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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V028】定下親事

神醫娘親之腹黑小萌寶 偏方方 11906 2024-10-04 13:50

  随着作坊的日漸擁擠,建廠房的想法被正式提到了桌面上。

  不過,建什麼樣的廠房、多大的廠房、建在哪兒,都有待仔細地商榷與斟酌。

  大清早,大伯母熬了一鍋紅薯粥、蒸了幾籠玉米面饅頭與鹹菜窩窩頭,一大家子坐在一塊兒吃早飯。

  “紅薯吃多了會放屁!
”小鐵蛋看着面前的紅薯粥,撇撇小嘴兒說。

  大伯母瞪了他一眼:“我看你是不想吃吧!
學會挑嘴兒了還!

  “誰說的啦?
”小鐵蛋抓起木勺,絕不承認自己是惦記上屋子裡的酥糖了。

  俞邵青寵溺地看着兒子,兩隻眼睛都在發光。

  俞婉小聲對他道:“弟弟從前不這樣的,是阿爹回來,他膽子變肥了,人也矯情了。

  說着,好笑地看了弟弟一眼。

  六年來都沒爹爹,好不容易爹爹回來,自然得好生矯情一把了,能被兒子矯情上,俞邵青私心覺得很高興,他給兒子拿了一個窩窩頭。

  小鐵蛋沒看他,但抓在手裡,狠狠地咬了一口!

  “咋這會兒不說鹹菜了?
”大伯母打趣他。

  一屋子人全都笑了。

  “建房的事。
”大伯開口道,“你們有什麼想法?

  俞松說道:“那得看建在哪兒啊。

  大伯涼飕飕地道:“大人說話,小孩别插嘴,阿婉你來說。

  内心受到一萬點傷害的俞松:“……”

  俞婉彎了彎唇角,道:“我和二哥想的一樣,也是覺得應當先考慮把廠房建在哪裡,我不光想建廠房,還想建一排房舍,做員工宿舍用。

  “啥舍?
”大伯母不解地問。

  “就是給長工們住的。
”俞婉解釋道。

  提到長工,衆人就明白了,這說的可不就是在後山開荒的馬賊嗎?
雖說他們都不算什麼好人,可自中了鮑神廚的毒後,每日都不要命地幹活,生怕一不留神就領不到續命的解藥了。

  給他們建房舍的事,大伯一家盡管不理解,卻也并未反對,阿婉是個有主意的人,她這麼做,一定有她自己的道理,更何況,也不能總讓他們擠栓子家的牛棚。

  “那就需要大一些的地方了。
”大伯喃喃,看向一旁的俞邵青,正要問他有沒有什麼想法,就見俞邵青正握着一塊石頭傻笑。

  大伯:“……”

  是錯覺麼?
怎麼感覺三弟坐幾天牢把自個兒給坐傻呼了?

  “三弟。
”大伯嚴肅地說。

  俞邵青回神,看了看大哥,又看看手中的石頭,滿眼笑意地說道:“大哥覺得好看嗎?

  一塊破石頭有啥好看的?
莫不是當真坐牢坐傻了?

  大伯正要訓斥自家弟弟幾句,大伯母拽了拽他胳膊,示意他看俞婉,他朝俞婉看去,俞婉抿唇而笑,瞅了瞅小鐵蛋。

  大伯明白了。

  兒子送的,怪道當個寶貝了。

  “好看!
”大伯拿腔拿調地說。

  小鐵蛋埋頭吃粥!

  一家人幾經商讨後,将廠房定在了山腳,原先屬于阿婉與張嬸子家的幾塊地,那幾塊地是地動中破壞最小的,如今不耕種,閑着也是閑着,不如用來做點别的。

  買地的事,交由大伯去與裡正、張家溝通。

  建房的圖紙由俞婉來畫。

  俞邵青深深地看着女兒,一走六年,女兒都會識文斷字了……

  阿婉這幾年的經曆,俞邵青最終還是從家人口中得知了,他心疼得不行,恨不得時光倒流,他說什麼都不會讓女兒失蹤、不會讓女兒被趙氏一家欺負。

  “阿爹,你覺得這樣可以嗎?
”俞婉的聲音打斷了俞邵青的思緒。

  俞邵青走神了,壓根兒沒聽見女兒說了什麼可以不可以,隻愣愣地點頭:“可以。

  除了姜氏與兩個懵懂的孩子,餘下人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這樣也可以?
你是不是太慣着你閨女了?

她可是要用石材與青磚建廠房啊!
自個家兒住的宅子都沒這麼奢華的!

  俞峰肉痛得直抽抽,他不想和三叔、妹妹說話了……

  “那就這麼定了。
”俞婉眉眼彎彎地說,“阿爹你真好。

  俞邵青:“……”

  呃……他似乎答應了什麼了不得的事?

