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兄弟的想法,謝南栀一點都不想要知道,隻求慕傾寒不要破壞了自己的計劃就好了。
“小姐,沒想到這太子殿下居然還有顔面來找您,明明之前他就和二小姐眉來眼去的,如今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之後,還有顔面來請求您的原諒。
”
玉兒有些憤憤不平的說道。
這太子殿下的為人,可能旁人會不知曉,但是玉兒跟在謝南栀身邊這麼多年,多少也是看透了一點。
“人家是太子,身份何等尊貴,都是今日的事情傳出去,這京中的人,也隻會說本小姐我不識擡舉。
”
“不過那又如何呢?
本小姐還就是不識擡舉了。
”
謝南栀冷哼了一聲。
她還得想想,明日進宮去見太後該如何應付。
畢竟她想要借太後的手,解除婚約也不是一件這麼簡單的事情。
……
翌日一早,許夫人的馬車,果然就準時來将軍府外接謝南栀進宮了。
因為這一次進宮要去的是太後,謝南栀也難得穿得隆重了一回。
看着頭上滿是珠钗的自己,謝南栀着實覺得有些難受。
“玉兒,我覺得這珠钗可以不用帶這麼多吧?
”
“小姐,您這是進宮要見的,可是太後娘娘!
您不弄得隆重一些,您怎麼能給太後娘娘留下好印象呢?
”
玉兒語重心長的說道。
又看了一會兒謝南栀,好像是覺得頭上的珠钗還不夠多似的,又往上加了幾支。
謝南栀覺得自己的腦袋又重了一點,現在連動動脖子都覺得有些困難。
她看着銅鏡當中的自己,還沒有去見太後,謝南栀就覺得自己的脖子,恐怕要受不住了。
謝南栀幹脆動手,将頭上的這些珠钗全部都給拔了下來。
“诶,小姐您幹什麼呀?
”
玉兒本想要去阻止,可無奈她的動作還是慢了半分。
謝南栀隻覺得自己終于解脫了,她左右動了動自己的脖子。
随手給自己插上了一支最簡單的珠钗,看着銅鏡裡的自己,這才覺得滿意了。
“我覺得這樣就行了,之前頭上這麼多珠钗,我覺得我的脖子都快要受不住了,現在隻帶一支不也挺好的嗎?
”
“算了算了,小姐高興就好了,不過一直還是太簡單了一些,不如奴婢再給您添上一支吧。
”
玉兒也不等謝南栀拒絕,直接從衆多珠钗當中,挑了一個看起來比較素雅的。
“好了,就這樣了,許夫人在外面已經等了許久了。
”
謝南栀這才帶着玉兒出了汀蘭院,他們步伐走得匆忙,并沒有注意到背後怨毒的目光。
“謝南栀!
你這個賤人!
搶走了人本應該屬于我的榮耀!
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的!
”
謝北夢看着謝南栀離開的背影,惡毒的說了一句。
她修剪圓潤的指甲,因為恨意,居然深深的在柱子上留下了幾道痕迹。
謝南栀就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一樣,回頭一看,卻發現原本謝北夢呆的地方已經空空如也。
“怎麼了謝大小姐,可是有什麼問題?
”
許夫人在馬車上等了許久,也沒有看見謝南栀上車。
便将車簾挑開,看着謝南栀問了一句。
“沒什麼夫人,興許是我看錯了。
”
謝南栀也不再糾結了,讓玉兒扶了她一把,便上了馬車。
許夫人的馬車從外表上看起來低調,可這裡。
居然也和慕傾寒的馬車一樣,鋪上了一層厚厚的獸皮。
隻不過兩個人馬車當中的獸皮略有不同,許夫人這馬車裡的獸皮,明顯看起來就要遜色一籌。
不過這并不影響它給人帶來的舒适度。
許多人像是發現了謝南栀打量的目光,一邊給她倒茶,一邊解釋道。
“這是我夫君那一次南下,恰好收到的皮毛,原本夫君說兩匹都要給我在馬車上裝上,被我給拒絕了。
”
“我說我一個婦道人家,用得着這麼好的,于是就将另外一匹,成色稍微好一些的送給了七皇子。
”
“夫人倒是心善。
”
謝南栀端起眼前的茶杯,微微地喝了一口。
她還在想許夫人馬車裡的獸皮,怎麼和七皇子馬車裡的這麼像。
原來皆是出自同一人之手,這就可以解釋了。
“不過是昔日七皇子,對我夫妻二人有恩,如今我們能夠報答七皇子的,也不過就是這些點滴罷了。
”
許夫人像是想起了什麼久遠的事情一般,神色還有些懷念。
謝南栀也沒有繼續問下去,畢竟這是人家的事情。
馬車很快就到了宮門,由于沒有特權,所以他們隻能在宮門下車,然後步行進去太後的寝宮。
這一次進宮,謝南栀就明顯感覺到了這宮中的宮女和太監們,對她的态度明顯和上一次不同了。
在宮中行走了小半炷香之後,她們才終于來到了一處,比較安靜的宮殿。
這周圍種的全部都是高大的樹木,空氣當中還隐隐傳來了香火的味道。
“太後啊,喜歡禮佛,所以皇上特地為太後從寺廟裡請了一尊菩薩回來供着,久而久之太後這宮中啊,就有香火的味道。
”
謝南栀還正打算開口問,沒想到許夫人就已經看穿了她的想法,先給她解釋了。
“多謝夫人解惑了。
”
“謝大小姐怎麼還跟我客氣這些?
”
許夫人溫柔地笑了笑,牽着謝南栀的手。
“夫人日後若是不嫌棄的話,就叫我栀兒好了,家中父親也是這般叫我的。
”
謝南栀對許夫人很有好感,所以才會提出讓她叫自己閨名的想法。
原本還以為許夫人應該不會答應,卻沒想到徐夫人一臉驚喜的看着她。
“如此可真是太好了,這樣感覺又和栀兒親近了許多。
”
謝南栀笑而不語,隻是默默的扶着許夫人的手,一同進了太後的寝宮。
一踏進正殿就看見,太後正端坐在主位之上。
手裡還拿着一串佛珠,不停的轉動着。
聽見腳步聲這才睜開了眼睛,看見謝南栀來了,眼中皆是欣喜。
“臣女見過太後娘娘,太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
“民婦見過太後娘娘,太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
謝南栀和許夫人一同給太後娘娘行禮。
“快起來吧,不必多禮。
”
太後娘娘十分的高興,從高位上走了下來。
徑直走到了謝南栀的身邊,親切的拉住了她的手。
“想必你就是謝家的那位大小姐吧?
今日一看,果真非同凡響。
”
“太後娘娘謬贊了。
”
謝南栀彬彬有禮的說了一句。
她的一舉一動都顯得落落大方,更得太後娘娘的歡心。
“從前啊,哀家也曾聽說過,這京城當中的傳聞。
”
說到這裡的時候,太後娘娘還有意無意的,往許夫人那邊望了一眼。
“蓉兒應該也曾聽說過吧?
”
“是,民婦也曾經聽說過,在京城當中關于謝大小姐的傳聞,不過如今看來,那些傳聞也是都不可信的。
”
許夫人微微笑了一下,眼神當中藏不住的,是對謝南栀的贊賞。
“而且謝大小姐還擁有絕頂的醫術,若不是她,我腹中的孩子恐怕就保不住了。
”
面對這樣的情況,謝楠隻覺得自己除了笑,也不知道究竟該說些什麼了。
“要哀家看呀,是京城中的那些人都太閑了,是他們不識明珠,才使得明珠蒙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