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瑾崇覺得可能性不大。
徐子秀是比秦梵更危險的人,因為在他的身上,王瑾崇看不到真正的人性。
哪怕他會做喜怒哀樂的各種表情,都沒辦法掩蓋他本性裡的乖張無情,他是真正前一秒可以救你,下一秒就可以殺你的怪人。
別問他為什麼這樣做,因為他的回答也會憑他的心情變化多端,還未必是真的。
王瑾崇親眼見過徐子秀,卻沒有和他接觸,因為第一次見到他就是他父親帶他去觀運,然後王瑾崇在秦梵和他兩者之間選擇了秦梵。
後來聽說了不少關於麒麟和白澤的消息,這兩個是他們這一代軍人中最具代表的人物。
不過七年前,秦梵強勢崛起,徐子秀自作自受,進入白色監獄裡消聲滅跡。
這兩個人的結果還曾讓王瑾崇感到自傲,說明自己的觀察和選擇沒有錯。
誰想到七年後,徐子秀竟然被放出來。
王瑾崇直接就問了,「為什麼他會在這裡?
」
本來他的軍銜和地位,就算不對趙擎他們多尊重也沒問題,願意作為一名兵來接受他們的特訓安排也可以。
現在他提問了,沒士兵對上級的態度,趙擎和顧一諾不過對視一眼,沒說什麼。
這位太子爺,真正能鎮住他的也就秦爺了。
「你應該猜得到原因。
」郭成雄聳了聳肩。
王瑾崇嚴酷道:「10人的傷亡,至少有一半都是他乾的,這樣的人應該被關回白色監獄。
」
「你可以向你爺爺提議。
」郭成雄倒是巴不得徐子秀被送回去,不過請神容易送神難,徐子秀既然能出來,肯定就不會那麼簡單被送回去。
王瑾崇沒有堅持要在這裡爭個結果出來,他用不屑看蛀蟲一樣的眼神掃過徐子秀,然後轉身走出帳篷。
徐子秀問:「他跟司凰有點恩怨吧?
」
在場沒人回答他的話,徐子秀不介意,呵呵笑道:「那眼神,真能刺激人的破壞欲。
」
梅花鹿眉頭不動聲色的皺了下,轉頭看向徐子秀。
徐子秀好像側邊長了眼睛,在他看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把頭轉向他,和梅花鹿對視在一起。
「你看出點什麼了嗎?
」徐子秀期待的問答。
梅花鹿搖頭,「太黑了,看不見。
」
「哈哈哈哈。
」徐子秀笑得很開懷,他情緒波動似乎總是很大,不管是笑還是怒,來得既快又直接,「你沒看錯,我眼睛是黑色的。
」
陽子扯了下梅花鹿,讓他不要再和徐子秀搭話。
從以前他就不喜歡徐子秀,或許不能說是不喜歡,不過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和這個人相處。
徐子秀的笑聲漸漸停下,看他們都一副要把自己排斥在外的樣子,也不想再和他們說話了。
安靜下來的徐子秀皮膚不是特別白,不過細膩健康,五官也俊秀,明明年紀和秦梵一樣,看起來卻比他年輕,說的是個在校的大學生也會有人信。
這時候走出帳篷的王瑾崇半路上被石磊攔住了。
「太子爺,」石磊客氣的叫了聲,「你問到凰哥了嗎?
」
王瑾崇不知道他怎麼這麼確定自己是去問司凰的下落,煩躁的應了句,「他死了。
」
「不可能!
」石磊沒控制住聲量。
周圍的兵哥們都轉頭看過來,由於之前的訓練和死亡人數,讓他們沒心情看戲,還有人喊道:「都是自己人,有什麼好吵的,過來吃飯了!
再不快點,吃不飽別怪別人。
」
石磊和王瑾崇卻都聞若未聞,互相一陣瞪眼。
「你們在幹嘛?
」
一個聲音傳來。
在對峙的兩個人一起神色驟變,轉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司凰走過來,白皙的臉龐,筆挺的身姿,迷彩服穿在他的身上也盡顯帥氣和穩重。
這比他們這群剛從泥巴水裡爬出來的人可好看瀟灑多了。
「凰哥!
」石磊驚喜的喊道。
「司凰!
」和石磊的驚喜形成反差的是王瑾崇咬牙切齒的語氣。
司凰一挑眉,不明白他們這異樣的表現是怎麼回事,她不在的一段時間裡發生了什麼嗎?
石磊後面的話就解除了司凰的疑惑,「我就說凰哥你肯定不會死。
」
「誰說我死了?
」司凰問道。
石磊朝王瑾崇的方向努努嘴。
王瑾崇已經二話不說朝司凰衝過來。
他滿眼怒氣和戰意,出手也帶起罡風,是真正的重手。
司凰對他突然襲擊都習慣了,和他打在一塊。
兩人你來我往,周圍的兵哥們看得都麻木了。
「行了。
」秦梵的聲音響起。
這回王瑾崇卻沒有停下來,誓要跟司凰分個勝負似的,不過司凰沒興趣和他繼續打下去,他越進她就退,明擺著避著他的打法,怎麼都打不過癮,讓王瑾崇覺得她在敷衍自己。
對手這樣敷衍讓人不痛快,更不痛快的是王瑾崇還沒本事把司凰抓住,往死裡揍一頓發洩。
他不得不停下,冷眼瞪著司凰。
司凰莫名其妙,想到石磊之前的的話,「你做夢想我死,沒成就想親自動手?
」
這話是故意刺王瑾崇,司凰哪裡看不出來王瑾崇的眼神,雖然怒火熊熊,卻沒有殺機。
不過她才奇怪,石磊沒道理撒謊,王瑾崇的樣子也不像是裝的,也就是誰他之前真以為自己死了?
王瑾崇冷聲道:「你該死!
」
司凰淡淡道:「這是作為我手下敗將的宣言嗎?
」
她一回來就被人說死了,還理由都沒的被人打,現在還給個自己該死的理由,司凰之前還覺得王瑾崇這人好逗,現在也沒興趣了。
王瑾崇氣得一握拳,盯著司凰的目光如刀,「早晚有一天我會打爛你這張嘴。
」
司凰聞言看到他說話的嘴唇上。
「你看什麼?
」王瑾崇皺眉。
司凰輕嗤,「算了,我不想弄髒剛剛洗乾淨的手。
」
沒頭沒腦的話,讓王瑾崇心肝脾肺都冒火,跟貓爪子撓一樣。
他不想去問司凰那話的意思,多少能猜到點真相,往自己原先那大鍋位置走,發現司凰也走這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