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蘇扶雅被制裁
“你不相信我嗎?
”
“……”
“傅輕宴,我有能力處理好這件事,你隻需要按我說的做就行。
”
傅輕宴沉默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妥協了。
條件是派人跟在她後面。
南星沒有拒絕。
雖然她掐算得八九不離十,但做兩手準備也沒什麼不好。
……
翌日,南星在特調處加班到很晚。
和往常不同,今天傅輕宴的車沒有準時出現在樓下。
同事們八卦地問南星怎麼回事。
“他今天很忙,就不來接我了。
”南星披上外套,“我先走了,明天見。
”
待南星離開,向松松忍不住問:“星姐是不是跟姐夫吵架了?
”
章俞雙手環在胸前,“她情緒這麼穩定,想吵也吵不起來吧?
”
自從認識南星,他們從來沒見過她發脾氣的樣子。
估計吵也是冷戰。
“你們就别瞎猜了,沒準人家真的很忙呢?
”鄧菀走過來,将一摞文件放到向松松面前,“趕緊把這些東西整理一下,芸姐明天要。
”
“天啊……”
看着小山高的文件,向松松崩潰了。
明明特調處已經增加了人手,怎麼工作反而越來越多了呢!
深秋,京城的天已經很冷。
南星攏緊大衣往路邊走。
忽然,一輛黑色轎車停在她面前。
南星駐足,見一個陌生男人從車上下來,畢恭畢敬道:“南星小姐,老夫人忽然重病,司總請您回去一趟。
”
“奶奶生病了?
”南星故作驚訝,“怎麼沒聽司總說?
”
“事發突然,司總沒來得及通知您。
”男人催促,“快上車吧,再晚就來不及了。
”
南星沒有多問,開門坐上副駕。
下一秒。
一隻手從後座伸過來,用力捂住她的口鼻。
南星早有準備。
屏息片刻,裝作昏迷的樣子靠在車窗上。
然後便聽到開車的男人說了句:“就不能輕點,萬一捂死了怎麼辦?
”
“左右都是死,怎麼死不都一樣。
”後座男人将手裡的毛巾扔進塑料袋,“雅姐還說這小妞本事很大,我看也不過如此。
”
南星聽着兩人的對話,通過車子行駛的方向判斷自己會被送到哪裡。
其實昨晚她已經掐算出了具體位置。
現在隻要等待驗證就行。
此時,京城某廢棄海濱浴場。
司常林坐在一個大屏幕前面,旁邊是表情嚴峻的傅輕宴。
今天他收到南星的信息,讓他晚上來這家海濱浴場。
當時他覺得很奇怪。
畢竟這個地方已經廢棄很久了,南星還約他這麼晚過來,總覺得不像正常散心。
但考慮到南星喜靜,又總是搞一些神神鬼鬼的東西,司常林也沒多問,下班就來到這裡。
不料南星沒見到,倒是見到了傅輕宴。
然後就是現在。
傅輕宴帶他來到一個房間,沙發前面是大屏幕,上面正是海灘上的畫面。
傅輕宴說今天會讓他看清蘇扶雅的真面目。
司常林沒有追問。
因為他隐隐已經猜到會發生什麼。
“司總喝水嗎?
”傅輕宴将一次性紙杯遞給司常林。
司常林接過紙杯,這才發現自己的手在微微顫抖。
這麼多年,他念在蘇扶雅為他生兒育女的份上對她的驕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卻也不是不清楚她到底是怎樣的人。
隻是他怎麼也沒想到,蘇扶雅的手竟然會伸到南星身上。
南星畢竟隻是個孩子,是她的晚輩。
她當真已經喪心病狂到這種地步了嗎?
傅輕宴坐到沙發另一邊,旁敲側擊問:“如果司太太真的對南星下手,司總打算如何處理?
”
他想弄清楚,南星在他心目中的分量到底有多少。
司常林手指微微發力,沉聲:“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
南星是他和許煙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牽絆。
蘇扶雅如果真的對她下手,那他也不需要顧及什麼夫妻情面了。
……
另一邊。
南星被袁龍手下五花大綁捆到海邊。
冷水潑在身上,南星從昏迷中“蘇醒”。
她睜開雙眼,看到自己渾身濕透,腳下捆着比人還重的石頭。
看來蘇扶雅是要将她沉海。
屍體沉到海底,消失得無影無形。
一如當年她将自己棄至荒山,試圖讓野獸分食幹淨。
思忖間,一道熟悉的身影從遠處走來。
借着海邊月光,南星看清她的臉。
是蘇扶雅。
南星并不意外。
因為她已經掐算到蘇扶雅會親自來“處理”她。
女人走到她面前,長發被海風吹得淩亂不堪,眼底充滿殺意。
“南星,知道我把你‘請’到這裡是為什麼嗎?
