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空氣裡落針可聞。
榮昭南表情僵住,眼底冒出荒誕的情緒來。
他還是第一次從軍後,被質疑——能力不行,指揮官懷疑這仗他會打得一塌糊塗!
這不是荒謬是什麼!
男人不能說不行!
甯媛一瞬間就能感覺到他身上強烈的壓迫感——那是他壓抑的不爽。
她垂下眼,伸手幹巴巴地拍拍他的胸口:“我不是說你不行,我是說你那方面是新手,所以可能不行……”
“但這種不行,也許是可以通過學習改善的……就像你開吉普車,一開始上路,要小心,要學習交通規則!
”
她剛才洗澡才一窺他全貌,才知小夥子長得漂漂亮亮、清清秀秀的,卻是身懷大器,重裝甲車出馬。
她這三級小公路,遭不住他這新手開着重裝戰車莽撞上路啊,稍有不慎,這路都得裂開!
她絞盡腦汁的解釋,讓榮昭南俊美的面容一陣青、一陣黑,一陣紅。
跟那火山上的調色盤似的——顔料開鍋!
榮昭南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嗯,這是他沒有打過的仗,攻過的陣地。
指戰員對他這個作戰前鋒能力不理解,他要理解。
“主要是我覺得我這小身闆子,你貿然開戰,萬一你不行,那我可能也不行了……”
可面前“指戰員”的一句句的“不行”,讓榮昭南終于忍無可忍。
何況她動來動去試圖臨陣脫逃,身上的大毛巾早就掉了大半,整個人烏發如雲,白雪紅梅一團在那晃來晃去。
他理解個——屁!
他扯了扯唇角,危險地問:“上次在縣城裡,你都同意讓我上陣的,怎麼,現在又要找借口?
”
甯媛挪着小屁股試圖往後退,嘴裡呢喃:“那不是你非要把我辦了麼,而且那時候我又沒看見你過全貌!
”
要她知道他人不可貌相到這種程度,必須不會答應得那麼幹脆!
果然——未知全貌不予置評。
榮昭南沒什麼表情地把她抓回來,一翻身按住她——
“我十四歲,第一次開軍用吉普,第三天我就能自己開車上路,還帶人從京城去了北河。
”
“重裝卡車和59坦克我會開、直升機、戰鬥機我都有綜合超過580個小時的訓練時間!
”
他頓了頓,眼底閃過危險又滿是勝負欲的火焰——
“而且甯指揮官怎麼知道我什麼都沒有學過,還請指揮官信任我,總要一戰摸底才對。
”
說完,他幹脆利落地低頭堵住了她的小嘴,免得她再吐出什麼“侮辱”他人格的話。
“不是……等……唔……”甯媛想喊——救命,哥,你十三歲上路,那是違規啊。
你仗着那時候法規不完善,而且出事有人給你兜底,未成年開車!
可我現在這小馬路不是很想給你的重裝卡車兜底啊!
我給你兜底,誰給我兜底?
……
可是……
他好像還真挺會的,比如這親親吧。
他其實也沒親過他幾次,可是現在就很熟練的樣子,從一開始青澀得像隻大狗狗隻會咬她嘴巴和舌尖兒。
現在都……唔……一個親吻,似乎都能着火。
甯媛被他抱在懷裡,整個人都被他扣着後腦,彼此唇齒相接糾纏,她原本清明的眼神都跟着漸漸迷離起來。
他身上清新幹淨的肥皂味道彌散在鼻間。
充滿力量感的擁抱,肌膚熨貼在一起,從她迷離的眼神看去,他堅硬結實又寬闊的臂膀宛如山巒起伏。
他将她壓在身下,幾乎能将她壓成一團柔軟的水。
“我們試試,甯指揮官,要信任自己的同志。
”
他擡起頭,吻過她的鼻尖、輕咬她的嘴唇,再到纖細的脖子,一路向下。
甯媛整個人都麻了,低頭看着身上的人。
他狹長的眸裡專注到焰火燃燒,清冷的眼角都染了壓抑的殷紅,高挺的鼻尖輕蹭着她的皮肉與靈魂。
明明姿态邪氣到極點,連心髒都被他咬住,卻又俊得要人命了。
好像,她不說話,不同意,他真的不會動她。
非常地“尊重”她這個“指揮官”的一切決定。
甯媛為自己好歹有兩輩子的記憶,不該再為色所迷,至少色迷眼,不迷人。
可是……食色性也!
算了,這樣的極品靓仔,就由他去吧。
榮公子,擺明是别人家的娃,天才美少年再到戰場的太歲爺,既然上得戰場,開得飛機。
說不定他無師自通,她這小破縣城三級路,說不定他駕着重裝裝甲車第一次上路也能開得順當。
不會有太多痛苦呢?
色不迷人,人自迷,何況榮美人這般盡心盡力地伺候,雖然明顯動作不那麼熟練,又生疏。
可他這一般親揉,都叫她腦子揉成了漿糊。
她小手擱在他手感很好的胸肌上摸了兩把,迷迷瞪瞪的:“那你……開槍要……輕點,慢點,我怕疼……”
得了準許。
渴盼她太久,想要得太多,榮昭南唇角笑容難以自控。
他清冷的眼底徹底被焰火籠罩,熾熱的吻落在她肩膀被唐鈞撕扯抓出來的紅痕上:“我會的。
”
小小的教官宿舍裡,燥氣與欲念缭繞,斜陽從窗外落下。
讓高大與嬌小的身影在牆壁上,交織成纏綿又唯美的倒影。
糾纏那麼久,終究是他要攻城掠地,炮火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