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聽說你們有個養子?
(二更)
“一個普通的孩子而已。
”駱誠回道。
“吉昌,去傳那孩子來見我。
”高宗扯高了聲音說道。
李嬌娘心中大怒,這還不講理了呢!
“官家,我們家那孩子怕生,從不見生人,官家還是不要勉強了吧。
”李嬌娘說道。
駱誠也說道,“他見了生人不高興之下,會離家出家。
官家身為天下人的官家,怎能因一己之私,害我們夫妻二人失了養子呢?
”
吉昌冷冷說道,“大膽,官家還能搶你們孩子不成,官家身為天子,看上你們的養子,是他的造化!
你們還敢忤逆抗旨?
”
“官家若是因好奇一個孩子的長相,而讓孩子走丟,讓我們夫婦從些失了這孩子,每天過著失去孩子的痛苦,官家怎能忍心?
這事情若是傳遍越州城的話,小婦擔心官家失了名聲。
”李嬌娘說得聲淚俱下。
吉昌聽一愣一愣的,不知怎麽跟李嬌娘反駁。
鄭元嘴笨,更加不知怎麽回駁。
高宗氣得咬牙,這二人,居然將他的軍?
“那是……,咳咳咳……”高宗忽然又咳起來。
而且是一直咳著,咳得說不出說話來了。
吉昌焦急地問李嬌娘,“李娘子,官家又咳嗽起來了,你快點來看看。
”
李嬌娘說道,“官家的病,是風寒引起了嗓子發炎,要想嗓子好,還是請官家少說話吧。
”
這個高宗,不是想裝病裝咳嗎?
她就讓他一次咳個夠!
咳幾下又死不了,頂多難受下而已。
她袖中藏著藥粉,她抖下袖子,藥粉散到高宗的面前,吸進去之後就大咳。
年輕人抵抗力強,吸了一點沒事,像他這種縱欲過多的半老頭,吸多了就會大咳不止。
“官家?
官家?
”吉昌爬到床那裡,拍著高宗的後背給高宗順著氣。
“哼!
”高宗臉上騰著怒火,“那孩子是……”
他話說了一半,又咳起來,一陣排山倒海,咳個不停。
李嬌娘說道,“官家,您的嗓子這三天之內,還是少說話吧,以免急病成了慢性病,那治起來可就棘手了。
”
成了慢性病,那怎麽行?
高宗馬上老實地閉了嘴。
臥房外,知府家的仆人,已經抓了藥來。
因為是給一國之君吃的藥,不消吉昌提醒,知府一家也不敢大意著,主動將藥送來高宗的臥房,給內侍大臣吉昌查看。
吉昌身為近臣,除了服侍起居之外,凡是入口的東西,他全都要親自查看,並且試用過確認無毒之後,才能送與高宗服用。
三劑藥,吉昌一包一包地查看著,他捏了藥片聞了聞,發現沒有問題後,點頭道,“安排煎藥吧。
”
知府揮揮手,府裡的管事馬上收了藥,帶出去煎藥去了。
除了吉昌,一行人退離臥房,來到外間。
按規矩,藥沒有煎好,所以大夫還不能離開。
臥房裡,吉昌小聲問道,“官家,這個法子,不可行啊。
”
李嬌娘和駱誠軟硬不吃。
高宗不甘心,“既然他們找著借口,那你去,跟去醫館瞧瞧。
再來匯報於我。
”
“是。
”
吉昌來到外間,看向李嬌娘和駱誠,擡著下巴說道,“官家有旨,準本侍臣前往醫館,看望李娘子和駱誠的養子。
”
李嬌娘看一眼駱誠。
駱誠壓著心中的怒火,回道,“遵旨。
”
於是,不等高宗服下藥,吉昌就催著李嬌娘和駱誠回醫館。
越州知府一頭的霧水,他對自己夫人說道,“這不合常理啊?
按說,得服下藥,李娘子才能離開,這還沒有服下藥呢。
萬一藥有問問題……”
知府夫人說道,“老爺,官家的心事,哪是我們猜得著的?
”
越州知府看著自己夫人,“莫非,官家沒有生病?
裝的病?
隻為去醫館看個究竟?
”
知府夫人眨著眼,說道,“也許是呢。
”
越州知府說道,“那壞了,不能讓他們看出真相。
”他急得轉身就走。
知府夫人卻一點都不驚慌,拉住知府的袖子,“老爺,你急什麽?
