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姿禮掙脫齊四夫人的手,沖着姬氏便吼,“我就不道歉,你拿我怎麼樣?
你有本事便打回我。
”
她一張小臉往姬氏面前湊,眼底含着淚水,臉色漲紅,仿佛是說不出的委屈。
姬氏自然不會打她,隻是忽然冷笑了一聲,“既然如此,我便去齊家找齊帝師問一問,你們齊家這是什麼家教。
”
她轉身問宋惜惜,“宋山長,還勞煩您到時候給妾身做個證明。
”
宋惜惜道:“若是去見齊帝師,我自然是實話實說的。
”
齊四夫人知道不能驚動老爺子,驚了他老人家,四房定被罵死。
想到這裡,她咬着後槽牙對齊姿禮說:“給她道歉。
”
齊姿禮兩行淚滾下,跺腳,“母親,我不道歉,是她們欺負我,還要把我趕出書院,該是她們給我道歉。
”
齊四夫人看了一眼冷眼冷色的姬氏宋惜惜,不由得闆起臉嚴厲地道:“既做了錯事,道歉便是天經地義的事。
”
齊姿禮自認為這幾日遭受了不少委屈,如今母親不僅幫不了她出頭,還要她去道歉,她一甩手,跺腳哭道:“我就不道歉,她們要鬧便讓她們鬧去,我甯死不屈。
”
說完,撒腿就往外跑去。
宋惜惜在這裡,她是跑不了的,幾步便追了回來拽到姬氏的身邊,對姬氏道:“這件事情發生在雅君書院,書院也有責任,這樣吧,她既傷了王姑娘的臉,便送官府去,官府該如何處置便如何處置,雅君女學該負什麼責任,我們也會承擔的。
”
姬氏執着自己女兒的手,凜然道:“聽王妃的,那就去官府吧。
”
齊姿禮吓得大叫,“我不去官府。
”
哪裡有好人家的姑娘被送到官府去的?
她以後還要不要做人了?
齊四夫人也急聲怒斥她,“那你還不趕緊道歉?
快些道歉,我們離開這個鬼地方。
”
齊姿禮發惱了好一會兒,才不情不願地走到王之語和姬氏的面前,撇着嘴巴說了句,“對不起,是我錯了。
”
态度還是很差,但姬氏也不想再跟她計較,隻淡淡地道:“罷了,齊家的人我們惹不起啊。
”
在場還有其他學生,這句話是得說一說的。
齊家這些年自大而不自知,如今齊皇後還明目張膽地想用聯姻拉攏武将鞏固大皇子的地位,便是她一個婦人也能看出這意味着什麼,皇上能不猜忌她是想逼着立太子?
所以,與齊家鬧翻了也好。
齊四夫人聽了這話,心裡隻覺得别扭,一時也沒想别的,拉着齊姿禮便走了。
就連國太夫人都忍不住皺起眉頭說了句,“齊家四房怎如此的跋扈了?
”
武大姑娘道:“齊家不是以前的齊家了。
”
因着有其他學生在,便也不多說了。
顔如玉叫學生回去準備上課,她仿佛情緒沒有收到什麼影響,依舊神色淡柔平和。
宋惜惜沒有馬上離開,和沈師兄聊了一會兒,姬氏則出去安撫一下女兒,跟她講講道理。
他的課,大家一般都比較聽話,尤其他教丹青的時候,那好學的勁叫人看了都欣喜。
“顔老師是最辛苦的,操心最多,她的課也總有那幾個人鬧事,好在如今是趕走了一個,刺頭兒沒了,剩下的也不敢太放肆,從女學開設至今,她承受了不少流言蜚語,都扛過去了,她比我們想象的都要堅強,所以你也不用太操心。
”
宋惜惜點頭認可,說了幾句之後,她起身道:“我和平西伯夫人一同回去,路上說點話。
”
“去吧。
”沈青禾微微颌首,眼底似有擔憂,頓了頓,叫住了她,“師妹,選幾個懂得武功的女子來書院,這段日子看着點兒,我擔心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
宋惜惜知道師兄擔心什麼,她也擔心,但是現在懂得武功的女子不多,石鎖師姐和籮筐師姐在工坊不可調動,就隻能讓粉挽紅绡她們幾個輪流來了。
真希望收一批學武的女學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