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果真是件大事呢
計雲蔚将三萬兩銀票拍在陸雲鴻的桌上,叫嚣道:“算你狠!
他果然給了,而且是拿着安王妃手裡那顆夜明珠抵押的。
”
陸雲鴻扯着銀票,計雲蔚用手壓着不給。
就在這時,王秀敲了敲門。
計雲蔚回頭的這一功夫,陸雲鴻手快地将銀票壓在書本下,然後兩袖清風地站了起來。
“娘子怎麼來了?
應該是我去接你才對!
”
計雲蔚:“……”!
!
陸雲鴻太狗了!
!
!
王秀狐疑地看着獻殷勤的陸雲鴻,說道:“怎麼突然這麼客氣?
”
陸雲鴻狗腿地扶住她的手,溫柔道:“哪裡,是剛才我從正房過來的時候走得急,忘記問娘子安了。
”
計雲蔚:“……”
可以的,繼續裝!
!
王秀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随即看向計雲蔚道:“你來了就好了,之前我學着臨摹,也畫了些花樣子。
”
“畫工肯定是不敵雲鴻的,不過我想勝在有新意吧。
”
說着,将一本畫冊遞給計雲蔚。
陸雲鴻先行一步奪了去。
計雲蔚沒好氣道:“你又搶?
”
王秀狐疑道:“又搶?
?
剛剛他搶你什麼了?
”
計雲蔚幽怨道:“錢!
”三萬兩的銀票。
王秀:“……”
她看了一眼兩袖清風的陸雲鴻,狐疑道:“不會吧?
”
陸雲鴻抿着唇笑:“知我者,娘子也。
”
計雲蔚:“……”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
憤恨的他,還是一把奪回了陸雲鴻手裡的畫冊。
隻一眼,他便驚住了。
畫冊的第一張裡畫着一個巨大的蘑菇,而在蘑菇底下,是一群躲雨的小動物。
它們一個個憨态可掬,還說着話,那畫面看起來和諧無比,透着一股令人向往的溫馨。
計雲蔚連忙又翻開第二張,結果發現畫面被拉得更近了,他可以清晰地看清楚小動物們眼中流露出的善意,那是一種最純真的美好,仿佛就像回到兒時,他也有無話不談的小夥伴一樣。
第三張,天晴了,太陽出來,蘑菇開得很大很大。
小動物們聚在一起,在陽光下嗅着花兒的芬芳,畫面依舊溫馨動人。
……
計雲蔚迫不及待地翻完,這些畫跟他們以往的畫法都不一樣,可以說讓人眼前一亮,也讓人心生向往。
旁的不說,将這些畫鋪展開來,作為刺繡、畫屏、折扇,以及荷包等物,一定可以銷售一空的。
計雲蔚吃驚的是,王秀怎麼會有這樣的奇思妙想?
他驚訝道:“嫂嫂,這些都是你畫的?
你這是自創的一門畫技啊,叫什麼?
”
王秀道:“不是什麼畫技,不過是沒有紮實的畫工,所以另辟蹊徑而已。
我叫它治愈系畫集,所謂治愈,大抵就是所見皆美好,讓看到的人心間一暖,從而心生歡喜。
”
計雲蔚驚喜道:“就是這樣的感覺,讓看的人心裡湧上一股無法抵擋的喜歡,就是嫂嫂說的治愈,這樣的詞再美不過了。
”
“嫂嫂以後如是有空,還是多畫一些。
我相信做出來的東西一定好賣。
”
王秀笑了笑,沒有反駁。
治愈系畫集在現代就很受歡迎,她的确不擔心賣不出去。
不過看到計雲蔚這樣喜歡,她更有信心了。
陸雲鴻把畫冊接過去,他其實不太想讓這些畫流出去。
不過愛一個人應該是尊重她的想法,更何況他知道自己私欲是禁锢和占有,這是一種極端的行為,他必須要正視且修正。
為此,他還和王秀道:“如果你把這種畫法交給我,我想我們可以稱得上打遍天下無敵手。
”
王秀被他逗笑了,點了點頭道:“我還怕你覺得我的畫法粗淺,不肯學呢。
”
“陸大狀元既然不嫌棄,我一定好好教。
”
陸雲鴻自然而然地擁着王秀,看着畫冊,低低地道:“怎麼會呢?
