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金貴矜淡地一笑,眼底閃過勢在必得的光。
“楚紅玉,我要她在學校無處容身,甯秉宇的助理職位,我也要拿下!
”
在經濟系,她有的是手段!
說完,她低聲吩咐了張紅梅幾句。
張紅梅聽得一愣,有些遲疑:“盧主席……你不是說,女人不要為了一個男人去為難和貶損另外一個女人,那是下乘的手段……”
盧主席發表文章裡也一直宣揚女性要幫助女性。
盧金貴一頓,随後慢慢地唇角扯了下:“但是,紅梅,你别忘了,我也寫過對待敵人要有态度,要雷霆萬鈞,而敵人是不分性别的。
”
她眼神裡閃過森冷的光:“何況,我也不是為了男人去收拾楚紅玉,她剛才對我什麼态度,你沒看見麼?
她在肆無忌憚地羞辱我,羞辱我就是羞辱你們!
”
提到這個,張紅梅也來氣:“看見了!
”
盧金貴語重心長地說:“包括李四娣的事情,她做事毫無同窗之情誼,做人更是品德低劣,這種人,怎麼處理都不為過!
”
張紅梅認真點頭點頭:“我明白了……”
她真該死啊,剛才竟然質疑盧主席!
盧金貴看着她,卻搖搖頭:“不,你不明白,你會因為我處理楚紅玉的手段,因為她在李四娣的事情上挑唆兩句,開始質疑我的決定!
”
張紅梅一僵,急忙表忠心:“盧主席啊,我隻是……”
“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離開學生會,我永遠都會為你的評優寫推薦信。
”盧金貴卻深深看她一眼,一臉失望地轉身離開。
張紅梅慌了,立刻追上去:“會長,我錯了,我一定會完成任務,我們一定能把楚紅玉那害群之馬收拾掉,你别生氣!
”
會長是那樣好的人,她怎麼能那樣質疑自己的精神偶像!
盧金貴聽着身後張紅梅急得快哭了的聲音,微微浮腫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嘲諷的笑。
真是一群愚蠢年輕小姑娘,但很有用,指哪打哪!
……
幾天後
錦江飯店
“大少,複大那邊負責采訪的學生記者到樓下了。
”葉特助接了個電話,對正在看文件的甯秉宇說。
甯秉宇皺眉:“我現在哪裡有時間接受什麼學生采訪?
”
葉特助知道自己老闆一直都不喜歡記者和接受采訪,但是……
他輕咳一聲:“咱們甯氏在内地,接受采訪和宣傳,也是必要的工作,這個學生記者,是内地報紙的特約學生作家,還負責對接獎學金的事情,也是來彙報情況的。
”
不然一個區區校報的學生采訪,大可以直接推掉。
甯秉宇翻文件的手頓了頓,淡淡地問:“對接獎學金的事,之前不是楚紅玉負責?
”
葉特助搖搖頭:“具體學校的安排,我們也不清楚,大概換人了。
”
紅玉既然都辭職了,自然不會願意再負責獎學金的事情。
葉特助看着自家大少沒再說什麼,便道:“我這邊安排了一個帶休息間的會議室,這段時間白天,那位學生記者會在這邊跟着我們工作和采訪寫通訊稿,中午在休息間小憩。
”
對方需要跟着采風一段時間,白天也會跟在賓館工作。
甯秉宇冷淡地說:“這種小事,你自己看着安排就行。
”
葉特助吩咐了梅利莎拿通行證下去把人接上來。
大約十幾分鐘之後,門外響起敲門聲。
葉特助去開門,誰知道見到跟在梅利莎身後的人就愣了一下。
對方沖他扯了下唇角,矜淡地說:“葉特助。
”
說完,也不等葉特助說什麼就徑自走進了房間。
甯秉宇正好擡頭,便看見站在門口的女人。
盧金貴此刻一身高價購置的紫色修身波點連衣裙,勾勒出姣好的身材,大波浪卷發。
她畫着精緻的眉毛和口紅,頭上戴着白色塑料頭箍,腳上一雙最時下洋氣的小牛皮高跟鞋。
“甯先生,又見面了。
”
甯秉宇看了她一會,蹙眉看向葉特助:“不是說派來的采訪的是學生麼,怎麼來了個系裡的老師?
”
盧金貴臉色變了變:“……”
他是在說她老?
或者他竟沒認出她?
裝!
葉特助輕咳一聲:“這位您之前見過,應該是姓盧,經濟系學生會主席,也是那位特約記者。
”
他是印象挺深刻的,畢竟是一個能在現場突然莫名其妙挑釁大少的奇怪女人。
甯秉宇冷淡地說:“那你讓馬克他們安排一下。
”
說完,他低頭繼續看文件。
葉特助看向匆匆過來的馬克:“帶這位盧小姐去會議室,拿資料給她。
”
盧金貴臉色一陣青一陣紅,一拳頭打在棉花上,她想發作,可這裡不是學校。
她最終還是忍住了,矜淡地說:“以後我們還會經常見面的,甯大少,畢竟,我還要采訪你,你這樣的态度,可不合适。
”
說完,她一甩長發,轉身離開。
甯秉宇頭也不擡地對葉特助交代:“以後不要讓這種不知所謂的路人甲靠近我辦公室,是嫌我不夠忙?
有什麼破采訪,你們自己去做。
”
葉特助輕咳一聲:“是!
”
好的,接下來,他能預感到日子“精彩”了。
東尼走了進來,放下新沖好的咖啡,對甯秉宇說:“強叔那邊的消息,查申樓最近老實多了,他要見你,說他也算從小看你長大的。
”
甯秉宇輕按了下鼻梁上的眼鏡,似笑非笑地說:“看來我的Uncle查清醒了,京城那邊,阿南病情怎麼樣了?
”
東尼說:“我們留在那邊的魏醫生說他恢複得很快,傷口愈合情況良好,現在已經可以在病房辦公了。
”
甯秉宇輕哂:“他倒是像有九條命,下午幫我給他打個電話,問什麼時候需要把查申樓押送進來,讓他審。
”
他是在公海船上見過榮昭南審訊人的手段。
東尼點頭:“是。
”
……
京城
一道修長的人影正坐在病房裡多出來的木質辦公桌邊看材料。
一身寬松的病号服,在他身上襯着白皙清冷的面容,倒是顯出幾分出塵脫俗的飄逸感來。
“隊長,滬上那邊的消息,甯大少說他可以随時把查申樓送過來。
”周恒叼着一根牙簽,吊兒郎當地走進來。
榮昭南放下材料,略調整了下吊瓶藥水的流速,淡淡地說:“我知道了,下周就讓他把人從深城關口送進來吧。
"
他頓了頓,忽然問:"你嫂子有電報麼?
"
有隻沒心沒肺的兔子蹿出去搜刮錢财大半個月了……隻給他打過兩封電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