  建廠房需要不少人手,挑選木匠、工匠的事就交給俞峰了。

  不過在那之前,俞峰要與俞婉去一趟蓮花鎮,木材能從後山砍伐,石材與青磚卻是要挑選訂購的,俞婉本打算與阿爹一塊兒,俞峰擔心俞婉隻買貴的、而三叔又一味慣着,把好不容易賺來的銀子敗完了,于是提出自己與俞婉去。

  俞婉點點頭:“也好,阿爹在家,多陪陪弟弟與阿娘。

  特别愛趕路的小鐵蛋,這回竟沒吵着與阿姐一道上街去。

  二人帶上幾籃子東西,步行去了鎮上。

  俞邵青被關入大理寺的這幾日,白棠與崔掌櫃得了消息,都來俞家探望過俞婉,秦爺也來過,他們并不确定那位姓俞的千夫長就是俞婉的父親,饒是如此,仍登門問了情況,這份情誼,俞婉記在心裡了。

  二人先去了白玉樓。

  此時尚并不是吃飯的時辰,白玉樓人不多,崔掌櫃難得清閑,杵在櫃台後撥算盤。

  二人來到櫃台前。

  崔掌櫃隻覺眼前光線一暗,擡起頭來,就看見了俞峰與俞婉,他眸子一亮:“俞姑娘,俞小兄弟,你們怎麼來了?
對了,我聽說大理寺放人了,你爹回來了嗎?

  俞婉唇角微彎道:“回來了,多謝崔掌櫃記挂,這兩罐雪花鹽還請崔掌櫃收下。

  “哎呀你這就太客氣了!
”雪花鹽可是好東西,當初花了五十兩才買了一罐子,這丫頭如今一出手便是兩罐,還白送不收錢!
這……

  “收下吧。
”俞峰說。

  上回的雪花鹽确實快用完了,崔掌櫃正琢磨着哪日再向俞婉買一些的……

  崔掌櫃不好意思地收下了。

  “白小姐不在嗎?
”她有一籃子雞蛋是專程送給白棠的,是自家野雞下的蛋,比别家的雞蛋好吃。

  崔掌櫃哎呀了一聲道:“我都三日沒見到她了。

  “是出什麼事了嗎?
”俞峰開口問。

  崔掌櫃沒注意到他焦急的神情,歎道:“這倒沒有,就是她快成親了,不方便出門了。

  俞峰的臉色登時一變。

  俞婉看了自家大哥一眼,問崔掌櫃道:“怎麼這麼突然?
上次來我家都沒聽她提過。

  “才定下的。
”崔掌櫃又歎了口氣,俨然對這樁婚事不大滿意,也不等俞婉開口問,直接便與她說了,“是白夫人的娘家侄兒,我見過,長得倒是一表人才,為人也謙遜有禮,就是嘛……你們去過白府,知道小姐與白夫人的關系,讓她嫁給白夫人的娘家人,不是強人所難嗎?

  确實,不論那位白公子多麼優秀,隻要他是白夫人的侄兒,白棠就不會對他有所好感,而一家婆媳妯娌過日子,哪有不受點委屈的?
白夫人會替白棠讨回公道嗎?
俨然不可能。

  “白老爺怎麼就答應了?
”俞婉問。

  白老爺傻嗎?
他女兒這麼不将白夫人放在眼裡,嫁去陳家了,陳家能給他女兒好日子過?

  崔掌櫃無奈地說道:“老爺耳根子軟。

  什麼耳根子軟?
就是有了新歡忘了舊愛,要了兒子不顧女兒,想讓白棠叫他一聲爹,又不給白棠一個親爹應有的疼愛。

  出白玉樓後,俞婉見自家大哥神色落寞,忙對他道:“大哥你先别着急,我先去白府見見白小姐,聽她怎麼說。

  俞峰愣了愣:“你上白府做什麼?

  俞婉理所當然道:“搶大嫂啊!
我大嫂要讓一個姓白的娶走了,我能不把她搶回來?

  “你……”俞峰噎得面色漲紅,“你别胡說!

  俞婉挑眉道:“我怎麼胡說了?
大哥不喜歡白小姐嗎?

  俞峰下意識地想要反駁,卻發現自己根本沒辦法否認,說不上是從哪一天、哪一次開始的,等自己意識到時,已經不能将這個人從心頭抹去了。

  隻是,她是高高在上的白府千金,自己一個鄉下窮小子,終究配不上他。

  “别瞎折騰了。
”俞峰低聲說。

  俞婉一瞧他這副樣子便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了:“大哥啊,你不能對自己這麼沒信心的,白小姐嫁進白家哪兒有嫁進咱家幸福啊?

