,呆若木雞的紛紛長着剛才還不肯休憩的嘴巴,看着沐一一将那把堅不可摧的利劍拿在手中,舞成三尺長的繞指柔,劍雖人動,而人,則已經是大汗淋漓,面上的笑
鬼魅而絕豔。
王座上的人,手中的酒杯哒的一聲磕在了桌子上,酒水濺灑四處。
瀾滄洙的瞳仁裡,沐一一嬌媚的身體化作一抹紅色跳躍着,那澄澈的眸子似乎要将那個人兒整個的裝進眼中,心
中一處一陣疼痛,他卻看見沐一一挂滿汗水的臉,轉向了江稷漓,他看見二人彼此歡笑,十分的默契。
這情形,不就是是人所說的郎情妾意,眉目傳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