治愈系畫風,所見皆美好,多溫暖啊。
”
“就像是在寒冷的雨夜色裡,有一盞永遠亮着的燈一樣,我相信沒有人會不喜歡的。
”
計雲蔚看見陸雲鴻如此明目張膽的秀恩愛,心裡嘔得要死。
主要他還想跟王秀商量一下生意上的事,現在還讓他怎麼說?
來一趟,錢沒有撈到一分,還被刺激了一把。
計雲蔚憤懑地哼了一聲,甩手走了。
王秀掙紮着要從陸雲鴻的懷裡出來,她怎麼就被陸雲鴻給蠱惑了呢?
竟然把客人晾在一邊。
誰知道陸雲鴻緊抱她不放,并道:“計雲蔚是個有眼色的人,他已經走了。
”
王秀從窗戶那裡看見計雲蔚離開的背影,忍不住揪了陸雲鴻一把,沒好氣道:“以後有客人的時候,不許黏過來。
”
陸雲鴻一邊哀嚎,一邊卻黏得更近了。
王秀無可奈何,直罵他越來越無恥。
晚上,他們一起回了清泉村,商量張嘉許和陸雲冉的婚事。
用過晚膳後,陸雲鴻終于松口,叫張嘉許回泰州找媒人來提親。
張嘉許喜不自勝,連連朝陸雲冉看去,把陸雲冉羞紅了臉,索性回房了。
可聽不到陸雲冉親口說同意,張嘉許心裡不放心。
最後他壯着膽子繞到後院的窗下,隔着窗戶和陸雲冉道:“雲冉,我知道我很唐突。
可我太在乎你的想法了,我怕你不同意,怕你隻是因為家人的緣故才答應嫁給我的。
”
“我想聽聽你的想法,雲冉,你是真心想要嫁給我的嗎?
”
陸雲冉隔着窗戶,羞都要羞死了,偏偏張嘉許得不到答案不肯走。
無奈之下,陸雲冉隻得小聲道:“婚姻之事,父母的意見便是我的意見,不過眼下我們兩家還未交換庚帖,我也不知将來會如何,你也不要再來問我了。
”
張嘉許知道,她這是默認了。
他在窗下行了禮,正色道:“你放心,我絕不會讓任何事情阻撓我們成婚,你且等我的消息。
”
說完後,連夜騎馬趕回泰州去了。
陸雲冉一開始還以為他是回房休息,後來聽說他連夜走的,心裡既擔心又羞赧。
這個呆子,他怎麼走得這麼急?
?
這樁婚事,陸家原本都以為塵埃落定了。
王秀還在清泉村陸家的廂房裡睡了一個懶覺,誰知道第二天一大早,便聽見錢良才氣沖沖地在院外質問楠楠道:“是不是你說漏了什麼,才惹得外面流言沸沸?
”
楠楠壓根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連忙回道:“怎麼會?
我一直跟着大奶奶都沒有出去過,外面究竟發生了什麼?
”
錢良才洩氣地哼了一聲,面色不虞。
房間裡,睡不安穩的王秀起身了。
與此同時,院中也傳來陸雲鴻呵斥的聲音:“吵什麼?
大奶奶還睡着的,有什麼事情不會出去說?
”
“撲通”一聲,錢良才跪倒在地。
“大爺,出事了!
”
陸雲鴻眼眸一眯,面色冷肅道:“出什麼事情了?
”
錢良才道:“外面都在傳,說大奶奶和大小姐她們……”
房間裡的王秀急匆匆地開門出來,問道:“怎麼了?
”
陸雲鴻見狀,連忙上前幫她把披風系好,埋怨道:“這般急匆匆地出來,要是着涼了怎麼辦?
”
說完,便對錢良才道:“無礙。
天大的事情有我頂着,你且說來。
”
錢良才捏了捏拳,聲音艱澀道:“外面都在傳,說大奶奶和大小姐她們在大獄中曾受了侮辱……”
“什麼?
?
”
楠楠驚呼,面色驟變。
王秀更是怒聲道:“究竟是誰在胡說八道,這是存心要跟我們陸家過不去啊!
”
陸雲鴻眼眸陰翳,嘴角噙着一抹冷笑道:“果真是件大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