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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7章 我憑什麼打你?

我是旺夫命 五貫錢 5395 2024-10-11 15:58

  客棧裡一片愁雲不散,祁骁頭頂的陰雲也未曾有半絲減退的迹象。

  鐘璃住進了客棧後,祁骁就住進了隔壁的院子。

  祁骁原本想的是等鐘璃氣消一些了,他再去負荊請罪。

  為了這個,他甚至還逼着趙石山不知去哪兒弄來了一捆荊條。

  可客棧裡的人傳回的動靜卻是讓祁骁的臉越來越黑,最後直接向鍋底靠齊。

  鐘璃這哪兒是氣消了?

  分明是氣得更厲害了!

  祁骁在隔壁的客棧裡愁眉不展,鐘璃在另外一頭心裡也不好受。

  她之前跟祁骁說一刀兩斷的時候說得幹脆,可她心裡又何嘗不像是油煎一般?

  來到這個陌生的時代,那叫自稱叫莫清晔的騙子一開始就成了她奮鬥的原始動力,是她當作寶貝兒子一般小心翼翼養着的人。

  也是她覺得自己在這個時代唯一的家人依靠。

  她生怕他吃得不好穿得不好。

  生怕他受了委屈過得不如意。

  結果現在倒好。

  小傻子成了小騙子。

  自己被人從頭戲耍到尾,這時候還想着來煩自己,簡直就是過分得不能再過分!

  鐘璃咬牙狠狠地将桌上的一個茶杯摔到了地上,想着外邊那些明目張膽監視自己的人,氣得額角青筋暴起。

  欺人太甚!

  房頂的夜林聽着動靜,心如死灰地掏出紙筆記下了一行字。

  夜間三分,怒摔茶杯一個,怒火滔天。

  寫完了,夜林将紙條疊吧疊吧,插在飛刀上甩進了隔壁的窗戶。

  心急如焚等着消息的祁骁打開紙條一看,眼裡期待的光慢慢地暗了下去。

  阿璃當真不可原諒我嗎?

  可是……

  祁骁攥着紙條的手緩緩握緊,過了好大一會兒才啞聲說:“吩咐下去,後日一早啟程回京。

  趙石山覺得祁骁此刻的情緒不妙,想說什麼又不敢說,隻能硬着頭皮去安排回京事宜。

  他順帶着好心提點了一下夜林等人,一定要小心看着鐘璃,千萬不能再出任何岔子了。

  夜林等人苦不堪言,輪番熬着盯着,一刻也不敢松懈。

  鐘璃也在等機會。

  祁骁至今尚未露面。

  直覺告訴鐘璃,祁骁也許在策劃什麼陰謀。

  而在這個陰謀顯露出真面目之前,她必須得找機會離開。

  世間何其大。

  鐘璃自信,隻要她從淮南城中離開,祁骁就算本事再大,也絕不會有機會再找到她。

  隻是……

  鐘璃遲疑地看向了窗外的方向,發愁地歎氣。

  她之前進城的時候,淮南城中就已經戒嚴。

  此時客棧附近都是祁骁的人,自己再想不聲不響地離開,又哪兒是那麼容易的事兒?

  鐘璃發愁的同時,祁骁也等不下去了。

  鐘璃的警惕性極高。

  為了防止被人下藥,不小心中了招數。

  客棧裡送進去的吃食茶水,她是一口都不碰。

  吃的都是她自己親自出去買的,又或者是自己做的。

  祁骁安排的人抱着一堆對人體無害無色無味的藥,頭皮都抓破了也找不到動手的機會。

  回京日期迫在眼前。

  祁骁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琢磨了一下午,換上了鐘璃之前給自己做的狗臉花樣的黑色錦衣,拎着一捆新鮮的荊條朝着鐘璃住的客房走了過去。

  鐘璃并不意外祁骁會來找自己。

  準确的說,祁骁能忍到這時候才來,已經出乎了鐘璃的預料。

  祁骁強行從門縫中把自己擠了進去,門闆一關噗通一聲單膝跪下。

  他在鐘璃驚悚的目光中将帶來的荊條遞到了鐘璃的手邊。

  還自發地脫掉了上身的衣裳,大義凜然地說:“說謊是我不對,阿璃生氣是應該的。

  “我今日是來負荊請罪的,阿璃願打願罵,我都是認的,保證沒有一句怨言。

  看鐘璃不動,祁骁固執地将荊條往鐘璃的手邊推。

  “這荊條是最新鮮最有韌勁的,打人保管一鞭子下去就能見着血,我帶了一捆,抽斷了還有替換的,阿璃隻管放心抽便是。

  鐘璃本來憋了一肚子的火沒處發,此刻見了認真捧着荊條讓自己動手的祁骁卻是瞬間沒了話。

  她怔怔地看着眼前這張陌生又熟悉的臉,沒好氣地說:“我打過你嗎?

  祁骁頓了頓,眼眶不由自主地就紅了三分。

  他咬咬牙,啞聲說:“沒有。

  鐘璃待他極好,哪怕犯錯了違矩了,也從未打罵。

  鐘璃靠在桌子上垂眸一笑,說:“是啊,從前我以為你是莫清晔時都從未對你動過手。

  “事到如今,我們再無幹系,你覺得,我憑什麼對你動手?

  鐘璃似乎是覺得乏了,擡手揉了揉眉心,沉沉地說:“王爺,我覺得我能跟你說的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

  “鐘璃!

  祁骁的情緒突然激動了起來,赤紅着眼睛說:“你為何口口聲聲叫我王爺?

  “難道就因為我叫祁骁不叫莫清晔,我就不是你認識的那個人了嗎?

  他激動之下手心握緊,荊條上的荊棘刺破了掌心的皮肉一片鮮血淋漓。

  刺眼的血迹順着他寬大的掌心往下嘀嗒落地,這一幕印在鐘璃的眼中格外刺眼。

  鐘璃看着眼前的血淋淋,心裡一陣氣不順。

  眼看着祁骁的手就要被荊條傷得體無完膚了,忍無可忍地伸手試圖将荊條搶奪過去。

  祁骁不肯撒手。

  鐘璃執意要搶。

  兩人争執之下鐘璃的掌心被荊條刺破,鼻尖也聞到了一陣不明顯的暗香。

  鐘璃心裡一凜,下意識地松手想要後退。

  她的反應已經夠快了,可還是沒來得及。

  鐘璃渾身發軟地跌了下去。

  身子撞地之前被祁骁眼疾手快地伸手接住。

  鐘璃恍惚間看到祁骁從袖子裡掏出了個白色的小瓷瓶,不住地往她的鼻尖湊。

  這騙子嘴裡還說:“阿璃别怕,這隻是讓你睡覺的藥,睡一覺就什麼都好了。

  鐘璃氣得眼珠子都紅了。

  她想掙紮,可莫清晔手裡的這藥不知是什麼來頭,隻是一點就讓鐘璃無力反抗。

  鐘璃心裡再憤怒再不情願,最後也不得不在身體的本能之下緩緩陷入了昏睡。

  鐘璃昏了過去,祁骁不放心地又将自己掌心的血迹往鐘璃手上的傷處抹了抹。

  荊條上塗抹了上好的七日沉香醉。

  若無解藥,隻需一點,便能讓人毫無所覺地睡上七天七夜。

  鐘璃跟他搶荊條的時候手的皮膚被劃破,荊條上的沉香醉進入體内,再加上他袖子裡的迷香,故而才會這麼快就失去了意識。

  鐘璃意識全無陷入了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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