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靈根恢複
“既然畫靈是從畫裡跑出來的,那它們毀掉自己的誕生地幹什麼?
”
“因為它們認為把畫毀了,就可以不用回到畫中世界了。
”
“這……”
“畫靈畢竟隻是靈體,沒有人血滋養的畫靈相當于小動物,思維很單純。
”
南星說完,從随身攜帶的布包裡拿出一張符紙,抛向空中。
頃刻間,祁玉堂眼前出現好幾個五顔六色的半透明靈體。
它們在大廳裡上蹿下跳,被符紙追到絕路後偃旗息鼓,乖乖進了南星的寶葫蘆。
不消片刻,展館裡的陰氣便消失不見。
南星将收回寶葫蘆,對祁玉堂道:“好了,祁小姐的畫不會再出問題了。
”
看着南星不費吹灰之力解決了他的心頭大患,祁玉堂對她的欽佩又多了一點。
也是這時他發現,他對南星的好感絕大部分來自對她能力的認可。
如果她不會玄術,他還會這麼“上頭”嗎?
“對了。
”南星将祁玉堂的思緒拽回來,“第二個條件是你幫你妹妹答應的,我不确定她會不會食言,所以……”
她拍了拍布包,“如果她出爾反爾,我會把這些畫靈全部物歸原主。
”
經過南星剛才的科普,祁玉堂已經知道畫靈的威力。
如果這些東西再放回來,祁寶兒的畫就别想要了。
“放心,我會管好她的。
”祁玉堂嘴上這麼說,卻還是忍不住問:“你幫傅輕宴考慮這麼多,是因為喜歡他嗎?
”
南星微怔。
祁玉堂不知道她和傅輕宴氣運相連的事。
在他看來,自己的行為也隻能這麼理解。
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頭,南星點頭認下。
“咔嚓——”
祁玉堂隐約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
不過他也不是沒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
這點挫折還不至于讓他崩潰。
他深呼吸,“既然你們互相喜歡對方,那就祝福你們……”
“謝謝。
”南星看一眼時間,“我要去一趟莊園,沒什麼事就先走了。
”
……
南星打車來到莊園。
因為特調處事情太多,她已經很久沒光顧這裡,所幸有小遊幫忙,莊園一切井井有條。
妖精三姐妹看到她開心不已,纏着她彙報修煉情況。
“莊主莊主,你看我的屁股,第九條尾巴已經若隐若現了!
”紅羅撅着屁股到南星面前,“就那個最小的,你摸摸!
”
“哎呀,去一邊兒去!
”魅兒把紅羅頂飛,“莊主,我在樹上結了個超大的蜘蛛網,堪比天然席夢思,你要不要躺上去躺一會兒?
”
“莊主才不稀罕你那破蜘蛛網,還是看看我的尾巴……”
“你尾巴有什麼好看的,一坨毛而已!
”
趁兩人鬥嘴的功夫,月桂将一包草藥遞給南星。
“莊主,這是我新研制的草藥,可以提升靈力,送你一包回去試試。
”
南星接過草藥聞了聞,“這裡面都是什麼植物?
”
“唔……有點複雜,但肯定沒毒,因為我已經試過了。
”
在三姐妹的簇擁下,南星走進别墅。
白柳氏飄過來向她問好。
“莊主,你來了。
”
經過幾天的休養,白柳氏的精神面貌比之前好了不少,身上換上幹淨的衣服,頭發也梳成了溫柔的發髻。
如果不說,很難把她和“女鬼”聯系在一起。
“在這裡住得還習慣嗎?
”
“習慣,大家對我都很好。
”
從前她住在暗無天日的密室裡,每天渾渾噩噩。
直到成為鬼修,鬼生瞬間發生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目前她的工作量不大,每天隻需要檢查一下将士們的魂體,再篩選出适合超度的交給淩霄。
雖然沒什麼含金量,但對于生前一直依附于男人的她來說已經有很大進步了。
正說着,若虛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南星,你來得正好,有個好消息告訴你。
”
南星回頭,見若虛快步走來,臉上帶着笑容。
“什麼好消息?
”
若虛賣了個關子。
他退後一步,當着她的面伸出雙手,動作淩厲地結了個印,向上一指。
隻見頭頂的燈忽閃了幾下,明顯是被靈力催動了。
南星怔愣片刻。
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驚訝地問:“若虛道長,您的靈根恢複了?
