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紅玉妩媚的狐狸眼裡瞬間閃過冷意:“這位老師,哪條校規不許大學生這樣?
"
"改革開放兩年了,這些東西國擺在進口商場裡賣就是讓人用的,我買了,就是為國家創收!
”
她說完徑自起身,也沒去看那老師難看的臉色,隻朝着自己班主任點頭:“我先走了,劉老師,再見。
”
劉老師隻能無奈地說:“好,你先回去吧。
”
他班裡的孩子都是很有個性的人物,特别是甯媛宿舍的這幾個。
今天不是因為同辦公室的同事再三要求,他也不會把楚紅玉叫來。
楚紅玉走到門口,忽然回頭冷冷地沖着李四娣的班主任說——
“遇到想要吃絕戶的罪犯,不是我的罪過,他已經進監獄了,一巴掌拍得響不響,但老師你往自己臉上抽一巴掌,看看響不響?
”
說完,她幹脆利落地轉身就走。
李四娣的班主任呆了一下,反應過來,氣壞了,指着楚紅玉的背後對劉老師抗議——
“老劉,你看看,你看看這個楚紅玉像什麼話,一點不知道尊師重道,團結同學!
”
劉老師摸摸自己秃掉的頭,嘀咕了一句——
“你班上的姑娘,惹了那麼大的麻煩,你還是去找系主任或者校辦主任說吧,犯得上來為難我們班的人?
!
”
說完,他拿着教案就從辦公室溜出門去了:“我上課去了。
”
“老劉!
老劉!
!
”李四娣的班主任氣得直跺腳。
李四娣被開除,他的教學考核評定也會受影響,這老劉幫學生也不幫他這突同事!
!
門外走廊不遠處。
張紅梅心有戚戚地看向一邊的盧金貴:“盧主席,連趙老師都沒辦法說得動楚紅玉,李四娣是不是真沒救了,要被開除?
”
盧金貴有些浮腫的眼裡閃過冷意:“楚紅玉這種自私自利的人,早已堕落,會做出這種選擇我不意外。
”
說完,她轉身下樓。
“那李四娣怎麼辦啊,她還等着主席你救她呢,可我們連那個港商都接觸不到!
”張紅梅擔憂。
一個農村姑娘考上大學,在這年頭意味着是逆天改命,前程似錦,帶領全家進城……
盧金貴眼裡閃過厭惡惱火的光——
“李四娣做事不謹慎,非但沒處理好李紅玉,還衆目睽睽下和港商起了沖突,牽連咱們系學生會上下被學校領導和老師質疑!
”
李四娣拿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
她靠着自己的才華和威望,苦心經營起來的系學生會,一直都是經濟系學生們心中楷模和聖地。
大家無不以能加入系學生會為榮
她蹙眉:“我讓她班主任想辦法挽救她,已經是看在她是咱們系學生會幹部的份上了,怎麼,你忘了被系主任叫去訓話的時候?
!
”
看着盧金貴眼神裡的嫌棄,張紅梅窒了一窒:“可是……四娣她……”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一樓轉角。
剛好遇上了楚紅玉從洗手間出來,三個人撞着個正着!
張紅梅立刻下意識地閉嘴。
楚紅玉也看見了她們,她目不斜視地擰幹手帕,擦着手,經過盧金貴和張紅梅身邊往外走。
盧金貴忽然叫住她:“楚紅玉同學,我看你最近一周都沒有去上班,怎麼,在甯氏做不下去了?
”
楚紅玉厭惡嘲諷地看着盧金貴:“盧主席倒是對我關心得很!
”
她一直都讓人盯着自己吧,所以非常清楚自己的行蹤。
盧金貴涼涼地說:“在經濟系,我就沒有什麼不知道的,楚紅玉,你既然知難而退,不如站好最後一班崗,能去勸甯秉宇别再追究李四娣了,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
楚紅玉停住腳步,冷冷地看着盧金貴:“盧主席,李四娣是你的擁護者,她會針對我,多少也是被你當槍使了,你怎麼有臉說這個話?
”
這年頭,怎麼人人都叫她站崗!
應聘助理的時候,隻有盧金貴去應聘了,李四娣可沒有。
李四娣那麼讨厭她,除了覺得她看不起她之外,還有一半原因是因為幫盧金貴出頭。
盧金貴瞬間臉色陰沉下去:“沒有人敢對我這個态度,何況楚紅玉,你比我小幾歲,對我說話的時候最好客氣一點。
”
她冷笑:"就算是系領導在我面前,都給我三分面子!
"
楚紅玉面無表情:“我隻對值得尊敬的人尊敬,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
盧金貴冷冷地看着她:“這些三年經濟系也不是沒有人跟我作對,但可都吃了教訓,我本來覺得你是有培養潛力的。
”
“得了,謝謝你的‘好心’,我可不想當下一個被人用完就扔的李四娣!
”楚紅玉撣了撣鮮豔的指甲,轉身淡然地離開。
留下盧金貴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自從進入學校,她隻有競選校學生會主席總失敗之外,一直都一帆風順。
因為文筆成績頗為耀眼,為學校争光,深得系裡領導老師們的欣賞,常常拿出來當榜樣,學生迷妹和擁護者甚衆。
那些敢在系裡和她競争的對手,都會失敗!
楚紅玉……也不例外!
她看向張紅梅,冷聲說:“叫上祝丹幾個,這次我們要發揮系學生會的主觀能動性,幫學校清理掉楚紅玉這害群之馬。
”
張紅梅瞬間眼睛一亮:"主席,你要救四娣,可是那個港商不松口的話……"
“我收到丁蘭傳來的的消息,就能推測到楚紅玉被那港商開除了,否則這幾天她怎麼可能不用上班。
”
盧金貴矜淡地道:"我會代替楚紅玉成為他的助理,再想辦法讓他取消對李四娣的指控。
"
說實話,她沒想到的是甯秉宇那天居然會親自來解救楚紅玉!
甯秉宇當初在招聘會上先對她輕浮調笑,随後又與她一争高下,分明是對她别有意圖。
但轉過背又被楚紅玉的狐媚皮相吸引,真是個輕浮的男人!
盧金貴冷冷地說:男人們總是那麼膚淺,那就隻能好好引導他們學會成熟地選擇和事她們的女人!"
她不想畢業繼續回到原來縣裡的工廠,有更高遠的志向。
甯秉宇的皮相和學曆才華烨還算讓她滿意——他來訪時在學校禮堂全英文和中文演講過。
否則,她這樣出名的滬上文學才女也是看不上他一個港府滿身銅臭的商人。
張紅梅一愣:“主席……你确定你能想辦法當上甯秉宇的助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