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霍舒悅和溫梓欣面上的表情,溫如年隻以為他們是想起了這一茬,開始擔心起了顧瓷的安危。
隻是……
當溫如年的目光落到顧瓷身上的時候,卻是一皺。
顧瓷面上的表情實在是太過淡定了,就好像完全不知道,要被顔家針對是意味着什麼一般。
想起顧瓷的身世背景,溫如年倒是不覺得奇怪了。
可能……
“或許你不知道顔家是什麼樣的存在,但是今天,我可以開誠布公的告訴你,顔家若是想要針對你,你的同學全都保不住。
”
“我之所以這樣提醒你,也是看在顧老夫人的面上。
”
然而,這句話說完之後,溫如年發現,顧瓷依舊是懶散的模樣,沒有一絲一毫的擔憂。
她慵懶的開口,出口的卻是……
“說說欣寶的事。
”
聽着這話,溫如年的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平時頭一次對一個人的行為産生不解。
這種時候,顧瓷首先擔心的,難道不應該是她自己嗎?
可是偏偏,顧瓷直接問起了溫梓欣,沒有一句話提到了自己。
那漠不關心的模樣,就像他不是在說她的事情一般。
但是顧瓷這樣,霍舒悅該要明白事情的輕重,知道勸勸她吧……
想着,溫如年的目光,便轉移到了霍舒悅的身上。
然而,霍舒悅連半句話都沒有說,完全是一副聽之任之的模樣。
溫如年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越發不明白她們究竟在想些什麼了。
“霍舒悅,你應該明白顔家意味着什麼,你作為顧瓷的朋友,确定不勸她?
”
霍舒悅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态度,正要說什麼,她就被溫梓欣捂住了嘴巴。
“唔……”
霍舒悅瞪向溫梓欣。
溫梓欣不看她,反而是問溫如年,“那你說,要我們怎麼道歉?
”
“你也知道的,顔墨湘是私生女是事實,就算我們道歉,說不該做讓她上天台把這句話喊一百零八遍的懲罰,但是大家也都已經知道顔墨湘是私生女吧?
”
小妮子的嘴巴叭叭響,思路清晰,條理分明,在這件事情上她的腦袋靈光的很。
說完之後,她還順帶安撫了一下無聊的顧瓷。
溫如年聽到了溫梓欣這麼說之後,倒是多看了她一眼,緊接着,她用十分平常的語氣道,“我之前的時候已經說過了,顔墨湘她不是什麼私生女,她是顔家名正言順的二小姐。
”
“至于該如何道歉……”溫如年略一停頓,“隻要你們說,之前讓顔墨湘說她是私生女的事情,隻是一個惡作劇式的懲罰,沒有别的意思,就可以了。
”
聽到這話,霍舒悅不禁挪開了溫梓欣的手,“那是不是也應該說明,當時是顔墨湘率先過來招惹的我們,還又一次拿冕州資料的事情做文章的?
”
溫如年沒有想到這裡面還有這樣的事情,同學之前也沒有跟他說。
但是,想想顔墨湘那從不服輸的高傲性格,她會做一些事情,似乎也不是什麼出乎意料的事情了。
他的眼底劃過了一抹什麼,溫和的開口問道,“請問是什麼事情?
我确實沒有了解過。
”
“如果是顔墨湘做的不對,我回去以後一定說她。
”
霍舒悅就簡單明了的将事情的重點說了一遍。
其中,包括了顔墨湘說的難聽的話,以及提出的懲罰是讓顧瓷下跪扇自己巴掌的事情。
聽到這,溫如年卻是連面色都沒有變一下,他隻是十分平靜的道,“或許這其中是有什麼誤會,墨湘的性子我了解,隻是說說而已,并不會付諸行動,她本性是不壞的。
另外,這件事情傳出去也不利于兩校的交好,還希望你們能夠為雙方學校考慮。
”
聽到溫如年說顔墨湘本性不壞的時候,溫梓欣驚訝的瞪大了眼睛,看着溫如年的目光,更像是在看一個傻子,“所以你想說什麼?
”
莫名的,溫如年覺得溫梓欣此時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有些不舒服。
他壓下這種感覺,繼續按照原本設想好的來說,“所以道歉的時候,這件事就不用提到了。
當然,我也願意為了墨湘的不當言論做出賠償。
”
霍舒悅鼓起掌來,“妙啊……故意用這種侮辱人的事情懲罰顔墨湘,讓她難堪,那這件事情就是我們不知分寸又不懂進退,對來交換學習的同學惡意滿滿,錯的都是我們,全世界她顔墨湘最無辜,我們最惡毒?
”
“要不你的賠償我出兩倍,讓顔墨湘給我們道個歉,說昨天在天台上用廣播污了我們的耳朵,實在是讓我們不舒服了,破壞了兩個學校的友好關系?
”
聽着這無理取鬧的話,溫如年的臉色也變得有些不好了起來。
“我并沒有那個意思,我很認真的跟你們商讨這件事情。
”
“我們也很認真啊。
”
溫如年深吸一口氣,也知道跟霍舒悅和溫梓欣沒有任何交流的餘地了。
索性,他直接詢問起了顧瓷的意見,“顧瓷同學,你自己覺得呢?
”
顧瓷單手懶洋洋的托着下巴,薄唇輕啟,“雙倍,她道歉。
下一個話題。
”
溫如年還是頭一回遇到這樣的硬茬。
對于溫如年來說,顧瓷和霍舒悅道歉,承認之前讓顔墨湘說她是私生女的事情,隻是惡作劇,既給了顔墨湘一個台階下、保持了顔家的臉面,也讓顧瓷等人不會受到顔家的報複,一舉兩得,是個雙赢的結果。
可是讓他覺得十分不解的是,顧瓷和霍舒悅都沒有絲毫要答應下來的意思。
霍舒悅尚且可以理解,但是顧瓷……
看着顧瓷那随意慵懶的模樣,莫名的,溫如年就想起了自己先前在咖啡廳中見到的那兩個男人。
那是兩個風格完全迥異的男人,但是他們的身上卻透着同樣一種信号,那就是……危險!
或許……這兩個男人,就是顧瓷之所以這般無所顧忌的倚靠。
若是正常情況,溫如年自然會對這樣的事情退避三舍。
但是現在,他剛接收到來自父親的電話,急需顔家的情報網。
那麼,顔墨湘出了這樣的事,他就不能不管了。
“有什麼要求,可以提,我一定盡最大的可能滿足。
”