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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皇帝口中的真相

重生之謀嫁 指尖上的行走 5245 2024-09-24 16:55

  卻不想,看到了令他目眦欲裂,幾欲崩潰的畫面,她的妻子戚雲薇衣衫不整,身上皆是與人歡好後的痕迹。

  而她還沉睡着。

  從他回到房間,到妻子醒來,整整一個時辰,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度過的,他想了許多許多,心髒似要炸裂,腦子更似要炸裂。

  他甚至想過殺了那淫賊,然後殺了妻子,再自殺,他有毀滅一切的沖動。

  可當他看見床上的人,有醒轉的迹象時,他快速脫了自己的衣裳,将她摟在了懷裡。

  戚雲薇詫異問他何時回來的,她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她的眼神一如既往地清澈,隻是這清澈裡帶着點懵怔。

  他将她的身子轉過去,以背對着他的姿勢,悶聲回了句,你睡着的時候。

  她因着他這動作,察覺到身上的不适,羞惱地轉過身捶打着他的胸口,嗔怪他喝多了胡鬧,鬧得她疲憊不堪,呵令他下次不許再喝那麼多酒了。

  同時抱怨自己睡的太沉了,是不是身體出了什麼問題,得請大夫看看。

  他扯着皮肉笑着道歉,說自己在旁人處得了一些新鮮的玩意,好奇試試,沒想到沒催發情欲的效果,隻是尋常安神藥。

  戚雲薇紅着臉啐他不正經,沒去想那是什麼東西,究竟怎麼用的,為何同在一個屋子,暈的隻是他,而他還能在她身上作亂,他們恩愛的那些年,不曾對彼此撒過謊。

  她沒有絲毫懷疑,還如往常那般撒嬌着讓他同她一起去洗漱,還說正好也洗洗他身上的酒味。

  他無法确定自己面對她渾身的痕迹時,還能不能控制得住,他假裝頭疼得厲害,拒絕了她。

  趁着她洗漱的功夫,他警告府中下人,對他回府時間三緘其口。

  往後的兩日,他面上如常,心裡卻是烈焰焚燒,他假意接了差事要離京,實則是過不去心裡的坎,不知道要如何面對她,更想在背地裡查清那晚的事。

  可查到的結果更令人心神潰滅。

  那晚的男人竟是戚雲薇從伯府陪嫁到王府的馬夫。

  他堂堂親王,便是再不得寵,也是龍子龍孫,他的王妃竟被一個馬夫玷污了。

  她的一個婢女亦參與其中,在她的安神香裡動了手腳後,又将另一個婢女引開,助那馬夫得逞。

  他們都是伯府的家生子,雖跟着陪嫁到了王府,他們的賣身契和家人卻還在伯府,在家人性命和主子之間,他們選擇了背叛主子。

  而這些都是曹家在背後授意,為的就是讓他們夫妻失和,為的是等他休妻,亦或者戚雲薇羞憤而死。

  隻是,他們都沒想到,他會将事情隐瞞下來,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

  所以,他們想讓那婢女告知她真相,他将婢女推進了湖裡,又設法殺了另一婢女和馬夫。

  府中連死三人,還都是她身邊的人,她有所察覺。

  他便讓人傳出府中鬧鬼,又借着下人亂嚼舌根胡亂傳鬼神之事的由頭,将府中下人發賣大半。

  他因一念心慈,沒對那些下人趕盡殺絕,那些人盡數落入了曹家手中。

  但其實他心裡很清楚,堵得了府中下人的嘴,堵不住曹家和伯府的嘴,還有邀他喝酒之人,甚至酒樓小厮都知道他是何時離開的,隻要曹府放出一點風聲,此事便經不起推敲。

  當曹家人找到他,表明欲扶持他上位時,他便明白,答應曹家,他需要休妻,但戚雲薇還能活。

  他若不答應,明日整個京城都會知道,他的王妃與馬夫有染,戚雲薇活不成,他和兒子也會成為全京城的笑柄。

  但曹家這樣算計他,他如何甘心,他想過與他們魚死網破,可真鬥起來,他這條魚會死,曹家那張牢固的網卻未必會破。

  他想過向病重的先帝求助,可因着他的那些兄弟們鬥得你死我活,整個京城風聲鶴唳,他連先帝的面都難見到,便是見到了,先帝會不會幫他懲治曹家不一定,但一定會先殺了辱及皇家名聲的戚雲薇。

  他還想過許多法子,甚至想過,他們一家三口逃離京城,去一個無人認識他們的地方,過尋常人的日子。

  可戚雲薇有孕了。

  在她自己尚不知情的時候,他先發現了,他尋了相熟的禦醫,想偷偷将那孩子弄掉,但她因生顧逍時,傷了身子,再落胎會有丢命的風險。

  她被馬夫玷污的事,尚壓在他心中不能過去,他如何能接受将來馬夫的孩子,喚他父王,他被做了王八,卻還要養着别人的孽種。

  丢棄皇家身份,冒險出逃,最後餘生卻要日日與那孩子相處,他做不到。

  他知道戚雲薇是無辜的,他知道身為丈夫該一如既往的護着她,可那個孩子是壓垮他信念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嫌她髒!