”
若虛點點頭,“雖然還施展不了什麼大的法術,但至少不算個廢人了。
”
南星喜出望外,忙問:“是月桂幫您恢複的嗎?
”
月桂是玉兔精,擅長搗藥。
能修複靈根的人也隻有她了。
誰知,月桂卻搖了搖頭:“莊主,不是我。
”
“不是你?
”
修複靈根一事雖大,但月桂不敢輕易邀功。
她坦誠道:“之前我确實給道長煎過幾副藥,但都沒什麼用。
”
南星有些奇怪。
如果不是月桂的藥起了作用,那若虛的靈根是怎麼恢複的?
“也許是道長自愈了呢?
”白柳氏道,“我從前住的村子裡有一個植物人,昏迷了十幾年,忽然有一天醒來了,還像沒事人一樣,大家都覺得不可思議。
”
紅羅睜大雙眼,“這麼神啊……”
“後來呢,後來怎麼樣了?
”
“他昏迷了十幾年,還記得身邊人是誰嗎?
”
妖精三姐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植物人的故事吸引過去。
沒人再去深究若虛到底是怎麼好的。
南星雖然覺得這事有點蹊跷,但考慮到若虛原本也是修道之人,興許體質确實與常人不同,便放下了心頭的疑慮。
大夥在客廳裡聊了會兒天。
南星也在這時發現少了隻“鬼”。
“白葳呢?
”她問。
從進門到現在,她一直沒看到白葳。
也沒感應到他的鬼氣。
紅羅:“他身體不适,在房間休息。
”
身體不适?
想起上次在莊園開宴會時白葳的異樣,南星隐約覺得不太對勁,起身道:“我去看看他。
”
房間裡。
白葳側躺在床上,黑發鋪在身後,畫面有種詭異的美感。
聽到身後傳來的動靜,某隻鬼有氣無力道:“我不泡藥浴,臭死了……”
南星走到床邊,伸手碰了碰白葳的魂體。
“不是說不泡嗎,别煩我。
”
“是我。
”
聽到南星的聲音,白葳臉上的表情凝固了一秒,連忙撐着身子坐起來。
“怎麼是你?
”
“看到我很驚訝嗎?
”
“不是……”
白葳臉色慘白,唇瓣幹澀,魂體飄忽。
一副被掏空的模樣。
“紅羅也真是的,你來了也不告訴我一聲……嗷!
”白葳從床上飄下來,結果沒飄兩步就兩腿一軟。
南星眼疾手快地撈住他。
“你又亂用靈力了?
”
“……”
“我說過,鬼命也是命,你想魂飛魄散至少換個地方,别在我的莊園裡。
”
白葳低着頭,墨發垂落,看上去莫名有點可憐。
他堪堪站穩身體,道:“我真的沒事,你不用擔心我。
”
“你對沒事這兩個字是不是有什麼誤解。
”南星無奈,“你離魂飛魄散就隻差一點點,若虛沒告訴你嗎?
”
“告訴了。
”
“那你還任由自己的靈力透支下去?
”
白葳抿了抿唇,一臉心虛。
南星看出他有所隐瞞,索性直接問:“那你的靈力用到哪裡去了?
”
白葳糾結了一會兒,“莊主,你就别問了。
”
“好,那我去找溫将軍,問問他是不是壓榨你了。
”
“别!
”
白葳飄到南星面前,擋住她的去路,“我變成這樣和溫将軍沒關系,你别冤枉他。
”
“如果你不說實話,我會一直冤枉他。
”
見南星準備打破砂鍋問到底,白葳歎了口氣道:“好了好了,我告訴你還不行?
”
“其實就是……我想練一下鬼面易容的進階版,一不留神練多了。
”
南星盯着白葳的眼睛看了一會兒,道:“你在說謊。
”
白葳:“……”
南星:“你的靈力短時間消耗這麼多,是不是和若虛道長有關?
”
白葳聞言眼底閃過一絲慌亂。
南星知道她猜對了。
難怪若虛的靈根能起死回生。
原來是白葳幫他修複了靈根,還差點搭配上鬼命。
“為什麼這麼做?
”
白葳低着頭,小聲嘟囔:“因為他對你有恩。
”
“那跟你有什麼關系?
