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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說分床就分床了,她沒人性

重生七零再高嫁 星月相随 7594 2024-09-23 11:25

  電話裡,傳來女人冷淡的聲音:“你還會接電話,我以為你已經不認我這個媽了。

  甯媛沉默了一會,才道:“我沒有。

  上輩子,她都沒有親眼見過自己的親生父母,隻守着甯錦雲為她養老送終。

  甯錦雲冷笑一聲:“是嗎,你私自和一個下放改造分子結婚,把你大姨打成重傷,一個電話沒有,也不回我的信,這不是要斷絕關系?

  甯媛深吸一口氣:“媽,你來信隻會罵我,你有沒有問過大姨是怎麼對我的?

  “怎麼對你的?
不就是拿凳子砸你的頭嗎,我在現場隻會砸得更狠!

  “我甯可活活打死你這小畜生,也不叫你和男人鬼混,連累家裡人!

  “你大哥在上海當兵、你二哥好歹是個正式工,你姐更是文工團文藝骨幹,你個廢物什麼都幫不到就算了,還當破鞋,你怎麼不去賣肉……”

  甯錦雲尖利的聲音從電話那頭一疊聲地傳來。

  甯媛隻覺得窒息,讓人喘不過氣又是這樣,每次她媽罵人的時候,總是口無遮攔。

  哥哥和姐姐,甚至父親也沒少被她這麼罵過。

  可對自己尤其冷酷,好像自己是個沒有感情的牲口!

  大哥也是養子,還是公開的養子,甯錦雲對大哥都比對她這個當成“親女兒”養的小女兒溫柔。

  可明明上輩子,照顧甯錦雲最多、和她住,給她養老送終的一直都是自己這個養女。

  “媽!
”甯媛終于忍不住了,拔高了聲音:“你一直這樣對我,是因為我不是你親生的嗎?

  這句話一出,不光電話那頭突然聲音卡住了。

  這邊大隊的管電話的接話員也呆了下,看向甯媛。

  甯媛隻當沒看見接話員異樣的目光。

  電話那頭瞬間沒了聲音。

  甯媛卻輕輕地呼出了一口氣:“媽媽,你能告訴我嗎?

  如果這樣嫌棄自己,為什麼上輩子又在自己結婚幾年後,主動告訴說出自己不是她親生的真相。

  她記得甯錦雲的眼淚那樣真誠,充滿了失去她這個小女兒的害怕和痛苦,也讓她心軟又心酸。

  好一會,電話那頭傳來女人喑啞的聲音:“是誰在你面前胡說八道,是誰說你不是我親生的!


  甯錦雲最後憤怒地拔高了聲音,讓甯媛有些心情複雜。

  她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

  甯媛垂下睫毛:“……是大姨。

  電話那頭“咣當”一聲,被人憤怒地挂了。

  甯媛聽着“嘟嘟嘟……“響的電話,自嘲地扯了扯唇角。

  她撒謊了,說是大姨告訴她的。

  因為她很想知道為什麼甯錦雲上輩子突然決定告訴她真相。

  如果時間提前十幾年到現在,甯錦雲會有什麼反應,她是真的如她說的那樣很愛自己嗎?

  甯媛放下電話,在接電話員憐憫的目光下,心情複雜的轉身離開。

  等着吧,她總會找到答案的。

  ……

  甯媛心事重重地回家。

  沒幾天,榮昭南果然去木匠那裡打了新的床。

  村裡人有些奇怪,這下放的破落戶居然打床了。

  但公社大隊的紅袖章們都快兩月沒來村裡檢查思想工作了,大家夥也沒說什麼。

  隻是這分了床睡,兩個人之間仿佛又恢複到剛認識住在一起的時候——相敬如賓。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地過去。

