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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立威

再世嫡妃 踏月摘星 5005 2024-09-24 14:31

  “月兒!
”殷氏急得驚叫。

  就見老嬷嬷兩指朝左傾月後背一點,左傾月慘叫聲戛然而止,軟軟地歪倒在她懷裡。

  老嬷嬷背昏倒的左傾月疾步回房,殷氏故意慢了一步。

  回頭冷冷盯着巍然不動的左傾顔。

  “姨娘有何指教?

  左傾顔負手而立,飒然輕笑。

  殷氏擡步,緩緩朝她走近,眼神猶如淬了毒般,透出濃濃的狠意。

  “我原以為你會收斂一段時日的,還想着這三個月與你相安無事,待送了月兒出閣再與你慢慢算賬。
你倒好,這才一回府,就迫不及待地折騰起來了!

  她咬牙冷哼,“左傾顔,你莫不是以為自己拿了掌家對牌,我當真就怕了你吧?

  左傾顔笑容微斂,面上也是閃過一抹無奈,“說句實話吧,像左傾月這般無腦弱智的對手,我實在是瞧不上。
隻可惜,她擱這兒堵我呢!

  她歎了口氣,“要是不把堵路的髒東西清理幹淨,我連慕青苑都回不去,看着也膈應得很。

  “你!

  殷氏瞠目欲裂地瞪着她,眼睜睜聽着她羞辱左傾月,卻半句也無法争辯。

  “姨娘若無其他的事,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左傾顔腳步一擡似又想起什麼。

  “喔對,皇上特意開了禦口,讓我免了你的禁足,好好替二妹張羅婚事。
你可千萬要把這婚事辦妥了,切莫給我們定國侯府丢人。

  她十分好心地提醒,好似一個長姐真心希望妹妹能風風光光地出嫁,給侯府長臉。

  殷氏面色沉凝,目光死死盯着她,仿佛要從那張俏麗嬌顔裡瞧出花兒來。

  這死丫頭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這回左傾顔卻不等她應聲,轉身帶着黃芪灑然離去。

  ……

  “大小姐,您剛剛實在是太厲害了,看她們母女這回還敢不敢蹬鼻子上臉!
”蟲草端着一盆淨面的水走過來,口裡夾槍帶棒的。

  她剛剛躲在廳外,親眼看着自家小姐把二小姐吓成那副模樣,心裡覺得痛快不已。

  左傾顔接過她遞來的毛巾,從容不迫地将手擦拭幹淨,“今日若不趁機打壓她們的氣焰,接下來這三個月怕是不好過。

  “大小姐心有成算,奴婢們也沒在怕的。
”她就不信單憑一張黃皮布,殷氏還能翻了天。

  “你也别太得意。
”黃芪忍不住點了點蟲草的腦門,“今日是大小姐先在二小姐那占了先機,捏住殷氏的痛點,才讓她投鼠忌器。
日後我們見了她,還是要小心謹慎些才是。

  “黃芪說得沒錯。

  這段時日,左傾顔對黃芪謹小慎微的性子越發滿意,接下來她要忙醫館的事,府裡有她在,自己也可以放心不少。

  “好嘛好嘛,自從黃芪來了,小姐都心疼她不疼我了。
”蟲草故作委屈啧了聲,“以前小姐進宮吃香的喝辣的都帶着奴婢去的。

  左傾顔見她噘着嘴忍不住失笑,“瞧你那讒樣,明日到醫館去可别說是我屋裡的,丢人現眼!

  “奴婢哪兒就丢——”蟲草突然回過神,反駁的話生生咽了回去,“醫館?

  見黃芪掩着嘴偷笑,蟲草頓時心花怒放,“小姐真要帶我去醫館?

  她以為上次纏着小姐去城南,險些讓小姐遭人暗算之後,小姐再也不打算帶她這根倒黴草出門了。

  沒想到,小姐竟是要帶她去醫館,反而把黃芪留在府裡!