”南星蹙眉,“你知不知道濫用靈力的後果是什麼,萬一竹籃打水一場空,值得嗎?
”
“值不值由我說了算。
”白葳倏然擡頭,和她四目相對,“我本該在白家莊沉睡不起,是你把我帶到這裡成為鬼修,你對我有恩,我想用我的方式報答你。
”
南星:“……”
白葳虛弱地咳了幾聲,“好在若虛道長的靈根真的恢複了,這說明我還是挺有本事的,對吧?
”
看到白葳強顔歡笑的樣子,南星心中酸澀。
她扶着白葳坐到床上,輸送靈力到他身體裡。
白葳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好了很多。
南星一改冷硬的語氣,溫聲道:“我知道你是為我着想,但也不能這麼魯莽,這次我就先不跟你計較,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不能再有下次了。
”
不管怎麼說,白葳的努力沒有白費。
若虛确實恢複了靈根。
這樣一來,莊園超度的進度也會大大增加。
從這個角度來說,白葳确實幫了她大忙。
擔心白葳沒把她的話聽進去,南星又道:“你不是還沒成親嗎?
要是魂飛魄散就徹底沒機會了。
”
聽到“成親”兩個字,白葳眼睛一亮。
他做了個吞咽動作,一臉期待地問:“我還有機會嗎?
”
南星:“你顔值這麼高,肯定有機會。
”
冷不丁被誇獎,白葳一陣羞澀。
一張素白的臉上難得染上一抹紅暈。
他清了清嗓子,道:“實不相瞞,我已經找到一個合适的人選。
”
“誰?
”
“白柳氏!
”
在南星驚訝的目光中,白葳興緻勃勃道:“她長得漂亮,性格溫柔,而且我們都姓白……”
白柳氏剛來莊園那天,白葳感覺空氣都新鮮了。
和妖精三姐妹相比,白柳氏性情柔順,知書達理,簡直是娶妻的不二之選。
最重要的是,他們的身世都很可憐。
白柳氏因為生不出孩子慘遭夫家毒害,他被妻子奸夫一把火燒成灰。
她懂他的悲慘,他也懂她的不易。
“我聽說她跟我一樣都是鬼修?
那我們也算門當戶對了。
”白葳徜徉在幻想中,嘴角都放不下來。
南星卻有些擔心。
她問白葳:“你問過她的想法嗎?
”
白葳搖頭,“我們才認識多久,現在就問這種事也太唐突了,我隻是有這樣一個想法。
”
南星沉默片刻,道:“她生前被丈夫迫害,對男人非常抵觸,你想追到她恐怕不容易。
”
“嗯,這個我知道……其實我也沒抱太大希望,隻是想試試,萬一她哪天就被我打動了呢?
”
南星覺得白葳有個目标也不失為一件好事,于是道:“你的姻緣你自己做主,不過既然你還想成親,就要把魂體調理好,不能再铤而走險了。
”
“放心,絕對不會了!
”白葳一下子又有了活力,“我去找白柳氏問問她喜歡我哪種妝容……”
看着白葳飄走的背影,南星無奈笑了笑。
……
彼時,楓林酒吧。
一連幾天聯系不到祁寶兒,司顔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為了保住自己豪門大小姐的身份,司顔沒把她被司常林趕出家門的事告訴任何人。
這段時間她照例和尹娜她們玩在一起,用祁寶兒打給她的錢花天酒地。
但是一直入不敷出,手頭就總是不寬裕。
之前她說想要一個包當生日禮物,其實不是她想要,而是想送尹娜當生日禮物。
隻是那天過後,祁寶兒就開始裝傻。
後來幹脆連人都聯系不上。
“顔顔,我生日快到了,你打算送我什麼呀?
”尹娜笑眯眯地挽住司顔的手臂。
往年司顔都會花錢弄一個很大的場地給她慶生。
但今年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生日都快到了,司顔也沒提要給她辦生日會的事。
“娜娜你這麼問,萬一人家沒打算送你呢?
”人群中有人調侃了一句。
司顔沒好氣地瞪回去,“娜娜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什麼時候虧待過她了。
”
尹娜聽到這話心花怒放,抱司顔的手更緊了。
她猶豫片刻,道:“其實吧,我看上一個包,就是我朋友圈發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