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南栀倒也沒有惱怒,一下之間,她突然又有了一個主意。
“姨娘放心,我這個人向來說到做到,隻不過…我害怕姨娘不會用這個解藥,不如這樣吧,我親自跟姨娘走一趟,親自去幫二妹妹治療,這樣也更為穩妥一些,姨娘意下如何呢?
”
段蘭音看着如此獻殷勤的謝南栀,總是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但為了不會留下把柄在謝南栀手裡,段蘭音還是勉強的答應了。
“那就麻煩你了,大小姐。
”
如今段蘭音在謝南栀面前,是裝都不願意裝了。
謝南栀也樂得自在,她就是要這樣的效果,段蘭音越是心疼,越是痛苦,她心中就越是愉快。
謝南栀讓玉兒和竹兒先回到汀蘭院,而她則是跟着段蘭音一起來,到了謝北夢的院子。
她這才剛剛踏進謝北夢的院子,就聽到了那人無比暴躁的聲音。
十分的尖銳,直往人的耳朵裡鑽。
謝南栀不着痕迹地皺了皺眉頭,倒是沒把心裡的想法暴露出來。
而段蘭音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跑到了他前面去,率先推開了謝北夢的房門,心疼的将她摟在了懷裡,一個勁的安慰她。
“夢兒沒事了,已經沒事了。
母親已經為你找到解藥了,很快你的臉就會恢複如初了,别擔心。
”
而此刻的謝北夢,雙眼猩紅,什麼話都聽不進去了。
她擡起頭看着段蘭音質問的說道。
“母親你不是說,隻要用了你給我的藥,我的臉就會好嗎?
可是為什麼我的臉快爛得越來越嚴重,我自己都可以聞到那股腥臭味!
”
“我這樣還怎麼當太子妃,還怎麼當太子妃?
!
”
謝北夢一字一句,都像是一把利刃,直直地插進了段蘭音的心窩。
在此刻面對謝北夢的職責,段蘭音居然連一句辯解的話都說不出來。
這倒是讓謝南栀看了一場上好的大戲,這母女反目的戲碼,她還是第一次看,覺得還有些新鮮。
隻不過這出戲,謝南栀并沒有看得了多久,因為在段蘭音懷裡的謝北夢,就注意到了謝南栀。
一看到她那張如花似玉的臉,謝北夢就變得歇斯底裡起來。
“你來幹什麼?
你是來看我的笑話的嗎?
如今你終于赢過我了,你滿意了嗎?
你開心了嗎?
!
”
謝北夢如今這副瘋狂的樣子,配上她這滿臉的膿包。
還真是讓人有些倒胃口。
謝南栀僅僅是看了一眼,就移開了自己的視線,她對自己的醫術一向有信心,沒想到這一次這效果,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了。
她的眼底閃過了一絲嘲諷和厭惡,可也沒有表現出來,畢竟姐妹相處愉快的表象,還得繼續維持下去。
“二妹妹這是說的什麼話,姐姐可從未想過要和你争什麼,這一次也是因為聽說了妹妹的遭遇,特地請神醫給妹妹配置了解藥。
”
謝南栀說着,将懷裡小巧的玉瓶給拿了出來。
“二妹妹,可不要辜負了姐姐和姨娘的一番心意,畢竟這解藥啊,可是價值連城呢。
”
謝南栀說的時候,故意加重了價值連城幾個字。
這不由得讓人想入非非。
但謝南栀也隻是點到為止,她将玉瓶放到了桌子上,便不再理會這兩母女,看向自己的眼神了。
“好了,解藥已經送到了,二妹妹可要按時塗抹,可别辜負了姨娘的一番好意。
”
瞧着謝南栀越走越遠的身影,段蘭音恨得牙癢癢。
她在心裡不斷的告訴自己,成大事的人不拘小節。
更何況等謝北夢與太子殿下的婚期定下來了,到那時,她們再來慢慢的收拾謝南栀也不算晚。
段蘭音不再猶豫,拿起桌上的玉瓶。
就給謝北夢輕輕的塗抹了一點在臉上。
在上臉的那一瞬間,謝北夢臉上的那些膿包,就肉眼可見的消腫了許多,也沒有從前的那般駭人了。
原本謝北夢還有些抗拒的心理,也逐漸的消散。
不過很快,她又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母親,你和那個賤人之間是不是做了什麼交易?
我可不相信,她真的會有這麼好心給我送解藥來。
”
一說到這個話題,段蘭音的臉色就變得異常的難看。
在沉默半晌之後,她才緩緩地開口。
“她用解藥作為交易的籌碼,隻要我願意将先夫人的嫁妝全數歸還給她,她就會将解藥交給我。
”
“所以母親你就真的給她了?
”
謝北夢的聲音一下之間,就變得尖銳了許多。
“母親你可要知道,那個賤人的娘留下的嫁妝是多大一筆财富啊!
就算日後我們脫離了将軍府,也可以幾輩子不愁吃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