  而曹家捏着這個把柄,就像是在他頭上懸着一把滴血的刀,刀上的血滴答滴答落在他心上,時刻提醒着他的無能,屈辱,還有怨恨。

  同樣都是生在皇家,他因母親出身低賤,自小就不曾真正享受過皇子的待遇,便是長大分府封王,也是他費勁全力才讓先帝想起來,他還有這麼一個兒子,便随口封了個閑王。

  同一個父親,他的兄弟們封号是瑞,賢等那些被寄予厚望的名号,為何他的隻是随意的一個閑字。

  他前面艱難,可他遇到了戚雲薇,有了顧逍,他終于覺得上天待他不薄時,他一個皇家子,卻被臣子玩弄于股掌之間,他不甘啊。

  “所以,你與他們狼狽為奸,任由他們帶着外男去母妃的房間,任由他們給母妃按上不潔的罪名。
”顧逍眼瞳紅的似要滴血,每一個字都是從喉間艱難擠出的。

  在皇帝看來,當年的事,是他不願回憶的恥辱,可顧逍逼得他,不得不在自己的兒子面前重提舊事,已經十分難堪。

  再聽到顧逍指責的話,羞憤讓他勃然大怒,“當年的閑王府什麼情況你可還記得?
我無官無職,連像樣的護衛都沒幾個,如何阻攔?

  如果我不坐上這個位置,等待我們的同樣是家破人亡,你母妃隻會死得更慘,而你将會伴随着她的污名長大。

  我知道這些年你恨我,可我能如何?
你告訴我,若你是我,你會如何?

  有些委屈壓在心裡許多年,不等顧逍開口,他又道,“曹家可恨,我沒有一刻不想着讓他們付出代價,可錯的隻是曹家嗎?

  不是,你母妃有錯,我有錯,你亦有錯,先帝他們更有錯,你母妃錯在連自己的陪嫁丫鬟是忠是奸都分辨不出,錯在她事事信任伯府。

  我錯在膽小、怯懦,心無大志,隻求苟活,不敢去謀算,不敢去争取,以至于一事無成,最終成為曹府砧闆上的魚肉。

  還有你,分明之前一直賴在我們身邊,不肯回自己的院子,為何那一晚你卻要鬧着回自己的院子睡,還帶走了吳嬷嬷和兩個護衛,若你們也在院子裡,那些個賤奴就無法得逞。

  而先帝,錯在不公平對待自己的孩子,錯在任由皇子們内鬥,他以為這樣能角逐出優秀的王者,來繼續他的江山,卻不想皇子們死得死,殘得殘,而曹家那隻躲在陰溝裡的老鼠卻長成巨大碩鼠。

  他錯在好好的江山在他手裡變得支零破碎,到最後将這爛攤子丢給我,卻将保命的黑羽衛留給了恭王。

  他似癫狂般,指着密室的大門,“你可知起初的那些年,我日日夜夜處于曹家的監視中,便是連句話都不敢随意說,你怪我沒護着你,我自己泥菩薩過河,如何護你?

  你母妃發狂,并非全因我的緣故,而是她自己得知了真相,她接受不了才變成那樣。

  顧逍全身不斷地冒冷汗,手開始有些發抖,随即蔓延全身,耳邊是震天響的心跳聲,有些記憶突然變得特别清晰。

  是母妃身邊的婢女哄着他,世子爺長大了,是堂堂男子漢了,該回自己的院子住了,不然将來被别的小公子們知道了,是要笑話世子的。

  他想要做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所以,他依依不舍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母妃不放心他,将吳嬷嬷和護衛派去了他的院中。

  他順着皇帝的話,一路想下去,原來母妃被害,也有他的責任啊。

  胸腔被愧疚,悔恨充滿,在他幾乎承受不住時,腦中卻響起謝酒輕輕柔柔的聲音,阿逍,無論真相如何,他都未盡好做父親的職責。

  他同樣未做好丈夫的職責。

  顧逍的思緒突然清晰過來,血色褪盡的嘴唇咬出一句話,“你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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