  這是從白棠的角度出發,論人品,她哥無可挑剔;論樣貌,也是不可多得;論婆媳關系,她大伯母簡直疼死白小姐了;妯娌就更不用說了,她和小蓁蓁都很喜歡白棠。

  至于家世,俞家已經在掙錢的路上了,用不了幾年就能飛黃騰達。

  誠然,以白小姐母族的身份,也還是有些低嫁了,不過感情這種事,有時并不隻講究一個門當戶對的。

  “好吧,大哥既然要放棄白小姐,我也無話可說。
”俞婉見俞峰始終狠不下心來,裝模作樣地往回走。

  與俞峰擦肩而過時,俞峰咬咬牙,一把拉住了她胳膊:“你……你去看看她。

  二人租了輛馬車去京城。

  二人都記得路,馬車很快便抵達了白府。

  白府大門緊閉,瞧着比往日多了幾分冷冰。

  俞婉對俞峰道:“大哥,你去方才路過的那家茶樓等我。

  把馬車停在這裡太紮眼,俞峰想了想,點頭應下了。

  馬車消失在街道的盡頭後,俞婉才走上台階,叩響了白府的大門。

  “誰呀?
”一個小厮自裡頭拉開門,探出頭一望,是個衣着樸素的姑娘,俞婉總算不打扮得像個村姑了,卻也不是矜貴的富家千金,小厮狐疑地看着她,“你找誰?

  俞婉道:“我找白小姐,勞煩告訴她一聲,我姓俞。

  小厮想也不想地擺擺手:“我家小姐有事,不方便見客!

  是不方便見客,還是不被允許見客?

  小厮關上門的一霎,俞婉伸出手,輕輕地擋住了:“是白小姐約我來的,你隻說姓俞的姑娘來找她,她就知道了。

  話說到這份兒上,再把人拒之門外都說不過去了,可不料,小厮看也沒看俞婉一眼,強勢地将門合上了。

  俞婉深吸一口氣,暗暗告誡自己,今天不是打架的好日子……

  大門進不去,她難道不會翻牆麼?

  俞婉來到了顔府與白府間的胡同,燕九朝曾經翻過牆的地方,徒手翻了過去。

  上一次來白府,白府正在大肆操辦宴席,如今那些花花草草燈籠綢布全都撤下了,倒是顯得宅院冷清多了,白棠在宴席上為她爹苦心所做的一切,而今想來真是諷刺。

  俞婉沒去過白棠的院子,跟蹤了好幾個丫鬟,才總算是摸對了路。

  她連府牆都輕松地翻過去了,區區一堵院牆自然不在話下。

  她爬上牆頭,忽然一行女眷神色匆匆地走來,她驚得趕忙将身子放了下來。

  待到那行人路過了,俞婉才再次将腦袋露出來,睜大一雙沉靜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那行人的動靜。

  為首的、打扮得珠光寶氣的婦人是白棠的繼母,白夫人,在她身後,跟了七八個丫鬟婆子,每人手裡捧着一個托盤,托盤上放着琳琅滿目的首飾與嫁衣。

  嫁衣的顔色鮮亮,紅得有些刺眼。

  白夫人在一扇緊閉的房門前頓住了腳步。

  從俞婉的角度,看到的是她的背影,可俞婉莫名覺得她翻了個白眼。

  白夫人溫柔的聲音響起了:“棠兒,母親來看你了。

  “誰是我母親?
我母親早死了!
少在這兒給我攀交情!
你算個什麼東西!

  不愧是蓮花鎮鎮霸,氣勢不減當年呐!

  俞婉繼續趴在牆頭看着,她依舊看不清白夫人的表情,可她依舊覺得白夫人翻了個更大的白眼。

  白夫人軟語道:“棠兒啊,你罵我沒關系,可别氣着你自己的身子了,我是來給你送首飾與嫁衣的,都是為你精心定做的,你好歹出來瞧瞧,不喜歡的話,我拿去讓人重做。

  “誰要你的東西!
滾!
都給我滾!

  白夫人朝身後的一個婆子使了個眼色,婆子拿着一把鑰匙走上前。

  俞婉這才注意到白棠的房門是上了鎖的,那白夫人還裝模作樣地讓白棠出來,怎麼出來?

  鎖被打開了,婆子推開房門,她沒料到白棠就杵在門口,乍一見個大活人,吓得倒退了好幾步!

  白棠是三天前去蓮花村的,比起那一日,眼下的白棠憔悴了不少,頭發也披散着,雙眼紅腫。

  白棠惡狠狠地瞪着門外的白夫人,聲音沙啞地說道:“别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不就是想把白家統統變成你們陳家的嗎?
你别做夢了!

  白夫人的語氣十分委屈:“棠兒你說什麼呢?
什麼白家陳家?
我既嫁入白家了,就是白家的人,怎麼會胳膊肘往外拐呢?