你跟著著急上火,就不怕官懷疑到老爺的頭上?
”
越州知府停下腳步,回頭看向他夫人,他伸手一拍腦門,恍然說道,“我這真是急糊塗了,那李娘子敢前來獻策,就一定做了準備,吉常侍去看普安郡王,不一定看得著。
”
“就是這個理!
”知府夫人笑著道。
……
正如知府夫人所料想的那樣,吉昌前往醫館的時候,根本沒有見到趙琮。
向二寶和春丫,全都配合演戲,——趙琮看到生人來了,嚇得藏起來了,他們也正找著呢。
李嬌娘馬上不客氣了,看著吉昌冷笑著道,“吉大人,我養子如今不見了,你滿意了?
官家滿意了吧?
”
吉昌怒道,“大膽,你們敢對官家言語不敬?
”
“我有說錯嗎?
”李嬌娘道,“見到知府大人,見到太後娘娘,見到所有大臣我也敢這麽說!
官家是天下的官家,管天下大事,卻不能幹涉我們小老百姓的生活!
”
李嬌娘敢這麽懟高宗,實在是因為宋朝不亂殺文人,隻要不反,罵天罵地罵皇帝,皇帝也隻能生著氣的回罵。
罵不過的,發配邊疆眼不見心不煩。
她又不是官,高宗發配不了。
再說了,這會兒是高宗不佔理!
果然,吉昌被李嬌娘懟得說不出話來,灰溜溜走了。
向二寶走到門口,看著吉昌的馬車走遠,回頭朝李嬌娘說道,“嬌娘姐,那人是官吧?
你怎麽連官也敢罵的?
”
李嬌娘坦坦蕩蕩說道,“我一沒偷,二沒搶,三沒行兇,四沒造反,有什麽不敢的?
”
向二寶咧嘴一笑,“嬌娘姐敢,我可不敢。
”
駱誠說道,“二寶,你越膽小,他們越欺負你,他們最擅長的便是欺軟怕硬!
”
“哦。
”向二寶點頭,可他還是不敢啊。
……
高宗在知府家裝病,隻為見趙琮。
但李嬌娘說什麽也不讓他見。
他派人上門來,李嬌娘就叫人藏起趙琮來。
反正沒有說穿趙琮的身份,趙琮在大家的眼裡,就是一個普通的人。
一個普通的人,又沒犯事,高宗即便是皇帝,也不能隨便支配人的行為。
再說了,李嬌娘也算準了高宗不敢將她怎麽著。
他怕得罪趙琮背後的支持者。
那朝中的大臣們,可站著隊呢。
有一半的人,都站趙琮。
高宗的計劃又沒有實現,隻能生悶氣。
除此之外,他因為身體不適,而心情不好。
隻要一說話,就會咳嗽,不管吃什麽藥,就是不見好。
李嬌娘指出,這是水土不服,他的身體,吃不消越州城的天氣,嘴一張,吸入進這兒的冷空氣就會狂咳不已。
高宗不相信,他的身體會弱到這個程度,又派人找了其他的大夫來看,而其他的大夫,有的看不出來,有的說是季節病有的說是……可能高宗離了久居之地,到了新的方休息不好才會久咳不止。
這跟挪了新地方水土不服是一個說法。
高宗氣得隻得提筆寫了幾個字,“明天一早回臨安!
”
不能說話,隻能以筆代口。
吉昌捏著他的字,去向越州知府傳達旨意。
越州知府心中大喜,總算要走了,大吉大利,能過個好年了。
……
高宗的病情調養,依舊是李嬌娘來看病。
在高宗下了明天要出發的旨意後,這一天黃昏時分,李嬌娘又奉命前來送藥材。
馬車還沒有走到知府的衙門,駱誠忽然說道,“胡安,停車!
”
胡安將車停下了。
李嬌娘忙問道,“怎麽啦?
駱誠哥?
”
她在閉目打瞌睡,駱誠正挑著簾子,看著外面。
聽到駱誠的說話聲,李嬌娘忙睜眼來看。
李嬌娘眯了下眼,“那個人從知府衙門裡走出來,他單獨去見了官家?
”
“誰?
”李嬌娘湊過去看,沒一會兒,她冷笑一聲,“拍馬屁來的吧?
”
來的是穆宣!
等等,會不會是穆宣,將消息告訴給了高宗?
李嬌娘心中,忽然想到這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