  甯媛看着榮昭南疏遠冷淡的态度,她心裡也不是不别扭的,但也默默地繼續學習和工作。

  唐爺爺這幾天旁敲側擊地說了,他在這裡也呆不了多久了。

  那到時候他回京城,她在甯南,算是分居了,過一年半載的領離婚證也說得過去。

  她也有她要完成的事和要收拾的人,也沒必要把他牽扯進來。

  隻希望他走之前,兩個人關系能緩和下來,至少還是朋友。

  再說了……

  每天早上自己起身的時候,榮昭南已經不在房裡了。

  桌子卻總有一碗稀飯、鹹菜和一個雞蛋,看得出是留給她的。

  甯媛心裡說不上什麼滋味。

  她這室友要跟她劃清界限了,清早都不和她見面,還一天天地給她留早飯。

  也算感天動地,華夏好室友了。

  她起床,洗漱完了,從儲藏室弄了點肉骨頭出來。

  一隻灰白、毛茸茸的身影一下聞着味就從門外鑽進來了,讨好地圍着甯媛腳邊打轉。

  甯媛把肉骨頭擱在一個破搪瓷盆裡,摸摸它的狼頭:“小白,慢點吃。

  “嗚嗚嗚——”小母狼歡快地叫起來。

  嗯,小白就是那隻榮昭南弄回來的灰白色的小母狼,不但長得眉清目秀的,還真的很‘狗’。

  也不知道是不是徹底被榮昭南吓破膽子,小母狼完全臣服得‘狗模狗樣’了。

  它不但會吐舌頭,居然還會學了沖着人搖尾巴。

  而且聰明地把甯媛當成了飼主和靠山。

  每天它都跟在甯媛屁股後頭搖尾巴,再也沒有呲牙咧嘴過。

  真的成了看家護院的‘小狼狗’。

  甯媛現在也把它當成了寵物養着。

  畢竟,榮昭南現在除了在唐老爺子和夏阿婆那裡,基本不搭理她。

  家裡氣氛冷淡的很。

  小白成了她唯一歡樂的源泉。

  “小白,今天姐姐要進城賣東西,你好好看着院子。
”甯媛摸摸小白的腦袋瓜。

  小白很聰明,像能聽懂人話一樣,拿嘴蹭了蹭她的掌心,搖搖尾巴低頭吃肉。

  甯媛看着空蕩蕩的房間,窗下分開的兩張床。

  今天周日,榮昭南都沒有呆在房子裡。

  她搖搖頭,不讓自己再沉溺在悶悶的情緒裡,又去洗了把臉,戴上圍巾、穿好大衣,背上背簍出門。

  一個多小時候後,她就到了舊貨市場。

  甯媛看着熱鬧的舊貨市場,攏了攏衣領和圍脖,不叫冷風灌入脖頸。

  她足足兩周多沒來了。

  自從上次遇到流氓人販子,她心有餘悸,平頭哥是被抓了,可誰知道有沒有同夥呢?

  沒幾天要年三十了,她總得把夏阿婆給她的碗出手了,再買些年貨回去。

  她手裡是悄摸摸地攢了兩百多塊錢了,在村裡都算富戶。

  可這錢得有一半是榮昭南的,她不能貪下。

  還有唐老爺子和夏阿婆,她也得養起來才行。

  甯媛邊琢磨着,邊進了舊貨市場。

  榮昭南要回京城,應該就是過年後吧。

  她得想想送他點什麼,總不能關系一直這麼僵持着。

  以後還有要緊事兒想委托他幫忙。

  她一個活了兩輩子幾十歲的老阿姨,還要和他一個毛頭小子冷戰計較什麼?

  甯媛這麼想着,心态就放平了,開始按照之前的攤位路線,朝着汰換古董的地方走了過去。

  十三次會議确定了國家工作重心徹底轉到經濟工作上面來。

  風頭一吹,縣城的舊貨市場或者說黑市越發地活躍,紅袖章們也不怎麼管了。

  有了上次教訓,甯媛沒急着出手,而是在淘換古董的攤位附近蹲下。

  然後,她把籮筐裡帶出來的山貨都拿出來擺。

  她選的這個攤位其實人不太多,蹲了一個上午,賣了一小半的山貨,隻賺了十來塊錢。

  比平時生意差了不少。

  但半天下來,她已經和周圍古董舊貨的攤主基本都說上了話,吹上了牛。

  甚至山貨裡有一半是他們買去改善夥食的。

  “柳阿叔,圖哥,吃熱包子嗎?
”甯媛從自己的籮筐裡掏出一個大鋁飯盒,打開遞給邊上的人。

  這是她一早在章姐那裡買的,拿厚厚的圍巾裹起來,到了中午都還是暖乎乎的。

  一邊賣貨的大叔有些不好意思:“這是你午飯吧,我帶了飯。

  被甯媛叫做圖哥的三十多歲男人倒是不客氣,伸手就拿了一個:“那哥就謝啦,幺妹兒還挺會做人。

  他可是買了甯媛好幾斤蘑菇之類的山貨,吃個包子不過分。

  甯媛直接給那大叔手裡塞了一個:“柳阿叔都别客氣,咱們偷偷地做點小買賣不容易。

  賣貨大叔見狀沒再拒絕,接過包子歎了口氣:“丫頭,你跟我女兒年紀也不差多,大老遠從鄉下來,挺不容易的吧?

  甯媛一聽,得咧,賣貨時機到了,就等大叔您這句話了。

  她順勢歎了口氣,悶悶地低聲道:“是啊,我家還有七十歲的爺爺奶奶都靠我養活,有什麼辦法呢,我男人下放幹部回城,也不要我了。

  賣貨第一步——先賣慘,避免被人殺價。

  甯媛本來眼睛大,又是小小的方圓臉,看着就嫩。

  這麼低頭一副被欺負的小白菜樣,頓時讓周圍的人都同情地唏噓起來。

  圖哥是四川人,忍不住罵了方言:“媽拉個巴子,那幫城裡的狗屎讀了些書,就當陳世美,日他仙人闆闆!

  甯媛輕咳嗽一聲:“是啊,狗屎。

  雖然她老人家決定不和小孩子計較。

  但是,榮昭南一天到晚給她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哼,就是狗屎。

  這頭,剛進牛棚小院的榮昭南突然打了個噴嚏,然後就覺得自己踩到了什麼。

  他沒什麼表情地退後一步,看着自己踩了一腳的——狗屎,不,狼屎。

  小白趴在房門口,支起前爪,幸災樂禍:“嗚嗚嗚嗚~~”

  下一秒,小白就對上榮昭南森掃過來森冷的目光,頓時吓得夾住了尾巴,縮到角落。

  榮昭南冷酷地道:“再學不會定點吃喝拉撒,你外頭的奸夫照舊會變成狼毛腳墊。

  小白驚恐:“嗚嗚嗚嗚——!

  榮昭南收回目光,看向房間裡,表情有些複雜。

  甯媛這個點應該早走了,不會撞上。

  說分床就分床了,那小特務還真沒什麼表示,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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