”
“你想殺了我。
”
蘇扶雅輕笑,“還挺聰明。
”
南星目色沉沉,表情平靜如水。
“其實十八年前我就想殺你了,畢竟你是那個女人留下的野種,我看着就煩。
”蘇扶雅捏緊拳頭,周身散發着森森寒意,“可惜你這丫頭命大,被人撿走不說,還長到這麼大……”
“不過這次我不會再讓意外發生了。
”
“我要親眼看着你沉到海底,變成魚蝦的盤中餐。
”
南星微微挑眉,心中了然。
難怪蘇扶雅不惜冒着引火燒身的風險也要親自過來送她走。
原來是怕當年的失誤再次上演。
“你以為你對付的了我嗎?
”南星微笑,“你難道不知道我已經練就了金蟬脫殼的本事,就算沉到海裡也能逃脫?
”
蘇扶雅聞言眼底閃過一絲驚慌。
但隻是短短一秒,便恢複毒辣。
“死丫頭,别想騙我,你隻是個道士,又不是神仙,沉到海裡怎麼可能逃走?
”
說着,蘇扶雅吩咐旁邊的手下:“再檢查一遍,确定她身上的繩子捆緊了,全部打死結。
”
“是。
”
手下動作粗暴地拽緊南星身上的麻繩。
南星全程一動未動。
蘇扶雅雖然忌憚南星的能力,但想到她手無寸鐵,懸着的心還是放下了。
南星經常随身帶着一個布包,裡面有符紙法器之類的東西。
以防萬一,她提前讓人扔了。
現在這丫頭又兩手被捆,沒法結印。
除非她真是神仙,否則絕不可能逃出她的手掌心。
“送你離開之前,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老夫人之前是不是送了你一面古鏡?
”
古鏡?
南星思忖片刻。
反應過來蘇扶雅問的是母親的遺物,道:“那是我母親的東西,老夫人給我算是物歸原主。
”
“告訴我那面鏡子在哪。
”
“你要它做什麼?
”
“别問那麼多,我要它,自然有我的用途。
”蘇扶雅語氣冷硬,不容置喙。
她以為南星不會痛快的告訴她。
誰知南星完全沒有掙紮,直言:“就在我随身攜帶的那個布包裡。
”
“什麼?
!
”
蘇扶雅一驚。
鏡子竟然在那個破包裡?
!
“你讓手下處理我的東西,但沒說怎麼處理,估計現在那面鏡子已經被他們燒爛了吧。
”
南星唇邊噙着淺笑。
明明沒說什麼威脅的話,卻莫名讓蘇扶雅感到後背發涼。
她趕緊命令手下去把那個布包找回來,然後對站在不遠處的男人道:“把她處理了。
”
袁龍聽到蘇扶雅的指令走過來,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
蘇扶雅就是這樣一個心狠手辣的女人。
為了不被出賣,故意讓他做那個“劊子手”。
如此一來,就算東窗事發也能拉他下水。
滿臉絡腮胡的男人走到南星面前。
看着面前和自己女兒一般大的女孩兒,良心受到深深譴責。
他遊走黑白兩道,手上的人命說少不少。
但南星畢竟是司常林的女兒。
他為司常林鞍前馬後,忠心耿耿這麼多年,如今卻要親手殺死他的女兒……
“還愣着幹什麼,快動手啊!
”蘇扶雅催促。
袁龍皺了皺眉。
正欲伸手,就聽南星問:“你今天出門之前沒有提前安頓好自己的妻子嗎?
”
“什麼意思?
”
“她跟着你過來了,并且馬上就會看到你放在車裡的文件。
”
聽到“文件”二字,蘇扶雅臉色一白。
她問袁龍:“你把我給你的東西放車裡了?
”
“嗯。
”
“你……”
蘇扶雅臉色煞白。
那份文件裡的内容除袁龍外,絕不能讓第二個人看見。
想到這,蘇扶雅連忙道:“那你快去讓人制止她啊!