  黃芪俏眉輕挑,鼓着腮幫子道,“你不是說小姐不疼你嗎,既如此,那小姐不如帶奴婢去得了,反正蟲草也不樂意。

  “誰說我不樂意?
我就知道小姐最疼我了!
”蟲草笑嘻嘻跑到左傾顔身後,狗腿地道,“小姐向來認床,這幾日定是沒歇息好,奴婢這就給您捏捏……”

  黃芪見狀嗤了聲,眉眼卻是笑着。

  自然而然接替她将水盆利落端走,走到門邊忽然問道,“小姐,德園那邊如今該怎麼辦才好?
三殿下身邊的大夫說老侯爺得吃她的解藥才能醒。

  “搖光姐姐的藥不會傷及祖父根基,而且祖父如今的病狀也不宜再受刺激,便讓他睡着好了。
也免得宮裡派人來探虛實的時候露餡。

  左傾顔感受蟲草指尖推拿的力道拿捏得越來越精妙,不由閉上了眼睛,有一搭沒一搭跟黃芪說話。

  “那小姐的意思是解藥也不拿了,老侯爺若一直睡着……”

  “不急,待宮裡的人探過之後,我再去尋解藥。
這段時間便讓袁叔封鎖德園,沒有我的命令,一隻蒼蠅也不準飛進去。

  想起隐身身邊那個武功高強的老嬷嬷,左傾顔倏地睜開眼睛,神色冷然,“若有外府之人意圖潛入德園謀害祖父,一律擒下,死活毋論!

  “奴婢這就去德園傳話。

  ……

  一大清早,齊王府大門口擺了一個火盆。

  齊王妃領着一衆奴仆伸長脖子等在門口,終于盼來了接祁皓出天牢的馬車。

  “皓兒!

  齊王妃迫不及待撩開車簾,總算見到了日思夜盼的兒子。

  “母妃……”祁皓被小厮攙扶着下了馬車,明媚的陽光照在他憔悴消瘦的臉上,齊王妃心疼得快要掉下淚來。

  “快,脫了衣裳,跨過火盆再進府,晦氣就都散了。

  祁皓在衆人簇擁着進了齊王府正廳,就見齊王坐在主位上喝茶,手裡把玩着一條血色瑪瑙珠串。

  “兒子拜見父王……”

  祁皓揚襟欲跪,卻被齊王妃拉住,“你身子還沒養好,快些回房去,我給你準備了你最喜歡的菜……”

  “讓他跪!
”上首突然傳來齊王冷冽的聲音。

  母子皆是一滞,祁皓推開齊王妃緩緩跪下,低垂的眼底掠過一絲不耐。

  嘴上卻很恭順,“兒子自知闖了大禍,請父王恕罪。

  “你可知道,林诩風為何那麼快能安然無恙回了相府?

  祁皓點頭,“知道,林相很早就進宮為他求了情。

  說着,他看向目光含愠的齊王,又補了一句,“父王正巧不在天陵,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兒子多吃幾天苦算不上什麼,父王不必……”

  砰!

  齊王手掌重重朝案幾一拍,震得案上茶盞搖搖欲墜。

  他痛心疾首地怒視祁皓,“敢情你還覺得自己出來得晚是本王的錯?

  “我、我可沒這麼說啊父王……”

  “你就是這麼想的!

  他怎麼會生出這麼蠢笨的兒子!

  “王爺,有話好好說……”

  “還不是你慣出來的毛病!
”平日裡溫文爾雅,對她說話也是輕聲細語的齊王今日一反常态,連帶着對她也毫不客氣地指責。

  “王爺,您今兒這是怎麼了呀?
”他陰沉的眸子醞釀着風暴,恨不得将祁皓拖出去暴打一頓的模樣,狠狠吓着了齊王妃。

  齊王閉了閉眼,揚起下颌遣退了下人,冷眼看着祁皓寒聲道。

  “你兒子今年都二十出頭了身邊還沒個女人,整日圍着那個林诩風轉,為了他一句話,連定國侯府嫡女都敢動,你都不覺得奇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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