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媛到底沒拿捏住姿态,輕咳一聲,紅着臉嘀咕:“要不,接下來的,你自己來吧,我……沒看過。
”
他誠實,她當然也沒必要再硬撐。
榮昭南一頓,看着她的樣子,忽然輕笑起來:“行,但是,你看過的。
”
甯媛一愣,皺眉重申:“不,我真的沒有,我沒有偷看過你洗澡!
”
她就看過他沒穿上衣的樣子,還是他自己幹活時候不穿,或者洗澡完了,嫌熱走來走去!
面前衣衫不整的嬌小姑娘绯紅着小臉在那努力申辯的模樣,完全是挑戰他的忍耐底線。
榮昭南眼睛一眯,索性低頭吻住了她的小嘴:“不記得也沒關系,一會讓你看個夠,以後就不會緊張了。
”
甯媛迷迷糊糊地想,這是什麼虎狼之詞啊。
可她很快沒得想了。
他的吻比上一次更熱烈,更熟練,卻還是帶着忍耐的意味。
甯媛卻整個人都要化在這種與以往他粗暴熾熱不同的溫柔熱烈裡。
連尾椎骨都在清冷又熾熱的空氣裡戰栗,皮膚起了細細的小疙瘩。
不由自主地要靠着他,才能沒軟得滑下桌子。
但榮昭南很克制,忽然擡起頭,捧着她發軟迷離的面容,沙啞地道:“等我。
”
說着,他松開了她,拿着毛巾轉身開始往熱水桶裡兌冷水。
甯媛好一會才稍微清醒點,不由自主地看着他的動作。
沒了皮帶,松開了褲扣的警褲松松垮垮地落到了小腹的位置。
他漂亮清晰的人魚線,甚至結實的腰臀線都随意地露在外頭。
甯媛看得有點怔然。
原來男人不白斬雞,沒大肚腩,鍛煉出來充滿爆發力的身體線條,起伏蜿蜒,性感得一塌糊塗。
是她上輩子都沒有見識過的異性“風景”。
就是……他身上隐約可見的傷疤和彈孔愈合痕迹,讓她忍不住瞳孔一縮,心裡一疼。
榮昭南似乎察覺了她在看自己,他也不遮不掩,幹脆地退下褲子。
他背着身,拿洗臉盆兌好了涼水,擱在一邊開始沐浴:"怎麼了?
"
甯媛看着他的結實勁瘦腰肢上隐約可見的刀疤,寬闊背後的彈孔。
"你受這些傷的時候,一定是很危險的情況。
”甯媛輕聲問。
其實之前住一塊的時候,她就看到過了。
但那時候,要麼不好意思直接盯着他傷疤問,要麼太暧昧,問了容易擦槍走火。
忽然之間,她就對他今天的應激反應有些理解了。
榮昭南忽然轉身過來,拿了水盆當頭把水澆下來,随意地道——
"在戰場上不都是把腦袋别在褲腰帶上掙命麼,但像你說的,過去的已經過去。
"
說完,他擡起眼,朝她淡淡一笑。
明明他人生得高冷,笑容也清冷,卻愣是讓她看出了“勾引”的味道。
甯媛瞬間“唰”地一下漲紅了臉。
她知道自己還要臉的話,就别看,可又覺得這時候别開臉,也太裝了。
可這麼坦誠一相見……
甯媛臉色從紅到白,再到瞬間不太妙的前世記憶回到腦子裡也不過是一瞬間。
上輩子的記憶裡,她就不太喜歡這種事,沒有什麼舒坦可言。
除非生孩子,否則幹嘛要受這種罪。
這還是李延比他也就是個普通人的程度的情況下。
可容昭南他……他……簡直……體現了人和人的差距之大完全不能比!
她這個小身闆,能遭得住嗎?
!
甯媛開始腦仁發脹,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和漂亮兇猛小狼狗親親抱抱、粘粘糊糊的确實是很好的體驗。
但真正上床……那是另外一回事!
這特麼又不是小說,哪能新手上路,就天賦異禀把車開得很順的?
她開始不由自主地想起上輩子看的某衛健委公衆号裡,關于房事新手上路翻車的推文。
除了文章裡滿是醫生們的吐槽,不少新手上路翻車翻到醫院去的。
底下成千上萬的網友留言自己第一次翻車的奇葩經曆,讓她一個老阿姨都笑得不行。
現在輪到她要上新手車了。
榮公子他别說駕駛執照都沒有,他還是個“駕校實習生”!
人世間的道理都是互通的——
交規要求教練車上要有教練跟車帶人,還要貼個“實習”真是有道理的!
尤其是他這種新手,你說他天生是個正常“五座小轎車”,自己也就忍忍完了,誰讓自己喜歡他呢。
但,榮公子上來就是自帶悍馬、裝甲車,如此“重型武器”,還血氣方剛,怕是上車就超速啊!
這不是妥妥的馬路殺手是啥?
自己上輩子就不喜歡這檔子事兒,自己哪能帶得動他這個新手啊?
!
榮公子出浴圖,可謂美色當前,水聲嘩啦啦的。
可惜甯媛現在滿腦子都是——
萬一翻車進了醫院,幾十年後,她說不定會成為醫生寫進公号裡的奇葩病例:
想當年,我有個病人,她翻車了,啧啧,那車禍出得喲,撕裂得老慘了!
甯媛變幻莫測的詭異表情終于引起了榮昭南的注意。
她的表情可不像是之前意亂情迷的樣子。
他洗完了,抖了抖頭上的水,直接扯了毛巾一邊擦頭發,一邊走到她身邊,低頭看她:“怎麼了?
”
明明還是漂亮得像雕塑的修長身體,但這麼走了兩步過來。
看在甯媛眼裡——一輛“重型裝甲車”要碾她臉上來了。
她一個激靈,下意識就戰術後仰,結果差點直接掉下課桌。
榮昭南一把抱住她,卻發現懷裡的姑娘打了個哆嗦,有點僵硬。
“冷到了麼?
”他眉心微擰,随意地将浴巾在腰上一遮,攔腰就把她抱出浴室。
書裡說了,初次之前,可以一起沐浴,互相熟悉一下彼此,保持衛生,也拉近親昵氛圍。
這叫做“前戲”。
今天也不算太冷,但卷毛兔子好像還是涼到了。
甯媛被榮昭南抱出來,放在腿上,拿薄毯子包着她,順手拿了毛巾給她擦頭發。
“要喝熱水麼?
”榮昭南一邊給她擦頭發,一邊溫淡沙啞地問。
甯媛下意識地緊繃身體:“那什麼,榮昭南……我們要不……慢慢來。
”
話音剛落,她就感覺他動作一頓。
下一刻,他順勢捧起她的臉,危險地眯起眼:“為什麼,給我一個能說服我的理由,嗯,甯指揮官?
”
明明之前不是這樣的,她又怎麼了?
槍彈上膛,各兵種協同作戰,後勤都已經就位,她這個“指揮官”告訴他,這仗,她不打了?
甯媛窒了窒,在他銳利又熾烈危險的目光下,選擇一閉眼,說實話——
“我怕你不行,讓我這個指揮官血濺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