  “那就得問你自己了!
”白棠氣呼呼地說道。

  白夫人嬌柔一歎:“棠兒,别耍性子了,我明白你一貫瞧不上我,巴不得把我從白家攆出去,可不論你怎麼待我,在我心裡,都拿你當親生的女兒看待。

  “是嗎?
”白棠嘲諷一哼。

  白夫人語重心長地說道:“你與周兒都病了,我撇下周兒不顧,衣不解帶地守在你房裡,這些難道是裝出來的嗎?

  白棠反問道:“難道不是嗎?
你還不是為了做給我爹看!

  白夫人一臉受傷地說道:“棠兒,你這麼說,就太寒我的心了。
罷了,從前的事就不提了,這次的親事是老爺親自相中的,我可什麼都沒說。

  白棠冷聲道:“你是什麼都沒說,你就把他與幾個歪瓜斜棗放一起,拉到我爹面前!
你别以為我嫁了,白府就能是你的!

  白夫人用帕子碰了碰唇角:“你不嫁,白府難道就不是我的了?

  白棠被她陡然變換的态度驚得一愣。

  白夫人臉上的受傷與委屈已經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一股近乎不屑的嘲弄,她看着白棠,像看一隻關在籠子裡的金絲雀,用隻有二人能聽到的聲音道:“你弟弟是你父親唯一的兒子,白家的一切遲早是他的,你娘的嫁妝會随着你擡去陳家,不過陳家是誰的呢?
你這幾年是怎麼對我的,到了陳家後,陳家也替我好生‘照顧’你的。

  白棠懷疑這個女人的腦子壞掉了,一貫在自己面前裝弱的她怎麼忽然間講出了這般嚣張惡毒的話?
果然是自己要出嫁了,所以這個女人已經不完全不降她放在眼裡了?

  這個女人打白家的主意倒還罷了,竟連她娘的嫁妝都不放過,她憑什麼?

  白夫人冷笑:“你娘系出名門又有什麼用?
到頭來還不是鬥不過我一個賤民?
活該她死得早。

  “不許你說我娘!
”白棠怒不可遏,擡手甩了白夫人一巴掌!

  “畜生!
你幹什麼!

  白老爺的怒吼陡然響在了人群後。

  丫鬟婆子們這才分散開來,露出早不知在這兒聽了多久的白老爺。

  白夫人被扇巴掌的一霎,就勢撲倒在地上,乍一看去,活像是白棠用盡了全力,要一巴掌把她生生打死似的。

  “夫人!
”一旁的婆子們忙去扶她。

  “閃開!
”白老爺厲喝,婆子們退到一旁,白老爺親自将白夫人扶了起來。

  白夫人眼神虛弱,一副暈暈乎乎的樣子,嘴角破了一道血口子。

  都打流血了,白老爺更怒了!

  白棠卻是在看到她爹的一霎便整個人都僵住了,怪道那個女人突然變得那麼古怪,原來是故意激怒她,她早知她爹來了……或許就是她把她爹引來的……

  “不是這樣的……是她……是她說我娘……”

  啪!

  白棠話音未落,讓白老爺反手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白棠被打懵了……

  “老爺,您别發火,别打棠兒啊。
”白夫人一臉心痛地勸道。

  白老爺拂開她的手:“你就是太慣着她了!
你看她把你欺負的!
她眼裡都沒你這個嫡母了!

  白夫人道:“是是是,是我慣壞了棠兒,老爺你要發火就沖我來,棠兒還小……”

  “你少在這裡假惺惺!
”白棠含淚氣道。

  白老爺又是一巴掌擡起來,白夫人不顧一切地撲過去,跪在他面前:“老爺!
求您别打了!

  白老爺這一巴掌終究是沒打出去,他轉頭看向白棠,七竅生煙地說道:“你真以為你自己的行情很好嗎?
整日抛頭露面,與一群男人厮混在一起!
有哪個門第的公子樂意娶你?
你在蓮花鎮什麼名聲你自己心裡不清楚嗎?
你表哥樂意娶你,都是你造化了!
你還發脾氣,把氣撒到你母親的頭上!
你母親有哪一點對不起你了!
不是你母親替你說盡好話,你連陳家都嫁不進去!

  比這一巴掌更誅心的,是白老爺的話。

  白棠一直努力做個讓他爹引以為傲的女兒,卻不料她咬牙承受的一切,在她爹眼中原來如此不堪。

  “把東西給她放進去!

  白老爺一聲厲喝,丫鬟婆子們魚貫而入,将托盤整齊地放在了桌上。

  白棠怔怔地進了屋,看了眼梳妝台的剪刀。

  房門在她身後合上,淚珠子吧嗒一聲落了下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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