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南栀的嘴角狠狠抽了抽,正待開口,便聽見謝小晚聲音尖刻的開口,語氣已然帶上了嫉恨的哭腔。
“謝南栀!
你别以為在外面尋幾個不知來頭的人裝腔作勢,便可将你下毒的事情糊弄過去!
什麼高風亮節!
你分明是個心思歹毒的賤人!
”
一碗滾燙的熱湯被謝小晚狠狠朝着她砸了過來,許府的管家眼神一縮,險些要驚呼出聲,便看見謝南栀身形一側,極為請教的避開了那湯盆。
謝南栀躲開了,湯碗狠狠地砸在了地上,湯汁四溢。
“小晚!
你,你放肆!
”
謝江氣得胸口不住起伏,狠狠一個耳光便扇向了謝小晚,謝小晚不可置信的看向父親,忽然捂着臉跑了出去。
“既然府上有事,小人便先行告辭吧。
”
管家看着将軍府這情狀,臉上的表情顯然不太好看,命家丁們放下禮物便告辭退去,臨走之前朝着謝南栀又一行禮:“小姐得了閑,定然要來我們許府拜訪。
”
謝南栀回了一禮,看着那不住喊着痛的謝小晚,險些笑出了聲,這兩人倒都是自食惡果。
謝嚴的臉色卻很是難看,得罪了許夫人,便是得罪了太後,若是宮裡追究起來……
“父親,眼下咱們鬧成這般,不如我去許府登門道歉吧,免得惹了許家不快。
”
謝南栀微一沉吟,還是覺得拂了人家的面子,實在是有些不妥,卻不想正中了謝嚴的下懷。
“甚好,那我便命管家備車送你過去吧。
”
謝嚴松了口氣,謝南栀看着廳中雞飛狗跳,暗暗冷笑一聲便上了馬車,待馬車停在許府門外,卻看見一個帶着黑色面具,身姿颀長的男子走出了門。
那身形有些眼熟,不由得讓謝南栀多看了幾眼,那男人卻隻是漠然的走上了停在一旁的華貴馬車。
許夫人聽說她來,也不顧自己還懷着身孕,便已經迎到了門口,謝南栀心下好奇,沒忍住多嘴問了一句:“方才那男子是誰?
”
許夫人歎了口氣,神色有些惋惜:“是七皇子慕傾寒。
”
慕傾寒?
謝南栀微微皺了皺眉,那七皇子驚才絕豔,原本是最有希望奪嫡的皇子,卻在戰場上被毒箭射中毀了容貌,之後便一蹶不振,久居皇子府。
她去世時,慕傾寒似乎還活着……卻不知道最後這人是什麼結局。
她收起眸子裡的思索,有些赧然的開口:“今日管家上門,我将軍府多有慢待,還請夫人恕罪。
”
“這怎能怪你呢。
”
許夫人顯然早已聽管家說了那事,寬慰似得拉住了她的手:“是我不知道你家裡那些人竟是這般,貿然上門,反倒連累你難做,倒是我該道歉。
”
她拉着謝南栀在廳中坐下,目光突然掃到了桌上那一摞帖子,忽然拍了拍腦袋。
“瞧我,倒是忘了正經事,謝小姐,太後聽說我孕期有些煩躁,特意為我辦了一場百花宴,屆時我接你同去可好?
”
入宮?
謝南栀皺了皺眉,要是入宮遇見慕雲宸那厮,她不是自找麻煩麼?
好不容易才用自殘這種手段退了婚,讓謝北夢替她嫁過去,但是此事還未蓋棺定論,要是那對狗男女又想些什麼腌臜招數來糾纏……
“畢竟是宮宴,我去的話,恐怕……”
她正在斟酌言辭想要推脫,許夫人卻已經不由分說的拉住她的手.
“怕什麼,本來也是想邀請些名門貴女一同熱鬧的,你若不去,我可不依,此事就這般定了,我到時候來将軍府接你!
”
“……”
謝南栀有些無奈的按了按眉心,隻得點點頭任由許夫人将那帖子塞給她。
兩人又說了會子話,眼看着許夫人似乎有些疲憊,謝南栀便叮囑了她些孕期的注意事項,告辭回到了謝府。
她正頭疼着宮宴的事情,就看見謝小晚和謝北夢姐妹情深的挽着手朝她走了過來,看上去卻是一副極為親厚的模樣。
“喲,咱們高風亮節的謝大小姐去那許府當完狗腿子回來了?
”
謝小晚一臉譏諷的看着她,眼底盡是不屑和輕視:“沒見識就是沒見識,不過是沾滿銅臭味的低賤商戶,到底和某些人一般上不得台面,我和夢兒表姐,可是被太子殿下邀請,要入宮參加太後操辦的宮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