”
不料話音剛落,遠處便傳來女人的聲音。
“不用了,我已經看到了。
”
袁龍妻子面色陰沉的來到兩人面前。
擡手就甩了袁龍一巴掌。
“啪——”
一聲脆響在深夜海邊格外嘹亮。
變故陡生,蘇扶雅大腦一片空白,甚至忘了今晚的首要任務是除掉南星。
女人直勾勾盯着袁龍,問:“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
她揚起手中文件,“先不論這份文件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也隻是她利用你的工具,你難道想為了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把整個袁家都賠進去嗎?
”
袁龍終于有了反應。
他一把搶過文件,擲地有聲道:“我不是為了她,是為了司顔。
”
為了他的女兒。
那天他看到文件夾裡的親子鑒定報告,寒意徹骨。
他想起初見司顔時的親切,想起她和司常林不甚相似的眉眼,想起他義無反顧為司顔做的那些事。
所有反常之處,全部有了答案。
聽到袁龍這麼說,女人無聲苦笑。
“袁龍你清醒一點,她是司常林的女兒,不是你的!
”
“怎麼不是?
”袁龍緊緊捏着親子鑒定報告,“這上面白紙黑字寫得很清楚,她就是我的女兒。
”
旁邊,蘇扶雅回過神來。
擔心女人将這事捅出去,連忙道:“既然她已經知道了,那隻能把她一起處理了。
”
“什麼?
”
“我說,把她一起處理了!
”蘇扶雅目光陰冷,“袁龍,今天你必須做一個抉擇,如果放了她,她會立刻把這事告訴司常林,到時候咱們都活不下去!
”
袁龍進退兩難。
一邊是他的妻子。
一邊是他和蘇扶雅,乃至司顔的未來。
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争,袁龍在女人錯愕的目光中邁步走向她。
“你幹什麼?
”女人睜大雙眼,“袁龍,你不能這樣,我是你妻子!
”
袁龍卻像是中了邪一樣,一步步走到女人面前。
“對不起,我也不想這樣,但你看了不該看的東西……”
女人不斷後退。
袁龍步步緊逼,在蘇扶雅的催促聲中一把掐住女人的脖子。
就在這時,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呵斥。
“住手!
”
袁龍微怔。
然後便看到十餘名黑衣人朝他們沖了過來。
黑衣人胸口佩戴的徽章,正是傅家标識。
頃刻間,海灘陷入混戰。
打鬥聲此起彼伏。
南星趁亂解開身上繩索,神不知鬼不覺往人群中甩出幾張符紙。
袁龍手下紛紛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不消片刻,蘇扶雅和袁龍就被傅輕宴叫來的人手控制住。
蘇扶雅被按在地上,渾身瑟瑟發抖。
司常林和傅輕宴匆匆趕來。
來不及去看蘇扶雅,司常林抓住南星的肩膀,眼眶通紅地問:“南星,你怎麼樣?
”
南星搖了搖頭,“我沒事。
”
失而複得的女兒險些再次被害,兇手還是枕邊人,司常林完全沒辦法接受。
他滿腔怒火無處宣洩,此刻隻想将蘇扶雅沉海洩憤。
“司總,南星有我照看,你先去處理一下那兩個人吧。
”傅輕宴示意跪在地上的蘇扶雅和袁龍。
這兩個人一個是他的妻子,一個是他的手下。
何去何從,隻能他說了算。
司常林點點頭,又依依不舍看南星一眼,道:“爸爸一會兒再來找你。
”
海風冰冷。
傅輕宴脫下外套披在南星身上,将她送到木屋。
木屋裡燒着炭火,十分溫暖。
傅輕宴遞來一杯紅糖姜茶,讓她驅寒。
大屏幕還聚焦在海灘上。
隻不過這次入鏡的人是司常林。
南星捧着杯子,一眨不眨盯着眼前的屏幕。
下一秒,便看到司常林揚起手,在蘇扶雅臉上狠狠甩了一巴掌。
“啪——”
這一巴掌打得很重。
蘇扶雅偏過頭,身子搖搖晃晃倒下去。
司常林顯然還不夠解氣,又擡腳往她身上踹了幾下。
他從不打女人。
但蘇扶雅這次觸碰到了他的逆鱗。
南星是他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女兒,她不寵着就算了,還想将她置于死地。
這樣的女人,和魔鬼有什麼區别?
“常林……”蘇扶雅掙紮着爬起來,瑟瑟發抖地咬唇,“我錯了,你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
“饒了你?
”
司常林曲膝蹲下,伸手拽住蘇扶雅的頭發向後一扯,使她和自己對視。
“你差點兒殺死我的女兒,你讓我怎麼饒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